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半口气?
沈陌娴这是在替人求情吗?黄莺儿盯着她打量的许久,还是没有弄明白她到底是来求情的,还是给那所求之人来拉仇恨的。
“沈掌侍说了这许多,倒是来给谁说情的,总要把她的名字说出来,我也好弄明白不是?”
黄莺儿果真是好脾气啊!
沈陌娴听闻并没有因着她突然转变儿的语气而有所改变,依旧恭敬的站在那,语气没多大起伏的回道:
“瞧奴婢这记性,倒是忘了说最主要的了,她是月茗廷的奴才,唤作沈锦。”
沈锦?
不会是她吧?
黄莺儿不禁思索着、自从她打碎了那八宝琉璃瓶,被贬到尚方司后有多久未瞧见她了,而如今月茗廷的沈锦、与尚方司的沈锦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个名字倒真是普遍,之前我这毓秀宫里也有名宫婢唤做沈锦,只是为人太过于鲁莽,在这宫里做个低等丫头倒还绰绰有余,一旦要调到跟前委以重任便有些牵强了。”
说完像是暮然翻醒、嗤笑一声又道:
“你瞧我、这都几月前的事儿了怎的还拿出来说道,刚刚掌侍说的是犯了什么错、说来听听,看我到底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帮忙?
沈陌娴心下犹豫了…………
多年来的宫闺生涯,她如何能不懂丽嫔话里的意思,说了这许多只怕不是单单只为了她身边儿的、那个同名同姓的奴才了,更多的反到像是在警告、可她警告什么呢?
又或是、
单纯的、只是说说她身边儿那重名重姓的奴才罢了、
可这个有谁信…………
“奴婢先再次谢过娘娘了,奴婢说的这沈锦就在两日前冲撞了娘娘,当时皇上下了令交给娘娘亲自处理,所以奴婢来替她求个情,娘娘本性善良,想必奴婢这一趟有些杞人忧天了。”
本性善良?
这沈陌娴还真是有着一双毒辣的眼睛、同一张‘口不择言’的厉嘴,这名不符实的话张口便来,黄莺儿当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理了理飘在额前的几缕碎发,稍微整顿了一下心绪、
毕竟进宫有些日子了、像这样夸的明目张胆的,她还是头一人、
即便是知道她是因着有求于自己而说的违心话,可黄莺儿今日不想跟着自己较劲儿,她即是夸了、那自己何不理所应当的收了,心情也跟着舒畅一下。
“你说的这个沈锦,是哪宫的奴才来着?”
她未必没听清楚,这个沈陌娴自然知道、
“月茗廷的、沈锦。”
求人办事、这姿态必要诚恳,沈陌娴继续耐心的说着。
“这重名的的人还真是多啊!”
黄莺儿似是要因着这名字感叹一番、只是末了又突然记起了什么…………出声寻询问着、
“刚刚你说的冲撞、是怎么回事儿?”
沈陌娴依旧垂着头、声音与之刚刚相比,分毫不差。
“奴婢只知道是在荣华宫门前出的事儿,具体不曾听说。”
“这样啊!”
低喃完后黄莺儿伸手理了理、绣有连理枝的小褂上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语气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像是在闲聊了。
“这样啊!”
这样啊?
她到底想要怎样啊?
沈陌娴像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稳住自己的内心,无论在何种状态下、何种突发事件前首要的都是要稳住自己的内心,只有自己安定了,才能思虑清楚接下来要说的话,要做的事情。
只是、今日听了黄莺儿这模棱两可的话,沈陌娴隐隐泛起一阵焦躁、却知道这阵焦躁来自何处、是被黄莺儿完全没有赦免沈锦的心思而掀起焦躁、这应该是早就料想到的事实,沈陌娴一直清楚、清楚到即使知道没有结果、却依旧要走一遭,这里头故而有那微不可查的希冀作祟,而更多只怕是想要救出的沈锦的迫切,这才致使她乱了方寸、
是啊!彻底是乱了方寸了。
“就是这个样子,还望娘娘饶她一命。”
像什么赶紧不尽的话还是算了,沈陌娴知道如今这进宫的主子、一个比一个来头大,一个比一个骄躁难伺候,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在宫里时间长了点的奴才罢了,任谁会看在眼里,说了那样的话没得让人心里厌烦。
“这件事情我到不大清楚,不过能劳烦到沈掌侍来这里要人,想必这人在你心里定有那么几分重要性,掌侍先回去待我了解了事情的缘由在做处理,如何?”
如何?
这是在询问吗?而沈陌娴敢说不吗?自然不敢。
“是、那……劳烦娘娘多费心了。”
沈陌娴走后黄莺儿这才在冬青的搀扶下、离了那让人做的中规中矩的贵妃椅,转而到了窗下的八宝紫檀玲珑榻上,倚在冬青铺好的两床素色锦被,立时舒服的长叹一声后,抬眼瞧了一眼毕恭毕敬立在身旁的冬青,出声寻问着:
“沈锦是怎么回事?”
那****摔倒后便一直静养在宫里,只知道皇上大发雷霆处罚了玉嫔后便愤然而去,而留给她的那个小宫婢,又是怎么回事?
冬青听闻上前一步轻声说道:
“那日皇上本要杖毙那名宫婢的,后来听了于医正的话后、,便将那婢子留在了咱们宫下说是交由您来处置。”
黄莺儿闻言惊奇的张大了眼,抬眸望过去疑惑之味渐浓。
“怎么会交由我处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原本早就安排妥当了为何又突然变了心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