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皇上虽然穿着便服,可是身边也带了人,六王爷也在府上,听说在半山凉亭谈天甚是愉悦,还去了斯蔓院。”
安姨娘坐下来,“皇上怎么会突然上门。”皇上连安国公府也没去过,只是年少的时候去过几次,登基以来是从未登门。
听母亲说世子爷快要回京述职,这段时间皇上的态度至关重要,怎么会来了湘原王府,对安国公府却是愈加冷淡。
“奴婢听说王爷受命要前往西山,姨娘你知道,世子及弈的时候有一次去过西山……却是无功而返,现在皇上给王爷指派了任务……”
安姨娘心里更乱,自从上次去看了苏氏,她就一直被禁足在落霞院,出院子一步也不可能,更别说要回安国公府。
现在才知道以前苏应桐是根本不想理会她,要真计较起来,她哪有反抗的能力。
皇上来了湘原王府,不知道母亲是否接到消息?“听寒,你去大厨房帮我煮些补药,向厨房的人打听些消息,小心些。”
“是的,姨娘。”
宫易临站了起来:“就让王府的马车送影月公主一程,公主请。”
这……宫易临凭什么?难道因为他是皇帝,就能随心所欲?苏应岚扶了一下额头,她拉住夜轻兰的手:“轻兰,我头好痛,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只相信你。”
苏应桐忙让白晴送二小姐下去休息,苏应岚不肯。苏应桐看了一眼宫镜域,宫镜域就道:“太后凤体自然重要,公主,就请你跟驿馆使者说一声晚些启程回国,免得使者误会了圣意。”
刚说完这话,外面就有人求见,许久不见的叶教习走了进来,他一一行了礼,对宫镜域说道:“王爷,使者大人来访,说接到泽丰殿下旨意,接公主回国。”
宫镜域就问:“是使者自己?”
叶教习看了一眼皇上,“带了十几个人,看上去是江湖中人。”
宫镜域脸色不变:“让使者稍等。”
叶教习退了出去。
宫易临冷笑:“影月公主,殿下好像误解了朕的意思?”踏进王府到现在,宫易临还是第一次自称“朕”。
夜轻兰还没说话,宫凌霄就道:“使者怎么会知道皇兄登门,影月公主,你早就计划了要回国?”既然知道皇兄有那样的意思,今天无论如何也要送她离开。
宫凌霄看了宫镜域一眼,幸好湘原提前让人通知了使者,单是这点,他就承认自己远没有湘原缜密。
宫镜域道:“微臣办事不力,泽丰的商队在西山遭劫,朝廷到现在都没给出回应,殿下知道影月公主就在京都,自然放心不下,早就派了人来带公主回国……西山的劫匪胆大妄为,差点引起两国兵戎相交,微臣定当谨遵圣旨,剿灭匪徒。”一席话将西灵犯的错扣下,泽丰已经吃了亏,如果这个时候朝廷还无理扣押影月公主……即便开战,宫易临想找漂亮的借口也无法下手,战争开始无论是输是赢,对万民来说都是灾难,他宫易临辛苦建立的明君形象就会一朝坍塌。
宫易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不怕开战,可是这个时候……舆论一边倒,即便贵为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
苏应桐说道:“西山的匪徒确实是无法无天,轻兰,你回了泽丰还请你跟殿下说几句,西山的匪徒是很快就会得到惩罚,西灵给的答案肯定能让殿下满意,先别说两国和平,我们西灵贵为百年大国,难道这点上还会推托不成,我们西灵天子更是不会置之不理,请殿下放心。”既说清了道理,又拍了宫易临马屁,也算是给了台阶他下,宫易临如果有些眼力,此时也不该继续为难。
苏应岚也道:“轻兰,我还是才知道外面的事,原来你的子民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吧,我的伤也无大碍,既然殿下让你回去,那我们以后再见。”一句话说得马上就可以送夜轻兰出门的样子。
夜轻兰看了一眼宫凌霄,对宫易临行了一礼:“西灵确实是礼仪之邦,皇上,这段时间在西灵所见所闻确是让人大开眼界,轻兰会记得诸位恩情。”
宫易临抽了抽嘴角:“那影月公主好走。”
苏应桐转身吩咐丫鬟:“帮公主收拾行李,使者还在门外等着,别让使者久等了。”
白晴很机灵,听王妃这一说就知道什么意思,领着几个人很快就将夜公子、不,影月公主的行礼收拾好等在门外。
太王妃站了出来:“走得急,我们府上也没备礼……”
夜轻兰忙道:“这段时间在府上很开心,那些虚礼就不必介怀了,太王妃,应桐,往后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
“一定一定。”
夜轻兰再次看了一眼宫凌霄:“六王爷上次问我拿的麻醉药,我有空的时候派侍卫拿给你。”他哪里有问她拿什么麻醉药,她在人前说这句话,不过是留了再见面的借口。
他怎么就是不懂。
宫凌霄显然是没反应过来,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错了话,只点了点头。
夜轻兰苦笑几分。
一行人送夜轻兰出门,使者就站在门外,身后跟着的人虽说才十几,可是个个高大冷峻,气质不同常人,想也是身怀绝技之辈。
宫易临不便出来,使者就跟宫镜域寒暄了几句,就请公主上轿。
夜轻兰不舍的看着她们,还想终于有机会靠近他,怎么知道离别会来得这样突然,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不能成为皇兄的软肋。
一行人远去,宫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