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果真巡视一圈、唐广之一瞧这样子、猜测着他可能是在寻当时出事时的奴才,当即上前小声问道:
“皇上在找什么?”
“伺候丽嫔的宫女呢!怎的没有见到。”
“回皇上、奴才已经将人看押起来,就等着您来传唤了。”
做事如此周到、怪不得能做到这御前内侍总管、原是有着这样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呐!
皇帝侧头瞧了他一眼、眼神里蕴含的却不是赞许、更多的是冷笑般的嘲讽,唐广之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只得讪讪的默默命人去将人提了来,乖顺的侯在一侧,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冬青被人带上来时候发鬓有些散乱、原本出门时插在头上的一根小银簪早已不知去向,进了门在内侍的推搡下踉跄几步后立时跪在了地上、竟是连圣颜都未敢瞧上一眼。
皇帝瞧着那战战兢兢跪在下手的奴才、眉宇间不自觉的便又皱了起来,就眼前这个上不了台面小丫头,敢出手去害人?
“你就是顶替含瑶的那个奴才、抬起头来。”
皇帝这个要求有些怪、不过一个奴才有什么可看的。虽说有些奇怪可跪在地上的冬青,却不敢违抗皇上的意思,当下颤悠悠的抬了头、一双眼睛似瞟未瞟的瞧了皇帝一眼,便赶紧转向了别处、盯着明黄色袍摆上绣的万里江,只听心下砰砰砰跳的厉害。
众人皆不知皇帝此行是什么意思、均都好奇的望着上首,等着他接下里的话、不想却听到了一句这个、
“与寻常奴才无异、泛泛之辈。”
众人皆是一愣、这是、在评价这奴才的胆量还是在评价这奴才的长相?何时在问罪的时候还要注重这长相的问题了,难到说几日未见,这皇帝也成了以貌取人的不成?就连一个奴才的颜色都不放过、这是、何等的…………qín_shòu啊!
在场几人心下虽都不是滋味、却也不好在此时说些有挣风吃醋之嫌的话、就为了一个奴才、简直就成了无理取闹,皇后见皇帝只针对这奴才的长相给出了结论,并没有要审问的意思,当即便开口道:
“在这毓秀宫里,你是什么身份?”
“回、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是毓秀宫的大宫女。”
冬青壮着胆子回了这一句后、便连忙垂了头不敢乱瞟,皇帝的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她却有些明白,这、大抵是在将她连同含瑶一起在做比较呢、含瑶的长相她自认无从相比,虽不如她却能安然无恙的在这宫里好生活下去、冬青知道自己很知足,却也只限于在今日之前所有的日子,而今日之后、还不知道自己的命将去何处?
“今日去浮香桥也是你伺候在左右?”
“是奴婢。”
冬青依旧是小心翼翼的、周身都散发着胆怯的气息、一副完全上不了台面儿的样子、皇后瞧了、只当是这黄莺儿用人的眼光就如同她自己一样、没什么高度可言。
“那就是说是你将丽嫔推下的浮香桥了、”
说道此时瞧着冬青怔愣的动作,随后紧接着道:
“好一个奴才、身为丽嫔跟前儿的大宫女、却不好好伺候主子心生歹念,不但不劝说着丽嫔禁登那浮香桥,反而还怂恿着她去做如此危险的事情,你一个奴才若是没人指使,如何生的出这般恶毒的心思、宫里竟然有你这样的刁奴、简直是败坏宫里风气、皇上,这样的奴才理应当即拉出去杖毙。”
皇后这一个罪名扣下来、完全没给冬青回神儿的机会,便已经将她的罪名做实,而且已经代为皇上做出了处罚她的准备。原本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奴才罢了、况且此事又有太子牵扯其中,皇后如此着急的定了她的罪责、不就是在替太子开脱吗?
而冬青虽然猜透了她的意思,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讲出太子恰巧也在场的事实,所以在皇帝下令之前,冬青及时的反应过来大呼冤枉、
“奴才真是冤枉的、皇上,当时的确是奴才伺候在左右,可是当时除了奴才还有尚服局的沈锦也在场,那沈锦早些日子曾在娘娘身边当值,后来因着做错了事情、才被娘娘打发出去的,原本就含恨在心,碰巧当时她抱着衣服、说是尚服局来送给娘娘的,趁着桥上只有娘娘与奴才两人,所以便趁着我们疏忽之时一把将娘娘退了下去。这事儿真的不是奴婢所为啊!还望皇上与皇后娘娘明察。”
这、就有意思了,原本进屋的时候还是一脸的战战兢兢,而后听了皇帝的话、便一鼓作气说了许多辩解的话出来,当真以为在场所有人全都没带脑子吗?她这明显是故意装作胆小甚微,实则早就在心底酝酿好了一众说辞,就等着人来问呢。
皇帝瞧着地上跪着的几人冷哼一声、完全一副看戏的心态,不过是一个丽嫔、竟然牵扯出了这许多众说不一的说辞出来,到底这丽嫔是如何坠桥的,就连太子那个当事人都没瞧清楚、那、八成就是这个奴才所为了。
皇帝懒的在问、当即挥手道:
“拖下去、杖毙。”
说罢便想着起身去内室看望丽嫔,只怕是外边儿闹得如此热闹,袁太医吓的有些不敢出门了。
皇帝既然已经下了令那、就是将这次的坠桥事件按在了她身上,不管是不是她所为,只要皇帝说是她那便就是她、旁人无从反驳,更何况、是她这一个无名无势的小奴才。
可就是这么个小奴才,在得知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爆发了惊人的力量,就在皇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