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解释春柳便明白了,心下却又担心起来。到是肖曼凝有些诧异的望过来,这些个事情还是中途她像别人打听到的,自己也就只知道个大概,她倒好、知道的如此详细,心下自然要高看她一眼,沈二锦说了这些话后,春柳之前的所有热情便被打消了,开始担心起这第一轮筛选会不会就被刷了下去。沈清听闻这个也回头的瞧着她有些好奇的道:
“我到不知道竟然从今天就开始筛选了,这未免也太仓促了些。”
声音里是难掩的担忧,沈二锦当下便道:
“我也只是猜测,不过瞧着现在排成这样的队形,进度又不是太快,若是直接进宫门的话应该用不了这样长的时间。”
这话说的有些保守,却也是有理有据的,听道之人也都噤了声,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到了下午一行人已经在宫门口站了近两个时辰了,头顶上的太阳已经泛了斜,几人这才到了礼记跟前。
在宫门口放着一张八仙桌,里边儿坐着个身穿青衣的宫侍,呆着一顶长羚镂空小帽,瞧着年纪到是不大。在他身后的太师椅上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宫侍,同样穿着青色宫衣,只是胸前同袖子上皆都绣上了一些花鸟鱼纹的图案,在加上手里拿着的拂尘一瞧便是个有品级的内官,只是……若是忽略掉他那张太过于油光粉面的脸的话,也算是比较和蔼的一个人了。这厢沈二锦还在打量中便有人开口唱到:
“下一个,乔羽蓁。”
沈清闻言当下便上前两步到了那为首的宫侍前,那人便张口问道:
“年方几何、来自哪里?身家如何?自己一一报来吧!”
“小女名唤乔羽蓁,来自翼城满仓镇,家里世代经商,现在家父是官府点了名的官商。”
那人眯着眼睛听了也不说话,估摸着那小太监已经写好了这才睁眼瞧了瞧、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当下便听有小太监唱道:
“乔氏女、羽蓁,留。下一位、肖曼凝。”
沈清听到这声吟唱,心下立时便放了心,缓缓的踏进宫门,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这一日,当初答应乔老爷的时候确实有些迟疑,可是、现下瞧着这满城威严、心底有些小小的激动、又或是蠢蠢欲动,既然进来了、或许真正的富贵还在后头。
肖曼凝特意朝前走了两步,瞧着还未睁眼的带头宫侍脆生生的道:
“见过大人,小女乃翼城满仓镇肖家女曼凝,日后还望您多多关照。”
说着红色袖子一甩拂过那人的袖子、一锭白银便塞进了他手里。那人悄么声息的暗里掂了掂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细细的打量了眼前之人张口说了一字。
“留。”
肖曼凝立时得意的笑了。
“肖家女肖曼凝、留,下一个、沈桃夭。”
沈二锦闻言当下便上前来,杏眼低垂清晰的报出了自家门庭:
“小女来自翼城满仓镇沈家庄,名唤沈桃夭,家父是五十年的秀才。”
简单的报了名讳,那宫侍并没有出声、沈二锦便在一旁耐心的等着,等了这么些年万万不可折在这一关上。那宫侍呆了半响这才喃喃道:
“桃夭、桃之夭夭,这名字嘛……”
正说着便睁了眼,眼睛一眯、细细打量后竟然改了口:
“名字虽不大好听,好在人长得还算周正,留了吧!”
心底一直绷着那根弦在听到这声后终于松了下来,进了宫门只听身后唱道:
“沈家女、桃夭,留。下一位、李氏白莲。”
初一轮的筛选之后外籍秀女便只剩了五十来人,全部入住尚方司,皇宫一共分为尚服局、司饰局、司仗司、尚食局、尚寝局和尚方司六局,其中尚服局、司饰局、和尚食局在皇宫的二道门、昭安门之内,剩下的司仗司同尚方司位于皇宫的二道门之外、司仗司是专门掌管皇帝与妃嫔出行所用的仪仗,兼之掌管皇家所有红白喜事的所有流程,所以、当忙起来的时候常常人手不够,需要向尚方司借人来帮忙。
而尚方司除了掌管所有犯了错误的宫女、太监的刑罚外还兼之挑选秀女、教导宫规的重任,所以尚方司的手段向来是为宫里所有太监宫女所忌惮的,为此只要是在宫里的老人之间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得罪五司不得罪尚方司。’看来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尚方司由于是在昭安门之外、所以地方到是广阔,进了安广门到昭安门之间所有的地方、便被尚方司与司仗司所平分了,确切的说尚方司更大一些。进了安广门便不管是宫殿还是城墙全是一水的黄色琉璃瓦,三丈高的朱红色宫墙,五步一岗、所有当值侍卫中均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就连这一路的美人路过都是目不斜视,站在那铠然不动瞧着不仅仅是训练有素,就连那自控能力都不是常人所能比拟的。
尚方司由前后五个院落组成,最后一个院落住的那些犯了错被送到这里接受惩罚的宫侍,所以、不管是衣食住行都是极尽简陋。倒数第二个院子是尚方司所有宫女住的地方,一共一十六人,倒数第三个院子条件便稍稍好些了,住的是所有的管事嬷嬷与管事太监,其中一个为首的管事太监就是刚刚在安广门进行初轮首选的掌事太监,有人见了都要恭敬的喊上一声袁公公。除却这个还有一位掌事嬷嬷和三位管事嬷嬷,专门负责管理秀女的一切规矩,若是在这里学不好难免会连累了尚方司的名声,所以在管教规矩的时候这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