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了她的话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但条件反射的就知道她定没说好话,当即起身盘腿而坐,黑漆漆的屋子随着轻微响动,便锁定了沈二锦的方向。
“我不懂你们的那些弯弯道道,但是我知道饶了那么大个圈子你就是在骂人,我听不懂反正不在乎,而你能听懂我的意思想必、现下心里很堵、很不开心吧!”
这话前两句听得还有几分要跟你心平气和的、商量的口吻,可到了后半句虽还是朴实的口语,可说出来的字眼儿怎么就那么难听呢?
沈二锦若是生气了、就对不起这些年来越发隐忍的心境,可不生气不代表就能由着她这样折腾,她既然听不懂这意思那就不妨说的直白一些,让她听得明明白白的就不信你不生气。
“确实有些不开心呢!不过转念想想我与童公公不过是认识的早一些、多说了些话语罢了,委实用不了你说的那个词语,等日后你若找到了心尖儿上的人了,把这词说与他听想必他定极其开心的。”
说完只觉这话说的太客气了,心底顿时觉得遗憾,摇摇头感叹自己还是太善良的同时转而上了床铺,等着掩好棉被后又听夏彤传来一句:
“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也是、我也不是你的衣食父母、兄弟姐们什么的,操心的有些过了。”
“还知道过了…………你什么意思?跟你这样的人做了姐妹,没得拉低了我的身份、哼!”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不过是一小宫婢,跟你自是没法儿比的,还是睡觉来的实在。”
“少拿这个讽刺人,我又不是听不出来。”
即是听得出来还说什么?掩在棉被下的秀唇明显上扬、暗自开心的很。
夏彤没得到回音儿,心下如同憋了口闷气,就指望着她能说点什么让自己发泄发泄,好歹也有了个挤兑她由头,没成想她竟然沉默不语,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窝囊想要在说,一张口又觉得失去了最好时机,现下在说难免自己太过于计较,只得憋着一口气到头就睡。
夏彤对于沈二锦的态度有些别扭、
还要得力于上次两人动手的那一次,沈二锦完全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温温无害,动起手来夏彤显然不是她的对手。
于此夏彤是这样认为的、
自小自己便未做过什么苦活累活,娇生惯养的自是跟她这个粗生放养的乡下丫头比不了的,以后就算是心生不满也不能早动手了,毕竟自己没有她那份蛮力、动动嘴皮子说点难听的,多挤兑挤兑她于自己而言才是最好的我法子,
可没曾想、
沈二锦的嘴皮了更利落,要么不说、要么就拐弯抹角的骂你,说的话多了自己脑子也就成了浆糊,搞不好还会接着她的话自个骂自个,未免得不偿失了,想想心底就生起一股恶气,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重回尚方司的这些日子里,虽苦累却也难得的清净不少,尤其是收拾了夏彤后便仿佛镇住了整个缝补房,现下细想起来大抵,是因着当时表情太过于狰狞严肃、在她们心里留下的印象太过于凶恶,便不敢在明着使坏了,就算是心下在不喜也不敢再明面上表现出来了。
对此沈二锦也算是少了些麻烦,求之不得。
在尚方司呆了近一月的时日后,沈二锦没想到在次进入昭安门竟是因着玉嫔的传召。
不管是出宫前还是再次进宫后、沈二锦跟她都沾不上半点关系,一是因着她向来低调,二嘛!就是因着她向来不愿意掺和进几宫的争宠行列、守着六皇子将来能安身立命就够了,这想法也不能说不好,毕竟存了这样的心思后、别宫妃嫔也不爱搭理她了,既然威胁不到她们的地位、谁也不愿招一身不好的名声出来,既是在宫里混,多少还是要留点好名声的。
若是在转念一想,像她这样的久居深宫的人、若真的什么也不争了,还能保住那嫔位当真不容易,想来她也必定动了不少脑子,用了不少手段,所以说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城府极深的、在宫里越是不动声色的、悄没声息的人才越是难以捉摸。
在二月末的时候碧云宫传出来了一件喜事儿、刘美人怀了身孕有丽嫔怀孕在前、皇上本就心下高兴,现下又添一位,皇上自从知道后想必那嘴就没合拢过,当即吩咐玉嫔好生照看着,最后又觉得刘美人身边儿的丫头太少,难免照顾不周,准备亲自子挑两个来,只是等瞧见了那些个宫婢后,又觉得不是来自尚方司就是出自尚服局,全都是些没有经验之人、一点稳重感都瞧不见。
玉嫔身为碧云宫的主位,自然是要全程跟着、最后瞧见皇帝这满心满眼的不高兴、最后便试探着开了口、将自己身边儿的两个二等宫女给了刘美人,皇上见此自是夸赞她贤惠知礼,如此便大方的任她在五司之中、随意挑两个得心的来伺候着,等着刘美人生产了、在将两人调回去。
话虽是这么说、可玉嫔心下清楚的很,如今这样安排其实就是将人送出去了,哪里还要的回来,也就是皇帝长了一张好嘴。两头都不得罪罢了。
此次自尚方司一共进来五人、缝补房的就只有沈二锦一人上了名单、进了昭安门后几人便被人分开、两人去了毓秀宫,两人去了尚服局、最后剩下的沈二锦便被带进了碧云宫、玉嫔的手下。
碧云宫门口等着接人的,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宫女、沈二锦一眼便认出了她,是玉嫔身边儿的一等宫婢名唤若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