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问题就来了,安贵妃是如何得知这支簪子的存在?难道是她无意中看到了?
可是宫易临那样细心的人怎会将这样的东西到处放……那就是有人将这支簪子的事情告诉了安贵妃。
若真是这样,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苏子萱了。
苏应桐背后升起一阵凉意。
苏子萱在后宫呆了那么久,终于知道耍些心机。
如果苏应桐知道宫易临原来根本就没留意到簪子的存在,是她主动把簪子交给了宫易临,又引导了安贵妃向宫易临讨了簪子,继而在后宫传出“皇上将最喜爱的簪子送给了安贵妃”这样的流言来……那苏应桐会恐惧于后宫这个大染缸的浸染力。
曾经冲动无脑的苏子萱也知道隐晦做人了,还要在背后插人一刀……
苏应桐脑子里混乱,她应了安姨娘几句就出了落霞院。
一路上脑子仔细过了一遍安姨娘说的话,这么说,如果苏子萱是要对付她,那一定会有后续。
如果让人知道那支簪子就是她的,那这支簪子为何会出现在皇上手中……这可是如何也说不清了。
最近一次让苏子萱实现计划的机会,不过是太后的六十大寿。这样喜庆的日子若暴出那样的“丑闻”,她的下场估计会很惨。
苏子萱是真的要置她与死地,她这次是太绝了。
她绝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不能让宫镜域从华南回来就遇到那样的事。
苏应桐脑子里乱得厉害,也未能顾及脚下,差点就崴了脚。
青梅忙扶紧了王妃:“王妃,仔细脚下了。”
苏应桐才想起青梅就在身边,她看着青梅,青梅眼里是一片焦虑,她知道青梅多少也猜到些。
她抓住青梅的手:“青梅,这件事谁也别说。”
青梅点头:“王妃,奴婢自然是不会乱说话的。”又心急道,“那王妃要如何做?”总不能坐以待毙,苏婕妤这次也是太狠了!
苏应桐咬紧了唇,苏子萱,我看你长得像应岚才对你多番忍让,如今你是要赶绝我,我也不会再心慈手软。
苏应桐又恢复了冷静:“不用慌张,万事总有对策,现在不是还有时间嚒?”
青梅也定了下来,王妃总会有办法。
明宅。
虹琴出了院子,有婢女来报夫人请小姐到正房去有事相说。
虹琴就带了紫山去了正房。
刘氏正在屋子里看着一堆东西,眉眼都是笑意,看来心情很好。
虹琴看了一眼那些东西,脸色就沉了几分,这些东西都是西灵各处的特色物品,怕是表哥让人送来的。
刘氏见虹琴进了门就拉着她坐下,她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琴儿你看,都是昊苍让人送了来的,说是孝敬姨母,”刘氏脸上是一脸的笑容,“估计他也是听到了些风声,这个外甥一直对我都不差,现在更是有了什么好东西都往我们府里堆……琴儿,看来昊苍对你也是有意的,不然他这么忙哪里有空时常让人送了东西来,如果你以后跟了他,也不会……”
“母亲,您说到哪里去了,”虹琴语气有几分冷,“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连母亲都要这样随便说,怪不得那些夫人小姐见了面都问我是否已经定了亲事……母亲就不能替女儿想想?”想起在王妃面前被谢氏一顿刨根问底,虹琴心里就气,气父亲的专断,更气母亲的不知替她着想,这样的事岂是能随便对外人说的?她的声誉若毁了王爷怕是更不会正眼看她了。
“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你父亲已经向皇上提出了赐婚,难道你不知道?”
虹琴白了脸:“是何时的事?”
“不过几天前。”
虹琴抓住刘氏的手:“皇上怎样说了?”
“皇上只是说了考虑几天。”
虹琴眼里涌上绝望,如果圣旨一下,那她这辈子也别想嫁给别人。
刘氏再迟钝也看出了女儿的不安,她是想不通,她道:“琴儿,初初母亲也想你进宫才是最好的,可是你也说了,安国公府也不希望你进宫分了安贵妃的恩宠,如果要在民间挑选佳婿,那昊苍这孩子也是极不错,”她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他就是在意你,才会那样在意母亲,隔几天就让人送了东西上门,这意思难道你还不明白?听母亲一句劝,女人就是要嫁给对自己好的男人,别像母亲这样,你看看你父亲……以后总是要过日子的,丈夫知道关心人,你的日子才好过,虽说昊苍没功名在身,可正如你父亲所说,有了金山银山再大的官还不是会低下头,刘家有那样的条件,舅舅舅母又是看着你长大的,对你也不会怎样不好,你嫁了过去就是亲上加亲,以后总会好的。”
虹琴泄气,母亲一生人就是这样,从没有自己的主意,不是听这个说就是听那个言……这些年不是有她在她身边挡了许多,她又怎能如此安稳?单是后院的姨娘已经够让她头痛了,别说再有闲心操心她的婚事!
而且,她也想不到表哥对她竟真的是……
“母亲,琴儿对表哥绝无儿女私情,琴儿还想多陪母亲几年,母亲也不要把琴儿往外推,父亲那里也请母亲去说几句好话,可好?”
刘氏叹了一口气,“琴儿,商贾夫人虽是比不上贵妃一分,可过的日子也是差不了多少,贵妃能享受的,昊苍也能给得起,你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也知根知底,相处起来也容易许多,总比好嫁给陌生人……琴儿,虽然母亲也舍不得你,可是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