在多铎的命令之下,一队队的八旗兵尾随在尼堪之后,向着扬州冲去。城墙上明军的火炮还在不停的轰击,数以百计的八旗勇士倒在了冲锋的途中,却挡不住勇士们前进的脚步。
快了,只要勇士们杀上城头,那些明军的炮手很快会哭着喊着投降!对于炮手这样的技术性兵种,多铎早有吩咐,不许杀戮,这是清军急需的兵种。
甲喇额真金应德率领五个牛录的汉军旗部下跟从在尼堪身后入城,按照豫亲王的吩咐,他攻击的目标是扬州城墙,杀散城墙上的明军士兵,打开城门接引大军入城。
沿着坍塌的城墙废墟,金应德指挥着手下向城墙上爬去。箭矢如雨向着废墟里的八旗兵射来,那是岱山军新成立的弓兵营在远远的攒射。一个又一个的八旗兵惨叫着摔倒在废墟里,虽然身上穿着盔甲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中也不能保证安全。
“抛射万人敌!”断口处北边的城墙上,由于西城主将刘肇基被隔断在南段,镇将晋玉飞负责这一段的防守,在晋玉飞的命令下,几台小巧的抛石机开始拉动,把一只只黑色的瓦罐抛入废墟中。瓦罐里装满了火油,最里面却安放了火药包。设置好合适的引线以后,保证瓦罐不落地就爆炸。
一只只火罐凌空爆炸,把燃烧的火油溅得满天都是。一个个的八旗兵惨叫着扑打着身上的火焰,在废墟上满地翻滚。
金应德脸色铁青,完全不理会身后八旗兵的惨叫,舞动着长长的斩马刀,带头向着南段的城墙爬去。只要爬上城墙,杀散城头的明军,就有更多的清军入城,明军小小的反抗又算得了什么?
终于爬到了城头,站在宽阔的城墙上,金应德惊讶的看到,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横墙,把通往南面的城墙完全隔断。而横墙的后面,无数的明军士兵正严阵以待。
等身后的八旗兵爬上了一批以后,金应德带着百余名八旗兵向着那道横墙逼了过去。胸口高的横墙,只要轻轻一跃就能过去吧。
在逼近的同时,大部分的八旗兵取下了身后的弓箭。就在这时,金应德就看到对面白光一闪,胸口一阵剧痛,然后便听到“砰砰砰”连续的枪响。
“额真大人!”金应德身后的亲兵慌忙扶住他软到的身体。
“杀,杀过去...”金应德艰难的抬起手臂,指着前面那道矮墙。
“杀光明军,给额真报仇!”愤怒的八旗兵们弯弓拉箭,把一支支愤怒的羽箭射向对面的明军。
箭矢如雨,数十支羽箭尖啸着飞射而来,矮墙后面的明军惨叫着纷纷栽倒。缺口南端的城墙主要由刘肇基手下把守,他手下士兵的战力可比岱山军差好多。
在八旗兵一轮弓箭的射击下,刘肇基军中的几十名火铳手纷纷中箭。八旗兵的弓箭射的极准极为刁钻,箭箭直射面门,中则当即毙命。
霎时间横墙之后明军竟然为之一空,仅剩的刘肇基部下二三十个明军畏畏缩缩的躲在矮墙之下,生怕被清军弓箭射中。
“站起来,还击啊!”刘肇基远远的喝骂着,就要带头杀过去堵住八旗兵,却被手下的亲兵一把抱住。
“将主,我去!”亲兵把总刘猛挥动着长枪,带着十几个亲兵向着矮墙冲了过去。
十几个强壮的八旗兵跃过了矮墙,躲在矮墙后面的几十个明军颤抖着竟然不敢向近在咫尺的敌人发起进攻。
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个八旗兵狠狠向着身边的明军发动了进攻,沉重的巨斧带着寒风狠狠的砸了下去,砸断了仓促迎来的朴刀,砸在面前明军的胸口,“咔嚓”一声响,明军士兵胸口被砸的凹陷下去。
八旗兵的强悍展现无疑,二三十个明军士兵竟被十几个清兵打的落花流水,短时间内被杀死了十多个。在这些强悍的八旗兵手下,几乎就没有一合之敌。剩下的十来个明军“噗通”跪倒在地,抛下武器就要投降。
更多的八旗兵越过了矮墙,随手给跪在身边的明军一下,把投降的明军一个个的砍倒。
把总刘猛带着二十来个亲兵还未赶到,矮墙后的明军已经被纷纷杀死。
“杀啊!”身后就是将主,刘猛等人自知无路可退,硬着头皮向面前的清军杀去。
“你们也杀过去!统统杀过去,把他们消灭!”刘肇基红着眼睛,命令着身边的其他士兵,然而除了他的亲兵外,大部分明军却都战战兢兢,根本不敢上前。
三千多手下分布在长达十来里的城墙上,刘肇基此刻身边只有二百来人,可是除了他的几十个亲兵以外,其他的明军都被吓破了胆。
眼看着刘猛带着十多个亲兵在和八旗兵激战,一个个亲兵倒在了八旗兵的刀下。刘肇基手下亲兵虽然比普通明军战斗力强一些,却依然不能和职业的八旗兵相比。刘肇基挣开身边的亲兵阻拦,就要亲自前去增援。
“叔叔,咱们快撤吧!”死命拉住他的亲兵是他的侄子刘三郎,哭泣着不肯放手。
“你快逃吧,今日这里就是我的死所!”用力掰开侄子的手指,刘肇基抽出腰间的钢刀,就要带着最后二十来个亲兵冲上去,此时前面十多个亲兵已经被八旗兵杀死了一多半,刘猛带着仅剩的几个怒吼着做最后抵抗。
“快让开,让开。”急促的声音响起,扭头看去,就见到几个明军士兵推着一门小炮顺着城墙奔跑了过来。
那不是岱山军的火炮手吗,他们不是在炮台攻击城下的清军,怎么把火炮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