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袖袍一甩大步流星而去,楚蕴微微要紧了牙关,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你不会是故意来瞧这个的吧!要是的话你也忒闲了。”
说完未得到回答人却已走远,只得赶快步赶了上去。
沈二锦刚踏进门便听到一阵清脆之音,,似是琉璃落地而碎的声音,穿透这靡靡之音、嘈杂人声,直接钻入了她耳朵,心下难免一沉,这大好的日子可别是什么贵重的物件才好。
近了瞧见一眼生的小宫女正蹲在地上收拾残片,那清凉透明的光泽在艳阳的光辉下显得是那么的光辉夺目,闪的沈二锦一双杏眼都恨不得掉下几个泪珠子。
“怎么回事儿?这是哪宫送来的东西?”
琉璃呀!这样珍贵的东西若是被黄莺儿知道了那还得了,小宫女初来乍到打碎了东西心下本就慌乱,现下在听有人来训斥更加不知所措,手忙脚乱起来,掌心拂过带有棱角的琉璃渣立时就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横贯整个掌心、瞧着就让人心颤。沈二锦立时蹙了眉头,瞧在小宫女眼里就是要动怒的前兆,赶紧跪在她身前求饶道:
“掌侍饶命,奴婢不是成心的,掌侍饶命。”
她虽是头一次见到这通体透明的物件儿却也知道这是叫做琉璃瓶的稀罕东西,如今打碎了她就是打自己一顿轰出宫去只怕还是轻的,重则…………
瞧着有人像自己行如此大礼,沈二锦当真无所适从。原本自己就没有责罚她的意思,如此一来到像是自己能掌握她命运一般了
“你先起来。”
说着便伸手去扶。瞧她抽泣着自地上起身一手还抹着泪珠子,那神情委屈的就像自己欺负了她一般。无奈的叹声气准备给她说说大实话。
“琉璃瓶打碎了不是我说罚就罚的,这个终究还是娘娘说了算。”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礼是徐恭妃送来的,好在这些年她博了个和善待人的名号,到不会因着这个来坏了自己的名声。可琉璃在大钊向来珍贵,黄莺儿库里满打满算的也就只有皇帝前些日子刚刚送来了一对儿,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还真是个问题啊!沈二锦思虑良久也想不出个好法子,却猛然听到有人在耳边儿喊道:
“沈锦,这、是你打碎的。”
突如而来的话让沈二锦有些措手不及,待转身瞧见含瑶那张得意中略带厉色的脸。当下便觉有些不好了。
“含瑶姐姐得空了,这不是新来的宫女毛手毛脚的我正在教训她呢!”
杏眼微弯标致性的小月牙便出现了,因着安嫔一事她立了功,她与黄莺儿两人的关系好似破了冰,自此她又成了黄莺儿身边的贴身丫头,俨然一副大宫女的架势,地位直甩了冬青五条街还不止,更别说她这一个半路出家的小宫婢了,所以。现下啊!说话能和善一些就和善一些,能谦虚一点就谦虚一点。谁知含瑶静静盯可她半响,眼神由最初的得意成了打量,而后又夹带了一丝丝的恨意。
“你说过。我会成为毓秀宫的大宫女,说话可还算话?”
两人离的近,声音虽低却一字不落的传了过来。说完便瞧那杏眼圆睁、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的正是自己的脸,瞧的她不禁怔住了。原来自己对她的恨意竟是毫无掩藏的倾泻而出,她那样聪明、甚至是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这些小伎俩,想要跟她争大宫女、就只有先要得到她的保证,今后才好高枕无虞。
“我说话算话,前提是要先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说完指着依旧低头抹泪的小宫女,含瑶随之望去首先瞧见的是那堆亮的刺目的琉璃渣,脸色立时便沉了。
“沈锦,你是疯了吗?这事儿你要我怎么压下来,琉璃的珍贵你又不是不知道?”
“自然是知道。”
相比于含瑶满脸急色,沈二锦表现的就相当镇定了。
“既然是娘娘身边儿的大宫女,你总是要有自己的法子来平息此事,就算是要惩罚也要从轻处理,我这先谢过姐姐了。”
总不能因着这个物件儿让小宫女挨上几板子,运气好的话修养个把月的还能保住这条小命,若是不好的话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都悬的很。沈二锦自知不是个纯善之人,却也懂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更何况是在这深宫内院里,宫婢的性命如草芥、如今救下了也算是为自己的将来积上一份善德。
小宫女在后边儿听得这话、双腿一弯冲着含瑶的方向跪了下去,泪眼模糊的说着:
“奴婢知道罪责难逃,还望掌事能从轻发落,奴婢感恩不尽。”
说完眼珠子如夏日里的暴雨,瞬间打湿了前方一片青石地,却毫无哭泣之音传来,甚是懂得规矩。含瑶瞧着她那样子也确实是可怜,只是这么个宝贝她也不能保证定能说服丽嫔,只得无奈道:
“不一定会成事。”
有此一句话也是好的,沈二锦也就放了心、虽说含瑶不简单,可她沈二锦又何尝是个好相与的,既是她开了口就必定会尽力去做,毕竟她的那点子秘密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先不管含瑶如何去做,到了傍晚时分热闹了一天的毓秀宫总算是安静了下来,皇帝难得偷了一天的闲、竟是连晚膳也一道在这用了,既是用了晚膳估摸着今日也该在这宿下了,如今黄莺儿身居一宫主位,除却含瑶随身伺候在左右、宫婢也多了不少,现下随着黄莺儿在里边伺候皇帝用膳,瞧着训斥小宫女的冬青沈二锦算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