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锦看的清楚、原也不想与她为难,毕竟以后再一起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加之自己也算是初来乍到不适宜结仇。她虽这样想可夏彤不这样想,夏彤在这尚方司熬了这么多年、除了乖巧听话外她也想去送送银子、让掌侍姑姑多看她一眼虽进不了昭安门,可好歹能在这尚方司里是个能说话的人物儿。
然而并没有、她没有银子所以送不成礼、眼瞧着英琳很快的便被提了上,去而自己还在这里给那些贱民缝缝补补的、被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没有一丁点的地位可言、现下竟然还被一个新来的给比了下去,扛布料的活计可是苦活累活、倒不如缝缝补补来的安稳,没成想自己连这个都保不住了,现下已然就是尚方司里的一个笑话。
“好一个油嘴滑舌的丫头,我倒是可以理解你之前的主子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来做活了,想必在昭安门内没少变着法子勾引万岁爷吧!就算是有几分姿色又如何、不照样入不了人的眼,最终还不是被某位贵人给整治了。”
早在沈二锦被童朔叫走的时候,夏彤就打听清楚了她的来历,虽不知她具体出自哪宫、可至少知道了她来自昭安门内,不是伺候皇上的便定是哪宫的的奴才,如此一来她出来的由头便不光彩了,如今当着这许多人得面说出来、她哪里还有面子可言,尚方司的这些奴才,虽没有进过昭安门可胜在人品、德性干净,并未做过像她那样的的龌龊事。
话虽说的难听、在场众人皆都翘首以盼的等着看她如何接话,既然存过那样的心思、即使被皇上瞧上了两人之间有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贵人挡着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成不了事儿了。
不过是一个尚方司的一个小小的缝补房,放眼望去连百人都没有、竟然能猜测出这样的不堪龌龊之事,果真进了宫就没一个简单的。
“这个都猜的出来,夏彤你是不是曾经就是这么过来的,后来事情败露便发配到了尚方司,经过了这些年却还是一个小小的缝补奴才,看来、你也不比我过的好。”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立时禀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瞧,夏彤在这里的时间最长说话向来有威信,掌事姑姑不在她便俨然是一个小管事,所有人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如今来了这样一个人,胆敢去触老虎屁股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情,心底竟然隐隐有份期待、只要是夏彤受了委屈、吃了瘪,就算是为她们出了口浊气。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比,我们至少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走到今天,你呢?刻意逢迎、伏低做小的去伺候别人哄人开心,还有什么可取之处,横竖自己不是个东西还觉得旁人都与你一样,简直是不自量力。”
沈二锦原本就不把夏彤放在心上,现下听了她这话只觉是自以为是的厉害,当即就近在身旁的空隙上坐了下来,原本躺在那里的宫女、赶紧起身拢了枕头给她腾出好大一个地盘,杏眼随后瞟了她一眼瞧着她那抱着枕头战战兢兢的样子,合着自己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不成?
“说的对,不自量力又如何?至少曾经在昭安门呆过,见过世间最最贵的女人、瞧过世间最得宠的妃嫔,而你呢?不过是井底之蛙、以为这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不过也不能怪你、因着你也就只能瞧见那么点的地方,原本的可怜因着自以为是便成了可恨。”
沈二锦说话毫不留情、就着微弱的灯光明显瞧见夏彤的脸色顿时怒意横生、连带着屋里的光亮也跟着抖动起来,瞧着这场景便知她心下定气的不轻,原本还想着多说两句来个雪上加霜、只觉木板床忽的晃了几下、回头便瞧见那原本抱着枕头的宫女,以被子捂脸向后直接缩到了墙角,沈二锦只当是她是害怕、难免瞧不上她那胆小怕事的样子、在转过头来的时候不过是眨眼的功夫,便瞧那明晃晃的灯光就像自己砸来,
当真是劈头盖脸的、来势汹汹。
不过、在那小火苗的威胁下沈二锦动做到很麻利的立时一跃而起、在床上跳了起来,人刚站稳便瞧那煤油灯堪堪的自她眼前、擦着她的前襟划过腰封、蹭着那纯色群摆便掉了到了床上,由于火势太弱并未在在她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反而撒了一群子的煤油、趁着那浅淡的青色、远看到像是一副景致不错的水墨画了。
煤油灯落床上后微弱的火苗,借着软绵的床褥瞬时便汹涌起来,立时引来一阵惊叫声,沈二锦面无表情的瞧了一眼躲在被子里、因着惊慌失措喊出声宫女,警告意味颇浓,那人立时张口咬住了面前的棉被再不敢吱声,
任那火势随便烧反正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眼前那个目露凶光的夏彤、心思也忒歹毒了些,一盏灯扔过来明显就是想毁了自己的脸,这样狠毒的招数她都能使出来,看来是嫌在尚方司的日子过得太滋润、想来点刺激尝尝了,
眉眼微挑整个面色立时阴沉了起来,瞧着甚是吓人、只瞧她越过蔓延的火势、逆着光一步步的缓慢而又坚定的朝夏彤走去,被这气场所致、众人立时便禀了呼吸、一动不动的,眼神追随着她的身影。
“给你三分颜色是敬你是缝补房的老人了,看来我是错了,你俨然已经把这个当成了软弱可欺,我今儿还就告诉你了,老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话多累赘、沈二锦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出来,转念一想便算了,说在多不如动一次,要论打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