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闻言眯眼盯着跪在身前的女子瞧了一会儿,半响这才伸出带着鲜红色丹蔻的手轻轻抚上了轿椅,看似漫不经心。
“玉嫔过的不错,却不想你那好儿子在外边儿……过的跟不错呢!”
话音刚落满意的瞧见玉嫔身子颤悠悠的晃了一晃,眉眼微转便瞧向了左手的丹蔻。
“皇上隆恩,这次的寿辰皇上没准会格外开恩喧他回来,至于在外间儿惹得祸事、回来定少不得要惩戒一番,虽说这样可好歹你们也能见上一面了。对了、六皇子离宫几年了?”
状似不经意的询问,玉嫔却回的谨小慎微,低着头道:
“回皇后,八年了。”
左手微顿有些惊讶的是瞧过来,却只瞧见了几朵珠翠点缀在乌丝间,瞧着还挺朴实。
“八年了、一晃竟是过了八年。”
皇后这话似是感叹音调拉的特别长,玉嫔听闻只安静点的跪在那里,只要不是问话她自不会张口搭话,此乃在进宫以来她运用的最为娴熟。
皇后沉吟半响忽的回了神,了那神色瞧着倒是没了刚刚的自在,神情严肃厉声道了句:
“回。”
一声令下一行人便晃晃悠悠的经过沈二锦,绕过月茗廷消失在眼前,宫女纷纷起身做着自己的事,而沈二锦依旧跪在原地、沉寂了八年的伤疤终于要撕开那层伪结痂,露出原本血淋淋的口了,既然她不死、那么、便不死不休吧!
回了毓秀宫冬青还在那跪着,晌午的烈日丝毫没有半点怜惜,转而瞧瞧手里的鹦鹉估摸着要快点让黄莺儿看看才是,只是、没进屋便传来了里边儿的说话声。
“听说美人这次给是十一皇子准备了大礼,不知是什么宝贝儿?让我瞧瞧可好?”
语气三分好奇七分调笑,不用沈猜此人定是安嫔无疑。
黄莺儿眼神凉凉的望过去、那神色就差冷哼一声,然后来一句‘关你何事?’好在黄莺儿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多少摸清了一点这宫里的门道。
“安嫔这消息倒是灵通,不巧的是这宝贝今日一早便无缘无故的没了,终究是宫里人多手杂。”
安嫔一听这话不就是在含沙射影吗?当下便蹙了眉好在教养不错,没有直接发作出来。
“美人这里确实人手不少,不如裁去一两个毓秀宫里瞧着也清净了。”
要说这宫里黄莺儿做讨厌的安嫔做第一便没人排第二了。所以现下瞧着她那得意神情,虽然心下已经咬碎了一口银牙,可面上不得不维持着做为嫔妃的那一丁点颜面。
“不劳安嫔操心了,按着宫制美人三名大宫女,两名二等宫婢,现下我这里还缺两个呢?何来裁人一说?”
安嫔闻言瞧着手里的丝帕立时便笑了,她未张口身旁的白宁便替她说了。
“美人这样说是在指责我们安嫔娘娘苛待于你了,虽说宫制如此可真正分配均匀的有几个,皇后娘娘掌管六宫向来以节俭为目标,娘娘这样做不过是在响应皇后娘娘罢了,美人若觉得哪里不好到不如去皇后娘娘跟前说。”
“你、”
被一个丫头这样说了,黄莺儿如何咽得下这气,当下伸出手指着她厉声呵斥道:
“这里还没你一个丫头说话的份,没想到安嫔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主子们说话竟也能随意插口。”
就当门外的沈二锦夸赞她这话说的还算反应及时的时候,听了安嫔的话这才知道什么叫道行高深呐!
“主子说话下人自是不能插口,但这也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主子,好坏、高低可都是有差别的。”
此言一出成功挑起了黄莺儿那隐忍的怒气,当下说话便在无顾忌。
“原来安嫔就是这样调教宫婢的,有到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今日我倒是长了见识了。”
狗仗人势,狼狈为奸。
“呦!本是好心来看你,我到不知道你竟如此不领情,我身边的丫头自然不如你身边儿的乖巧懂事,对吧?”
最后竟是在问一旁的含瑶,瞧着她那含笑的神色,含瑶有些惊慌的垂了头,黄莺儿一瞧她那没出息的样,心头瞬间又堵了起来。安嫔瞧见她难看的脸色,心下满意当下便笑盈盈的起身告辞。
“不打扰黄美人了,有时间在来。”
瞧着她张笑得欠抽的脸,黄莺儿愣是忍下了心头怒火,重重的开口唤道:
“含瑶,送客。”
沈二锦瞧着安嫔走后,知道此时屋内门只余黄莺儿一人,只是、现下她在气头上自己这一进门,免不了又要安抚她一番,真是个麻烦!沈二锦无声叹口气、暗叹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位主子。
推开门迎面便飞来一只茶盏,沈二锦身子一侧那茶盏便砸到了她左肩上,滚了两圈应声而碎,瞧着湿了一片的肩头,沈二锦心情是复杂的,却还是要上前行礼。
“娘娘息怒,安嫔定是知道了送给十一皇子的鹦哥儿死了,所以过来故意说这番话来刺激娘娘,莫要随了她的意才是。”
黄莺儿听闻双眸圆瞪,有完一副要开骂的架势,好在沈二锦垂着头并未瞧她,这才让刚刚到嘴边儿的脏话硬生生的给憋了过去。
“哼!真以为我好欺负吗?所有人都来欺我辱我,终有一****要你们瞧着我一步步登上权利顶峰,让你们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沈二锦站在一旁,知道她这话大概是说给自己听得、一方面抒发一下满心愤懑;而另一方面就是提醒自己。只是嘛!理想很丰富奈何现实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