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听闻、伸手指向她笑着打趣道:,
“看看,贵妃还真是个小气的,如今朕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她便立时记了去。”
“皇上金口一开,欣贵妃心下欢喜异常,这也怪不得她。”
皇后果真是瞧不见、她有半丝的好事儿,与皇后抗争这些年,欣贵妃哪里会怕她,横竖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张一张口,追回来便是。
只是,欣贵妃虽然想的好,可是,今日大抵是没了机会。
“回秉皇上,镇国公夫人到。”
有内侍前来回秉,欣贵妃刚刚张开的口、立时便被人堵了回去,皇后极为不屑的瞧了一眼、简直将身为皇后的高贵姿态,表现的淋漓尽致。
镇国公夫人进门的时候,沈二锦缩在角落、愣是没敢抬头看上一眼,
而后就听耳边儿传来一声苍老、却又非常柔和的音调。
“命妇,羌氏拜见皇上,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问安。”
这一长串的请安完毕后、就听宣和帝赶忙开了口:
“老夫人快快起请,赐坐。”
宣和帝话音刚落、唐广之便早已亲自搬了一张雕花檀木椅上前,到了跟前儿,赶紧低声笑语的说道:
“一品夫人赶紧坐下,奴才这就派人给您端茶来。”
国公夫人转身,笑的异常和蔼的道:
“多谢唐总管了,老身进宫前、刚刚喝过茶,现下还不曾口渴。”
国公夫人竟是拒绝的如此直白,从唐广之微微愣住的神色中、不难看出,国公夫人此话、让唐广之的一张热脸,立时就凉了下去,可是唐广之是谁?
自小便跟在宣和帝身边儿、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他、对于这点子简单的拒绝之话,自是有他自己的一方应对。
当即回复了笑眯眯的神色,张口回着:
“要的要的,夫人一路进宫,喝口热茶、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说罢就看到国公夫人的眼神、笑而不语的自他身上一扫而过,随后安坐于身前的雕花椅上。
唐广之赶忙弯腰退了下去,对于这位主子、他哪里敢不费心去服侍周全了,
说道底、他还是因着上次、将镇国公请进宫的借口有些不地道了,来了也就来了、谁想到这皇上偏偏还有他自己的算计,端给沈二锦的酒壶里,装的可是有宫中至宝之称的、相思醉啊!
这样的酒、任凭那人是?
谁酒量有多大、都抵不过这相思醉的一小壶,如此这样的情况下,今日难得见了这一品夫人,唐广之若是在不抓紧时间、好生巴结巴结、将来在镇国公那里,岂不是就更好扭转自己的印象了。
别看这镇国公驰骋沙场、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可在这镇国公府里,说话算话的、向来都是这位一品夫人的,看来得把皇上私藏的雨前龙井拿出来,好生招待招待了。
“朕与欣贵妃、刚刚还说到了一品夫人,不想您就来了早知如此,朕就应该早些念叨念叨、这样也好能早些见到镇国公,及其夫人了。”
宣和帝这样明显示好的话、对于国公夫人来说,不过是寻常的对话罢了,她自是不会当真,爽朗的回道:
“臣妇听闻、骆家与古家就要结成亲家了,勇义将军也曾经师承远威将军,而安国公府、自是不用说,是皇上的老臣了,两家如此显赫的家族联姻、对于朝廷来说,都是这些年来一件大好的喜事,镇国公不擅此事,所以这前来送礼的重任、便交付到了臣妇的身上。还望皇上与皇后、还有欣贵妃,不要见怪才好。”
镇国公夫人、这说话的气度与之镇国公完全是大径相庭,镇国公是个直肠子、完全不会拐弯抹角的说些绕圈子的话,
所以、除却领兵打仗、回朝后、他也甚少参加什么宴会,而就在前不久进宫来的那日、就被人算计的那样周全,也真是没少让人费心思了。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今日您能前来、是对我们古家的看重,父亲一直念叨着镇国公,不日便会亲自前往,去看望他老人家。”
为了全了自家父亲的颜面、欣贵妃不得不这样说着,众所周知的谎话。
倘若、国公夫人今日来说的、不是远威将军的名号,
只怕是、也不会有人刻意联想到父亲,曾经也是师出于镇国公的,国公夫人今日来、明着是说来送礼,而这背地里,指不定又存了什么坏心思。
“劳烦贵妃娘娘帮忙转告勇义将军,镇国公年纪大了、更何况早已闲置在家多年,怎敢劳烦勇义将军、亲自上门看望,他即使有这份心、臣妇心替镇国公先行谢过了。”
又是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虽然驳了欣贵妃的话、却又给足了勇义将军的面子,
不管是内里、还是这外面儿,都将这话讲得甚是圆满,即便是欣贵妃心中存在着那么几分不满,听了这话、也就瞬间没了脾气。
国公夫人说完、继而又望向了上首的宣和帝、依旧面色平静的说道:
“镇国公府送给骆小姐的、一套花开富贵儿的赤金头面,外加五匹织云锦,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好歹也是镇国公府的一片心意,还妄皇后娘娘莫要嫌弃。”
说罢、便已有人进得门来、手里捧着盖了红绸的托盘,而后边儿、跟着的、乃是两名内侍所抬的织云锦。
骆家、一直以来都是家大业大的、在加之皇后身居中宫多年、什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哪里会在乎这么一点东西,瞧着这些东西不紧不慢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