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便已经猜到了十成十的,想想依着宋湳的身份,怎么会轻易在宫里现身,况且是夜闯毓秀宫、还有跳进赏心湖救人的事情,他张口随便吩咐一声,就自会有人替他办的妥妥当当的,哪里还需要他亲自动手。
而他之所以没有那样做,只怕也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
受沈陌娴之托,他不放心将这件事情就,交到旁人手上,毕竟、对于沈陌娴来说,沈二锦也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亲人了。
楚铭思量着这里边儿的原委,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个原因了,可偏偏跟前儿的沈二锦还未有所察觉,就当他想着要不要提点她一二时,就听她张口、像极了自言自语的低喃道:
“怪不得、我就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救自己,原是受了沈姑姑的嘱咐,有这样的一位才貌双全的人陪在她身边儿,她当真是好福气。”
原本以为她是恍然大悟,没成想却低喃出了这样一句话,瞧着神色越发温和的沈二锦,楚铭忽而正了神色张口道:
“皇上身边儿的侍茶宫女、你八成是去不了,皇后亲自去了推荐自家人,想来不日便要入宫面圣了。”
对于沈二锦来说,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当即眼角带笑、语气轻快的出声回道:
“如此最好不过,奴才谢谢殿下的出手相助。”
这样的道谢方式当真有些特别,楚铭打眼望过去,瞧着笑弯了的一双眸子、整个人立时明动起来,不由自主的心下竟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只是、随后便听到了一句,有些小煞风景的话、
“还有九殿下,改日见了,奴才定当面道谢。”
楚铭私心认为、若是没有后一句,今日的会面、还是相当令人身心愉快的,虽然最后的一句里,出了这么一点点的小瑕疵,不过倒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毕竟这里边儿,也确实是有楚蕴的功劳的。
楚铭知道,依着她的脑子,早就猜透了着里边儿的事情,碍于沈陌娴是她的姑姑,不好直说罢了。
“反正,你是知道了她……、、、、、”
楚铭刚刚开口、一句话说了半句后便忽的住了口,原本盯着沈二锦的目光,立时在房顶与四周打量着,耳朵也立时紧张戒备起来。
沈二锦是在认真听他说话的,瞧他忽而住了嘴,眸子里传达的似乎有着一份严谨,沈二锦立时便会过意来,外边儿或许是有什么变动。
待细心听了一会儿后,楚铭忽而带了些许笑意的、轻声起身,挪到了那挂了青色帐幔的小木床上,而后放了帘子,在脸缩进去的那一刻、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儿,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的沈二锦这才明白过来,外边儿的人、大概是专程为他而来的。
好端端的、这难道是又要招至一次祸事吗?
既然瞧着他都这样做了,大概来人当真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沈二锦当即到了铜镜前、缓缓解了发鬓,一点一点的,梳理着那过腰的长发。
宋湳本是听了沈陌娴的怀疑,来捉捉、奸的,
只是、
他都在房顶趴了这一会儿了、只瞧见了坐于铜镜前梳妆的沈二锦,哪里还有半丝旁人,或许、她与自己的猜测都有些失误,想那眼高于顶的皇家人,怎么会做出半夜潜进尚服局的事情,并且还只是因着、来找一个尚服局的奴才,这样不仅说不通,更是让人无从理解。
想到此、
抬头瞧瞧头顶朦胧的小月牙,宋湳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荒唐。
鼻尖儿萦绕着淡淡的不知名的香味,楚铭舒服的躺了许久,待察觉到宋湳走后、却依旧不想起身,如此让人完全放松的温香软榻,似乎好久微曾沾过了。
“奴才觉得,是时候了。”
不妨外间儿传来一句话,楚铭不自觉的珉了唇、黑暗中绽放了一记璀璨的笑意,
她这是、在试探呢。
楚铭动作很快,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一声要小心皇后的话语,便又自窗户翻了出去。余下的沈二锦、披散着一头的长发,默默的盯着一丝不乱的床榻,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些东西重新浆洗一遍。
皇后即是提了骆念波的事情,那便已经着手准备了起来,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待喧她进宫之时、恰恰碰上了勇义大将军回朝,满心欢喜的欣贵妃,哪里有时间在去管皇后的动向,早早的就到了昭安门前、翘首以盼的等着大将军归朝,谁知大将军还未等来,却远远的迎来了一位身穿浅绿色的大撒花长裙,远远走来、如一道清风,让人瞧了心下舒服的很。
待那人走的近了欣贵妃不禁细眼打量起来,微显稚嫩的脸上、依稀还能瞧见尚未及笄的稚嫩,瞧着面容虽不大,却偏偏梳了一个高鬓,上边儿插了几多朵粉嫩嫩的芍药花,两侧各插了一支金镶玉的小步摇,配上那白里透红的容颜,瞧着没有一丝累赘的,竟让人觉得甚是和谐。
这、完全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偏爱模仿大人穿戴的,小女儿心思。
在她身前、是身穿青色内侍去服的奴才,待走的近了、欣贵妃立时便睁大了一双眸子,出声问着跟在身后的香红道、
“那、是不是唐广之身边儿的那对双生子?”
香红得了话、便赶紧上前两步翘首盯着望了好半响,而后连忙点头道:
“是是,不是小夏就是那个叫小春的。”
对于这个香红实在没有仔细区分过,小春与小夏待人都较为温和有礼,可在香红看来、都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