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玉飞老成持重,建议全军退出青州,等船队返回后乘船返回岱山。
而沙千里陈名扬等人则傲气十足,叫嚣着要和清兵争个短长。
晋玉飞也不是怯敌避战,因为现在岱山军实力太过微弱。在胶州的步兵不到千人,加上黄凤舞的舟山军也才两千。虽然城外还有三千余新募的士兵,可是那些人刚被招募几日,队列都还走不齐,武器也没有,让他们去和精锐的清兵作战,简直是送死。
这样的话,能和清兵作战的也只有不到两千的岱山舟山联军,而清兵的人数是己方的两倍多,这仗怎么可能打赢?
听着手下的争执,任思齐思考了一会儿,把目光放到了黄凤舞身上。胶州城内能和清兵作战的也就两千士兵,其中一半是黄凤舞的部队,他必须知道黄凤舞心中的想法。
“凤舞,你怎么看?”任思齐柔声问道。
随着任思齐的话,堂中众人离开闭上了嘴巴,把目光放在黄凤舞身上。
对于任思齐和黄凤舞的关系,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黄凤舞以后肯定会嫁给任思齐,成为自己的主母,对她,没人敢不敬。更何况黄凤舞曾经做过岱山军的教官,陈名扬沙千里等人均在她手下受过训,见识过她的本事,对她的能耐,没人敢不服。
“将军,”在众人面前,黄凤舞从来都是对任思齐毕恭毕敬,抱拳一礼,然后把脸转向堂上众人,“在下敢问诸位,咱们不远千里来到山东募兵,所为何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吭声,不明白黄凤舞问话到底什么意思。来山东招募士兵百姓,自然是为了壮大岱山的势力,岱山势力大了,众人才能水涨船高,以后过的更好。至于更远的,晋玉飞沙千里这些人还从没想过那么多。
黄凤舞也没有打算让他们回答,自己继续道:“如今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大家也看到了,北方战乱频频,百姓流离失所。满洲鞑子窃据了大明的京师,他们会很快挥兵南下,咱们江南现在还看似太平,总有一天也会战火爆发。
咱们千里来到山东,招募百姓士卒,自然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好有朝一日外驱满鞑,内安河山,还大明一个朗朗乾坤。
既然咱们早晚会和满鞑对阵,现在清兵即将过来,咱们又何须避战?为何不痛痛快快的和他们战上一场!”
黄凤舞语音清脆却铿锵有力,立刻得到了陈名扬沙千里等主战派的赞同。
“黄小姐,您说的很有道理。可是现在不是清兵势大吗,咱们要是和他们打下去肯定会损失很大的。”晋玉飞苦着脸辩解道。全军加起来才两千人,即使能取胜,也会伤筋动骨。何况大伙来胶州就是为了募兵,并没打算长久的占据胶州,既然早晚都会离开,又何必打这种莫名其妙的一仗?
“什么叫清兵势大?”黄凤舞沉着脸问道,“这股清兵都是绿营兵,并非满兵,他们都是以前明军投降过去的,能有多大的战力?若是连他们都怕,以后如何与满兵对阵?”
对黄凤舞的话,晋玉飞回答不上来,只能苦笑着连连摇头。
“哈哈哈,”任思齐大笑了起来,示意晋玉飞不必再说,“凤舞所见,正和我相同。咱家就他娘的和他们干上一仗,看一看到底谁强谁弱!”
任思齐既然发话,那么和清兵打上一仗就确定了下来。可是怎么打,在哪里打?众人又出现了分歧。
按照晋玉飞的想法,己方人少,自然是守在胶州城中,等着清兵来攻。有城墙相助,居高临下,应该能够打破清兵的进攻。
沙千里和陈名扬等人没有见过多少阵仗,根本提不出自己的建议。
于是众人都把目光看在任思齐身上。眼睛紧盯着地图,任思齐脑子紧张的思索着。
守城看似稳妥,却问题多多,因为那样相当于把主动权双手交给了清兵,任由对方来攻。
胶州城虽然城墙还算坚固,可是城内的情况却很复杂。
城外上万名百姓势必要迁到胶州城内,那样必然会和城内的百姓形成矛盾。而城中的士绅们虽然被自己逼迫的老实了许多,可是一旦清兵兵临城下,他们是否会继续老实下去,还难说的很。若是他们和清兵内外勾结,那么身处城中的岱山军无疑是自己进入了牢笼。
守城断然不可取!任思齐心中下了决断。
可是不守城的话,就得出城和清兵作战,那么战场应该放到哪里呢?
低头看着地图,手指不停的在上面划动着。
看着任思齐的样子,黄凤舞笑了一下,走了过来,伸手在地图上一个地方重重点了一下。任思齐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清兵从青州到胶州,走的路线必然经过安丘、高密,而黄凤舞点的地方正是高密东边的胶水边上。
胶水发源于莱州南部的胶山,自南向北穿过了整个莱州府,注入莱州湾(今渤海湾)。
而在高密的北部有一个百脉湖,方圆几十里,胶水就流经百脉湖。
而清兵自安丘到高密,必然经过百脉湖南面,渡过胶水,才能抵达胶州。
若是岱山军埋伏在胶水边上,乘着清兵过河之际,半渡而击,定然能打清兵一个措手不及。
而高密距离胶州六十里,即使无法在胶水伏击,这么长的距离总能找到合适的战场。
重重的捶打了一下地图,任思齐抬起头来,和黄凤舞相视而笑。
接下来,黄凤舞请命亲自带人前去探查地形,寻找最好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