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在耳力立时浇灭了黄莺儿那满心的欢喜,她知道这后宫里最重要的便是女子的美貌,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她如何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她也怕容颜不复当初失了皇上的宠爱,所以才多加胭脂用来改善,一心想着、能恢复如初。
可是她却错了、错将皇上看成是只重美色之人,他哪里是只重美色,分明对美色要求极高的。
进宫前黄莺饿对宫里多少还抱着几分幻想、羡慕着帝后间的伉俪情深。可是、一朝进宫后,所有的事情都并非如她所想那样。如今、更是连皇帝都让她大失所望,现下,她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啊!如今还未出世他便已经嫌弃了身为母亲的她自己,那宠冠六宫的欣贵妃又当如何?
思及此、黄莺儿心底已是越发的寒凉。
黄莺儿到了今日其实早就练就了一身的后宫生存法则,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换回她想要的、想要达成的目的。
而面前的沈二锦也向来明确自己的目的,自始至终从未放弃、更甚至是成了一种、信念。
“奴才退下了。”
沈二锦有她的责任,并不想在黄莺儿身上耗费这许多精力,有些事情既然发生的无可避免那就让它发生,故此结下的仇能化解便化了,若不能化解、那便尽量扼杀,黄莺儿也是这后宫万千女子中挣扎着、想要过的更好。
同是女子、何必互相为难。
“还走的了吗?”
沈二锦想走、无奈黄莺儿没有放行的心思,此前的威胁还在、所以沈二锦不敢走,也确实如她所说、
走不掉了。
既然走不掉那就在今日做个了断好了。
沈二锦抬眸望着黄莺儿笑意连连的,完美隐藏了心底升起的焦急,淡然的开口道:
“娘娘、您又是何必呢?现下甄宝林与秦美人都已经走了,剩下奴才一个对您也没多大用处,到不如将这份精力放在别处,也好过在这里跟着奴才浪费您自己的宝贵时间。”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莺儿瞧着她那笑意盎然的样子心下生疑,听她的意思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凭空猜测?
她又是怎么猜到的?
黄莺儿当即试探的问道:
“你什么意思?”
“娘娘这话问的可让奴才怎么回答才好,奴才不过是尚服局的一个小奴才,简单的说句话怎的还让娘娘问起是什么意思来了、”
说完便瞧着黄莺儿越发严谨的脸色,沈二锦笑得越发的欢畅了。
笑话、就算沈二锦知道得清清楚楚又如何,她会松口说出来吗?有些事情说的模凌两可就好何必太较真,若真说的明明白白了难免有些尴尬,一旦说通透了真像浮出水面,她自己还有活路吗?
即便是黄莺儿没了肚里的孩子、也不代表会就此失去皇帝的宠爱、若是皇帝依旧留恋着她,那便会一如既往的对她好更甚至、还会更加宠爱于她。
故此、现在摊牌就等于自寻死路,沈二锦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黄莺儿初闻这话立时激起心底一阵怒意,这、难道就是她一个做奴才见到主子时该有的态度吗?这尚服局果真是教导有方啊!
黄莺儿将沈二锦这失了规矩的话归咎于尚服局的教导,却已然忘记在这之前、沈二锦初进宫门的时候第一位主子是谁?若说规矩,大抵还是她的影响更重要一些。
“就凭着你刚刚的话,我就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责。”
以下犯上、这个罪名沈二锦可真是担不起啊!
“娘娘这话严重了,奴才怎么会来冒犯娘娘呢、若不是您来询问奴才又怎会张口回话,若是不奴才一直闭口不言,才是对娘娘最大的不恭吧!”
沈二锦说话向来直接、只是有些话要分成两个、一是值不值得,二是她有没有心情,显然今日黄莺儿的挽留让她有了说话的心情,出口也就失了以往的规矩、亦或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
“好你个沈锦,怎么说之前你也是由娘娘提携上来的,如今虽出了毓秀宫、可娘娘对你的恩情还在,你如今这样做分明就是忘恩负义,真是枉费了娘娘对你的一片费心教导。”
冬青做为毓秀宫的大宫女,黄莺儿身边儿的贴身丫头,如今在她们三人之间该是冬青来表衷心的时候了,日后才好跟在黄莺儿身边儿好生伺候着。
沈二锦见状也收了她们看不顺眼的笑意,神色立时便严谨起来。
“丽嫔娘娘带奴才出了尚食局的恩情奴才毕生不忘,在毓秀宫的时候奴才也是一心一意的为娘娘打算的。”
毕竟她也算是是进宫后遇到的第一位贵人,理应要感激才对。
这些话听在黄莺儿耳里、除却是冠冕堂皇就只余一丝狡辩,再无其它,在她心里沈二锦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奴才,与其说是自己将她从尚食局带出来,倒不如说是自己给了她一个进昭安门的机会,若是当初自己不将她带出来,自己的处境跟现下并无多大差别,而她、或许依旧进不了这昭安门,依旧是尚方司的打杂丫头。
如此细想之下、黄莺儿忽觉自己于沈二锦的恩情,何止是带出尚食局那样简单,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
“你自然也要感谢我,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你感谢我的方式竟然是恩将仇报,在皇上面前丑化我的名声,给我难堪,这、就是你对我的感谢?这种谢意还真是独特。”
或许在这之前黄莺儿对沈二锦的恨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