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今日这事儿也不全怪楚琰,本就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儿,何必为了一个舞姬而伤了父子情分。”
皇后这话说完、眸子便瞧向了跪了一地的舞姬身上,最后定格在了那跪在最后的,身穿黄色长衫的女子身上,怎么就闹了这样一出?
“是啊!皇上消消气,今日这不是特意庆祝两位妹妹的大喜吗!”
杨淑妃接着皇后的话附和着,只有她带笑的面容,在这严肃的一干人等里表现的有些突兀,说完后又无人出声迎合,立时便觉尴尬的很,不想皇帝又开了金口:
“有了身孕固然大喜,可若是因着这喜事而疏于管教老大,将来还怎么给他的众位弟妹做榜样,朕看是最近这些时日对你们管教过于松懈,才会让你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
皇帝越说越气,火气自然跟着蹭蹭的往上冒,欣贵妃瞧着皇帝盯着下手跪的一干人等,那眸子似乎都要冒出火花儿来,这次皇帝生气归生气,可能在这样大好的日子,不分场合的当众斥责大皇子、他这就等于直接接扇了他两记响彻迎光殿的大耳光,原本就没什么威信的大皇子,这下子更是直接丢人丢到了昭安门外去了。
想着不免又望了望跪在地上低眉顺眼的大皇子,瞧着长相也是老实得、做事儿更是从未张扬过,没有生母在跟前的孩子就是可怜,自小到大就没见他大声说过话,现下想来欣贵妃才记起不知有几个月没见过他了,现下就连人跪在眼前、竟是长相都记不得了、
毕竟是没娘的孩子,想来也是可怜的。
“皇上,今日大皇子多引了几杯酒,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现下乐坊的人都在这呢!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可好?”
回头再说也就是私下里在议,毕竟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不好对大皇子太过于严厉,乐坊的这些人见了,就等于昭告了整个京城,想不传出去都难。
皇帝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意思,原本就带火气的眸子、现下瞧过去的隐隐都带了些阴狠,熟知皇帝的人都知道、只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代表他这是打心底犯上来的怒气、任你旁人在如何说都无法阻止他老人家下了的决定。
“御前失仪、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然后发配去尚方司受刑。”
皇帝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大皇子就算是犯了错却也不至于送去尚方司啊!即使皇帝心下再气,也不会忘了宫外还有大理寺来专门审理皇亲国戚、更何况是皇子了,待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忽而明白过来,这哪里是说的大皇子,分明就是在处置那不懂事的舞姬呢!
唐广之闻言立时去招了人将那舞姬给拖了出去,舞姬原本就是乐坊一名没啥身份的小丫头,今日能过御前来跳舞,不过是借着手里的银子、贿赂了掌事姑姑这才有机会插了进来,不想进了迎光殿的门,连圣颜都没仔细瞧清楚呢、人便要被拖出去受刑,起初的心惊胆战过后立时便要出声喊冤、只是那内侍的手更快一步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那力度死死的就像要把人给活活给捂死一般,舞姬用力的蹬着双腿想要挣脱两人的钳制,奈何力气有限在两人的用力钳制下必定是徒劳无功。
只是、在场众人哪个不是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儿似得,皇帝这一连串的吩咐下来,最后一句就有些多此一举了,先不提别的,就只说那五十个板子,若真能扛过去了,只怕进了尚方司的大门也就只余一口气吊着了。
老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可在父母跟前儿别人千好万好的、都不如自家儿子好,千错万错自家儿子都没有错,所以皇帝这样做、虽是明摆着在维护大皇子,可在场之人谁敢说一个不字,反而还要应承着说好吧!
而那个背黑锅的,除了那个倒霉的小丫头也没了最佳人选。皇帝说了这话后眼珠子又转到了大殿上跪的一干人等,眼神明灭不定的在几人身上瞟了两眼、最后终是开口道:
“乐坊自今日起、所有人不得踏出乐坊局半步,无召唤不得入宫。”
此话说完一干人等立时磕头应答,要说皇帝这样吩咐实在是很人性化了,并没有为了保全皇家、大皇子的荣誉而下令全部斩杀,今日对乐坊而来的所有人已是仁慈,众人自然要磕头谢恩。
“今日之事、若是有半句闲言碎语传到本宫耳里,你们乐坊之人到时休怪本宫心狠。”
这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她们身上去了,先别说她们还敢不敢乱嚼舌根,单凭皇后这代替皇帝来的威胁,就已经清清楚楚的昭示了警告来了。
果然是一家人、、、、、
没多久殿门便由人打开,皇帝双手背于身后大步流星的踏了出来,沈二锦恭送皇帝走远后不免要看看楚铭,如今皇帝走了那这筵席也应该散了,她到是跟着玉嫔回宫还是在听他吩咐一通?
正在两相纠结中,就见楚铭已经出了殿门路过自己跟前儿的时候、脚步不停的快步而过,最后到是轻飘飘的飘过来一句、
“跟上。”
这是还有事情没办完呐!
沈二锦虽好奇这个时辰他老人家早就该出宫去了,却还要自己跟上,莫不是还有事情要吩咐?好奇归好奇可也不敢再这个时候来问,只得乖乖的跟了上去,远离了迎光殿便来往的宫人立时便少了许多,沈二锦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半响、这才听倒传来声音:
“今日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异常的事情?沈二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