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锦暗叫不好、她与宣和帝相比、究竟哪个才是生病的那一位?
“娘娘还是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这皇上病了,您可不能再跟着病下去了。”
唐广之站在一旁轻声劝慰着,而后就见张宝林头也不回的,出声回了一句:
“也不知怎的、这后半夜皇上竟然发了热,瞧着皇上这般的难受,我真恨不得提皇上生了病,只要皇上好好的。”
声音有些沙哑、听着、也是真心心疼皇上的。
“娘娘切不可这样说,这生病之事、又岂是人为能够控制的。”
唐广之是瞧着她哭了好一会儿了、若是在哭下,去保不准就将皇上给吵醒了,好不容易睡着的,可别又毁在了她手上。
“公公、太医怎的还没来?”
“差人去催了,就快到了。”
没有打断两人说话的意思,不过进了程乾殿、沈二锦总是要到唐广之身边儿报个道,露个脸儿才是,沈二锦上前、站在唐广之身后轻声唤着:
“公公、”
唐广之转身瞧见是她,扬扬头示意她侯在一旁。
而后、就隐隐的自门外传来脚步声,随着那脚步声的临近,下一刻、那声音便穿透那厚重的帘子,延伸了进来。
进来的、是于世彤、与皇后。
“于医正赶紧来瞧瞧吧!”
唐广之心急的上前去拉着他的袖子、要往里带,可就在转身之际、瞟到刚刚在门口站定的皇后,随后又连忙弯腰行礼、问安的话还未说出、来就见皇后直接越过他,已经到了床前:
一瞧这阵仗、张宝林也赶忙起身站到一旁、给皇后腾了地方。
“皇上这是怎么了?于太医赶紧过来瞧瞧。”
于世彤原本就是跑进来的,皇上生了病、试问有那个敢耽搁?
要不是中途遇到了皇后娘娘,
只怕是,此时早已经给皇上诊完了。
于世彤奉命上前,看到宣和白里泛红得脸色后、心下立时松了口气,待诊脉过后、根本不敢看皇后那满脸焦急的神色,只垂了头躬身道:
“回皇后娘娘,皇上发热是因着龙体感染风寒所致,加之今日彻夜劳累,龙体匮乏,迸发导致,待微臣去写个方子,好生调理调理。”
“彻夜劳累?以往是因着国家大事、整日整夜的看折子也就罢了,可是昨个夜里、听说这程乾殿热闹的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皇上便病倒了,还真是托了张宝林的福啊!”
语毕、欣贵妃便亲自掀帘进来了、不过、她这话、说的可真是一针见血,而她来的,倒也真是时候。
“欣贵妃有什么话出去说,在这里休得扰了皇上休息。”
皇后立时低声斥责着、随后就听欣贵妃的压低了声音、可这内里的怒意,丝毫未见的、
“那就请皇后移驾外殿说话了,还有、”
说罢,眼神随即落在于世彤的身上:
“劳烦于太医赶紧去为皇上开方子煎药。”
“这、是微臣的本分。”
于世彤低声说完、随即便赶紧出了门、瞧着皇后起了身,欣贵妃便想着上前瞧上两眼,不想、却被皇后上前一步,给当了个严实。
“欣贵妃不是要治罪吗,此事还是出去说的好。”
皇后这是一丝也不给她来见皇帝的机会了、既然皇帝并无大碍,欣贵妃也没有在此继续耽搁下去的意思,横竖皇帝也未醒过来,此时的他多加休息才是上策。
出了内殿,皇后坐于上首、随即就瞧见欣贵妃自然的落坐于一旁,而紧跟着出来的张宝林、见了两人的阵仗,赶忙屈膝跪了下去出声领罚道:
“都是嫔妾伺候不周,请皇后娘娘责罚。”
声音除却暗哑、其余的便都是真真的诚恳,听着,确实是真心实意在自责的样子。
可是、如今若只有皇后一人在场、或许还是比较好说话的,可事情、坏就坏在欣贵妃偏偏也来的这样的早,不知道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私自去告诉了她,
看来、如今这程乾殿里,欣贵妃也没少往里边儿塞银子。
“责罚的事情不着急,当着皇后的面儿、你将昨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全都说出来。”
当着两人的面儿,就不信她敢有所隐瞒,欣贵妃之所以在这样问、就是因着她对昨日之事了如指掌,
先不说张宝林昨日夜里都干了些什么,就单单的凭着、她敢将乐坊的舞姬招进这程乾殿、并且丝毫不知道阻拦的、反而还参与其中,对此、就已经失了德。
张宝林自然知道这里边儿的严重性,
只是、她不想说、却又不敢不说,
当即抬眼瞧瞧上首的皇后,瞧见那面无表情的脸色后,张宝林当即便决定、既然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那不如就来个,置之死地而后生。
“回皇后娘娘与欣贵妃的话,昨日夜里,嫔妾奉召前来侍寝,进了程乾殿后、皇上刚刚看完了折子,毫无困意,忽然来了兴致的、说要听嫔妾唱歌,嫔妾本是好生劝导皇上、要以龙体为重,早些休息的,可谁知皇上不紧不听、反而还说是嫔妾扫了他的兴致,随后便命唐总管将乐坊的人传了来,说是突然想要听曲子了,并且还说、人多热闹一些。”
张宝林说的、也的确全都是是实话、昨儿夜里的宣和帝的确有些反常、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自从扔了手中最后一道折子起、他老人家便有一种虚假的、高兴、
这话张宝林也就想想罢了,自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