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岚被问得糊里糊涂的:“姐姐不是还没醒来吗,爸爸妈妈,你们也不要吵架了,姐姐一定会醒过来的。”
乐于薇哭倒在苏业磊怀里:“我们的女儿怎都那么命苦!”
苏业磊两边斑白许多,此时也只能仰头长叹一口气。
苏应岚脑子里混沌得很,“爸爸妈妈,你们……”
乐于薇止住了眼泪:“你真的不记得了,应桐五个月前已经去了……你有没有记得一个叫宫易临的人?”应桐跟她提过,宫易临是那个时代的西灵天子。
苏应岚摇头。
乐于薇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不记得就算了,你回来就好,可是应桐呢?”可有回到她丈夫身边了?
这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他们还没应声门就被推开,一个美丽的女孩走进来,看见苏应岚就惊喜道:“医生打给我说你醒了,应桐,你总算是醒了!”
苏应岚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她:“为什么你们都叫我应桐,你是谁?”看到自己是在私家病房里,又看着乐于薇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妈妈,私家病房很贵吧,我们家还要打官司……我现在就出院吧。”
施以真一把按住她:“应桐,你……”
看到两老悲伤的样子,她不确定道:“你是应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事?”
施以真像来过这个病房无数次,她拉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枚玉佩来:“还记得这枚玉佩吗?那天晚上你回到剧组,从楼梯摔下去,把这玉佩给摔烂了,我后来找了好久,也没有把缺掉的那一块找回来……”
凉凉的玉佩躺在苏应岚的手心,她呆看这枚被粘起来缺了一道口子的玉佩……脑海里闪过玉佩被摔在地上的画面,依稀还有个穿着明黄长袍的背影。
她捂着头:“我的头好痛!”
脸色一下就苍白好多。
乐于薇忙道:“好,我们不想了,不记得就算了,算了。”抱着她慢慢拍打她的后背,苏应岚两眼却不知望向哪里,找不到焦点。
施以真颓坐在椅子上,很久才站起来:“我去见见医生。”
出了病房关上门,施以真无力的坐在一旁的长凳上,苏应岚回来了,那应桐呢,可是回到王爷身边了?
苏应桐在马车上颠簸得浑身都要散架,却不肯听宫镜域的停下休息,他们马不停蹄赶回到京都的时候,荣妃娘娘的尸首已经下葬。
一众命妇跪在皇家陵恸哭震天,荣妃是以皇后的品阶下葬,命妇要在皇家陵哭上半月,全国上下一年不得嫁娶摆宴。
然这些又有什么用。
苏应桐跪在坟前痛哭出声,宫易临不知在那里站了多少天,看着苏应桐哭了许久才道:“朕已经请了高僧给荣妃诵经超度,望她早日投胎,下辈子过得好些。”她这辈子短暂而痛苦。
苏应桐很久才擦掉眼泪,她上了香烛,抓起地上一把新泥慢慢撒在坟头上:“应岚,姐姐来晚了。”
宫镜域让叶倚天从王府带来几个婢女跟在苏应桐身后,随宫易临走到一边去。
“皇上请节哀。”
宫易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太妃和世子爷没有回来?”
“回程紧迫,只带了王妃。”
“这次你斩杀区均录有功,要何赏赐?”
宫镜域略微斟酌:“臣,不敢。”
宫易临对身后的李公公道:“传六王爷。”
李公公很快就传话下去。
宫凌霄一直待在皇家陵中,他听皇上召唤也没有意外,很快就随李公公来到:“微臣,拜见皇上。”
“凌霄,朕传位给你罢。”
宫凌霄脸色一变,他看了宫镜域一眼,然后跪了下去:“微臣不敢!”
宫易临冷笑一声:“都举兵进京了,还有何不敢的。”
宫凌霄额头出了冷汗。
宫易临看着这皇家陵,她一个人躺在这里,该是很孤单吧?“湘原,朕知道你觉得朕野心太大,可朕在位一天,就不会放弃踏平单平!”
宫镜域拱手:“恕臣多言,皇上若要踏平单平,西灵起码需休养生息五七载。”
“你说得对。”他终于承认宫镜域的话,若不是还有那一份仇恨在,他还真不想再管这些烦琐事,他也累了。
说传位给宫凌霄,也不是说说而已。
身边没有别的人,站得再高又如何?
宫镜域又道:“臣愿为皇上效劳,镇守北防保北防太平,府邸迁居,没有皇上圣旨,永不回京!”
宫凌霄一下就抬起头看向宫镜域,湘原可真放得下?
宫易临自言自语:“府邸迁居……是没有让你一家分离的道理,北防而上就是泽丰,湘原王妃就是瑾七郡主,有这层关系在,边防起码还有五十年的太平。”
竟然就是答应的意思麽?
宫镜域略感意外,难道皇上真的打击太大,真就既往不咎?
宫镜域又道:“六王爷此番虽自作主张带兵边防,可在沙场上总归也是护驾有功,臣听闻六王爷和泽丰影月公主情投意合,殿下却在泽丰为公主广招驸马……若然六王爷不介意,倒是可以上门选驸马。”
宫凌霄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影月真的要选驸马?”心急起来背上的伤口被拉开,一身白衣就染了血。
宫凌霄脸色痛苦,见宫镜域没有回答,又催促道:“你倒是说呀!”
宫易临训斥道:“听到一点消息就沉不出气,难怪成不了大事!”
宫凌霄不怕死道:“成了大事,没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