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自小在乡野间长大,对于这宫里的事情那不就是两眼一摸黑吗?如何能做到自保无虞?
可终究是自己错了,错在、小看了这位长在田间儿,被宠在心头的小丫头,如今听了自己这一篇毫无道理可讲的话后、她竟然依旧能沉住性子,并没有因着违背了自古传下来的道理,就觉得惊世骇俗,眼前的她虽是脸色泛白、身形恍惚间有些不稳,却是接受了自己的话,有着这样的心思注定是个不简单的,悉心培养一段时间后,
终成大气。
“你要记住、成大气者、不拘小节,只有站在权利顶峰才能俯视、俯视天下的一切,而到了那时所有的恩怨,便以成过往随风吹散在时光里,在也、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沈陌娴紧紧的盯着沈二锦的眼睛,瞧见那双杏眼里浮现出的一丝疑惑,沈陌娴终究没有出声解释,今日沈陌娴的话说的有些多了,却毫无疑问的没有半丝废话,这些话她可能一时难以理解消化,可并不代表将来的她、参不透这其中的含义,只怕是将来的她,比自己还要看的通透,到了那时她在这后宫里,只怕是畅行无阻了。
“懂了吗?”
听了这句沈锦有些迷茫的摇摇头,张口道:
“不大~明白。”
说的很隐晦,她不明白的是将来谁会站在权利的顶峰,她进宫来不过是报仇罢了、如何就能有了那样俯视一切的权利,那样的位子与她来说,太过于遥远、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也不敢去想。
而沈陌娴说这些不过是因着说的多了,一时兴起便将这些年她在宫里所参透出来的、领悟到的说出来,更多的却是有感而发,她虽是悟出了这个道理却也清楚,自己就算是终其一生、也站不到那权利的顶端了,但是沈二锦不一样,她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在这里总要有一个念头、支撑这着自己一步步的走下去,只要一步步的迈下去了,哪里还管将来到底能不能实现了。
这些话沈陌娴还是头一次张口,毕竟是她的亲侄女该帮衬的丝毫不能少,哪怕是将来她依旧在这里混的不如意,于自己而言,将来才不会后悔。
“今日与你说的有些多了,但是、你记住,今日的话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即便是深受尚服局尊敬的大宫女、千盈,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有些事情总归是要分出个亲近远疏才是。”
这是、在剖心置腹了,沈二锦如何能听不出来,当即便出声道谢:
“多谢姑姑提点。”
沈陌娴觉得今日实在不是个说话的好时机,就眼前沈二锦的状态、一直处于神游与呆楞间,除了附和自己的话便还是附和,往日里那说话干脆、条例清晰的沈二锦今日早已没了踪迹。
大抵是落水的缘故。
“回去,换身衣服好好的睡上一觉,今日的事情明日在议。”
一听这个沈二锦泛起了一丝急色,今日的事情今日还未说明白,明日,哪里还能在审的清楚。
“姑姑,今日的事情既然发生了第一次,那么将来便会发生第二次或是第三次,这次是落水而明日可能就会是别的什么,我若是在想不出个对策,我的命终将要休已。”
沈二锦担心的不无道理,就如沈陌娴所说、想要整治一个人哪里还需要什么理由,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都有可能引起对方的不满,进而引发自身的危险,而她得罪的可不是一个眼神这样简单的。
沈陌娴望着她那样子、便知道她心里着急,可现下…………
“忍得了常人所不及的、才能享常人没有的荣华,即便是你今日想好了对应之法,明日又可能会新生变故,那今日殚精竭虑的思虑周全,又有何用?”
沈二锦怔怔的盯着她望了许久,最后缓慢的点点头,她说的、不无道理,今日之事本就不是突然而发的,而是蓄谋已久、早在她进了尚服局后,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了吧!
所以在来尚服局传唤她未果后,直接派人在外守着,终究是等到了她独自出门的时候下了手,作为主子的她能忍,那自己又有何不能忍的?
理应比她们还要厉害才是。
想明白了这个、沈二瞬间觉得沈陌娴之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重中之重,不愧是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许多年的人,办事儿、与看事儿的本事堪称是一绝。
而自己所要学习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还是姑姑思虑周全。”
自沈陌娴那出来后、沈二锦就回屋沐浴、换了身月白色清透的纯色长裙,坐在铜镜前梳理着那过腰的青丝,望着铜镜里那眉目分明的脸,未施胭脂的脸色瞧着清透极了,沈二锦一直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有五分是自母亲身上传成下来的,而另外的五分则更像父亲,父亲长的俊秀,而母亲又是名动一时的美人,自己算是承接了她们两人各自一半的样貌,这样便已足以。
而姐姐…………是像极了母亲的,空有一世的美貌最后痴心错付,了结余生,自己绝不会像她那样,蹉跎了岁月却依旧没有得到善终。
“我是来找沈锦的、劳烦姐姐给行个方便。”
依稀传来的说话声、将已经神游而去的思绪拉了回来,怎的有些像童朔的声音?
寻声出门后果真在门口瞧见与丫头纠缠在一起的童朔,正发挥着他那一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见此,沈二锦赶紧上前两步,到了跟前笑意连连的出声道:
“豆莲,这是我同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