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洲骑兵对阵明兵战术就是先用强弓攒射,若是能射破明军的阵列则会纵骑踏入。这套战术对于精锐的明军来说根本没用,因为精锐的明军往往装备着大量盾牌盔甲,并且军中有着大量的弓箭手火枪手。
而满人弓箭的射程较近,和步兵对射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可是明末明军的腐败已经病入膏肓,军中的火枪质量很差极易炸膛,所以很多明军虽然有火枪手,却根本无法和满人对射。而明军的弓箭手和满人相比更是渣渣。
明军的士兵大多数吃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练习弓箭。对很多明朝军队来说,最精锐的也就是主将身边的亲兵,一支数千人的明军,真正能打的也就几百亲兵而已。
所以对付明军,满人这普普通通的战术已经够用。往往几轮弓箭射出,明军的阵列已经大乱,然后只需要骑兵冲阵,破开阵列,剩下的只是屠杀而已。
今天满骑兵对岱山军使用的就是这样的战术,骑兵们先是一轮弓箭,接下来扔到弓拔出武器,向着明军阵列冲击而去。
明军的长枪阵面对弓箭根本就没有防御力,一轮射击,就有百十个士兵被箭矢射死,二十步的距离,满人弓箭的威力极大,他们在东北的林子里二十步就连狗熊都能射死。
满人的箭法极准,凡是被射中的大多数都是立刻毙命,当时未死的也都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长枪阵列立刻稀疏了许多,一百多满骑就向稀疏处冲击而来。击破敌阵,再从背后冲杀回来,几次之后,再强大的军队也会溃不成军,满人采取的就是这样的战术。
最前方的满兵策马向着阵列冲击而来,在刚才一轮的攒射中冲击处的明军倒下了一大半,仅剩的明军胆战心惊的挺着手中的长枪。矮身下去,挥刀劈断刺向战马的长枪,顺势一拖,接着马势手中的燕翅刀在那个明军长枪手的身上划过,划出了一条一尺多长的口子,鲜血pēn_shè而出,那明军长枪手惨叫着试图用手去堵住划破的口子,却又哪里堵得住!
轻易的突破了明军的队列,一百多满骑向着阵后奔去,跑了四五十步勒停战马,转过身来,准备再次冲阵。
只是一轮冲击,后方的明军就倒下了一百多具尸体。看着远方正准备兜转方向的满骑兵,所有的明军脸上都露出了绝望之色。
看着战场中的惨状,陈名扬知道必须得遏制住满骑的速度,否则再来上一轮,明军的士气将会消失殆尽,局面将再不可收拾。
“所有人立刻向中间集结,三人一组结成三才阵!”陈名扬高声喊叫着。
虽然陈名扬并不是战场的指挥官,可是这种危机的时刻,有指挥总归比没指挥的好,战场上的明军下意识的按照陈名扬的命令开始集结。
原先明军所布的长枪阵阵列太过单薄,对付普通的海盗还行,基本上还没有被敌人打破过阵列。可是现在他们面对的是最精锐的满人铁骑,如此单薄的阵列根本无法阻挡满骑的冲击。
位于两边明军士兵快速向着中间聚拢,阵列一下子厚实了许多,虽然非常的散乱,可按照三才阵,三个明军聚集一处,散乱中却十分有序。
“南蛮子乱了。”统领军队的甲喇额真阿布速圈回马来,看到对方明军乱糟糟的阵型,惊喜的叫道。
虽然明军将领已经想到了把阵型变得更厚实一些好阻挡骑兵,可是仓促的变阵使得阵型散乱,这样的阵型怎能阻挡满洲铁骑的冲击?只要再次击破明军的阵列,他们将会不可避免的溃败,十多年来,阿布速和明军打过无数次大战,自从萨尔浒之战,大明最后的精锐戚家军和四川白杆兵双双覆灭之后,满人再没有遇到过强大的对手。
对面的明军虽然比普通的明军坚韧了一些,在弓箭的攒射以及阵型被突破之后还未溃散,可阿布速不认为他们能坚持多久,也许下一次破阵之后,他们就会哭喊着四散溃逃!
弓箭在前一轮冲阵之前已经收齐,满骑兵们也不打算再用弓箭射击,他们嚎叫着,拍打着战马,挥舞着武器向那支慌乱中的军队杀去。
战马轻而易举的冲进明军的阵列,然而让阿布速吃惊的是想象中的溃败却没有发生。他遇到的每一个明军都没有溃逃,而是不管不顾的把手中的长枪向他刺来。
阿布速弯下腰去,用手中的佩刀格档着向他和身下的战马刺来的长枪,再也没有功夫去砍杀明军。
满人骑兵冲入明军战阵之后,痛苦的发现仿佛陷入了泥潭,凡是遇到的明军士兵,全都不管不顾的把手中的长枪刺来,够不着马上的士兵,便把长枪刺向奔驰的战马。
满洲骑兵们奋力的格档递过来的长枪,再也顾不得斩杀路过的明军士兵。
一匹匹的战马被乱枪刺中,稀溜溜的叫着摔倒在地。很多措不及防的满兵被战马压倒在身下,附近的明军士兵便会把长枪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
身手较麻利的士兵会在战马倒下之前跳落地上,然而很快会陷入明军的包围之中,很多满兵愤怒的咆哮着,狠狠地把各种武器挥向明军士兵。然而一个人再怎么英勇也抵不住众多的士兵的进攻。
牛录额真叶海是一个四十岁的老兵,先后跟随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征战了二十来年,历经无数次大战,也经历过无数的危险。
当战马被明军刺倒之时,叶海早已双脚落地,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一棒把那个刺倒他战马的明军砸的脑浆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