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兵虽然骁勇,但每架云梯每次只能上城一人,而上城之后却要面对着十多支长枪还有火枪的攻击,鲜有人能撑过一时半刻。不是被长枪刺到城下,便是死在火枪弹丸之下。
一个个的满人勇士蚁附登城,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登上城头的满兵最少有一百多人,然而能站稳脚跟的却一个也没有,城头好像就是一座无底洞,把上百名满人勇士彻底吞噬。
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现在满人的兵力只有千余,却要攻打四千多人把守的城池。也许是满兵连战连捷,从来未把明军看在眼中,这才滋养出来的如此狂妄。
但任何狂妄都要付出代价的,一旦明军有了死战之心,哪怕他们大部分是成军才不到一月的新兵,哪怕他们的战力极差,也会让侵略者付出代价。
看着一个个的手下蚁附而上,然后消失在高大的城墙之后,李率泰的脸上阴云密布。
仔细算来,已经有上百名勇士登上了城墙,可是却一个也没能立足。李率泰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他手下毕竟才一千多人,根本经不起消耗。
可胶州城墙虽然不高,城池也不大,想攻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若是有十几门红衣大炮就好了!李率泰心中暗暗道,若是有十几门红衣大炮,完全可以轰开胶州的城墙。
“撤吧!”看又一批登上城头的满兵无法再城墙上立足,不是被杀死抛尸城下,就是自己跳下城头落的个骨断腿折的下场,李率泰只能下令撤兵。
撤兵的号角声响起,攀附在云梯上的满兵们如遇大赦般纷纷松了一口气,顺着云梯退了下来。
看着敌军退去,城上的明军也纷纷松了口气,一个个的欢呼跳跃了起来。
“不要到处乱跑,把盾牌准备好,防范敌人的弓箭!”负责城头指挥的黄凤舞连忙叫道。
满兵无奈的退去,肯定会报复性的弓箭射击,听到黄凤舞的话,城头的明军连忙捡起城上的盾牌,没有盾牌的则把木板锅盖举过头颈。
刚才满兵的覆盖性抛射让他们印象深刻,至少有一百多新兵死在满人的箭下。
果然,黄凤舞话落未久,“嗡嗡嗡”的声音响起,一片箭雨迎头而落。
这次城头的明军早有准备,一个个的躲在垛口之下,并用盾牌木板护住脑袋。
“噗噗噗”的沉闷声音响起,那是一支支羽箭落在盾牌木板上的声音。
城下的满人羽箭射了一轮又一轮,城墙之上到处都是箭矢,好些箭矢更是越过城头,落入城中,插在百姓们的房顶之上。
人力终有尽,强壮如满人也顶多能连射二三十箭,然后他们的手臂肩膀会疲敝会发酸。
羽箭终于稀疏了下去,城头插满了箭矢,而受伤死于箭下的明军却寥寥无几,只有几个特别倒霉的士兵没有护严实,才被射中。
短短的几个时辰的功夫,很多新兵学会了保护自己。果然,战场是最好的训练场所!
已是正午时分,趁着满人攻城的间隙,城头的明军开始吃饭。一筐筐的馒头、一桶桶的稀饭从城下松上城头,白白的馒头,香甜的稀饭,让每个士兵胃口大开,吃的眉飞眼笑。
......
城下,满兵也在吃午饭。
手拿着烤的金黄的羊腿,李率泰却无心下咽。上午的攻城失利让他烦躁不已,这时他隐隐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
得到睿亲王多尔衮的平定山东叛乱的命令之后,李率泰一开始不已为意,在他看来,满清唯一的敌人就是顺军,而明朝的军队早就被满人打断了脊梁,只要大军一到,根本没有明军敢和满人对阵。
事实和他想的一样,他带着一千五百满兵到达青州之后,只是三百骑兵一阵冲击,就打的青州的叛军溃不成军,他随后兵临青州城下,青州的明军根本不敢守城,弃城逃之夭夭。
从青州到胶州数百里,一路上遇到的城镇无不望风投降,根本就不用费力气攻城。
直到到了胶州,遇到了这支来自南方的明军。
“额真大人,咱们不能再这么打了,儿郎们的损失太大了。”甲喇额真阿布速凑到李率泰面前,小心翼翼的道。本来面对李率泰这个投降的汉人,阿布速很是不屑,哪怕李率泰位在他之上。可是前一场的失利让阿布速的头颅低了下来,害怕攻城不利李率泰会令他带着仅剩的一百真满兵攻城,便向李率泰提建议。
“你说该怎么办?”李率泰双眼直视着阿布速问道。
“依我看咱们这样,派人佯攻城墙,然后设法用撞木撞破城门。只要能打破城门,城中的明军还不是任咱们宰割!”
李率泰仔细想了想,也想不出多少好的办法来,只得同意了。满兵长于野战,但是在攻城方面一直没什么好的手段,攻打明朝以来打下的城池大多数都是守军投降,或者是靠着大炮轰破城墙,然后陷城。在和明朝几十年的战斗中,满人缴获了许多大炮,又有诸多投降的明军炮手,其火炮的犀利不在明军之下。
现在由于轻装来山东平叛,李率泰军中并没有携带火炮,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同意了阿布速的攻城建议。
吃过午饭之后,清兵又集结了起来。现在数百名弓箭手向着城头实施覆盖性射击,掩护攻城部队的攻城。
数十架云梯又搭在了城墙之上,上百名满兵开始蚁附而上。
精锐的满兵射手站立城墙之下,拈弓搭箭,随时准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