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正呆站着不知该不该开口询问呢,突然一下就被人攒住了腕子拖到一旁,
“你一个人呆呆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一看来人是慕容淳,沈莙即时就放下了防备,低声问道:
“那边的两个夫人都是什么人呐?瞧着排场倒比宫里的娘娘还要气派。”
慕容淳有些无言地看着懵懵懂懂的沈莙,
“你这姑娘是真的一点都不交际啊,要不然怎么能不知道那两位呢?不过要真说起来,她们确实要比宫里的那些个娘娘矜贵多了。你瞧右边那一位,那是南诏王胞妹惠福郡主,她曾祖父正是本朝的开国皇帝晋言帝,虽然后来晋言帝的侄子即位,可如今他胞兄依然是在云南郡手握西南兵权的南诏王。左边那一位则是抚远侯夫人,当今圣上唯一的胞妹昌和公主,世人都赞不绝口的薛家六郎就是她和抚远侯最小的孩子。”
听过慕容淳的解释之后,沈莙秉持着自己一惯的找不到重点的作风,
“照你这么说,昌和公主可真能生,居然生了六个儿子!”
慕容淳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己胸口郁结着一口邪气,
“你这是在开玩笑呢,薛六这个排行是加上了抚远侯兄长的两个嫡子以及抚远侯府里的庶子才得出来的数,咱么这位昌和公主统共就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早年因病夭折了,抚远侯和昌和公主就剩薛六这么一个嫡子,薛六有是那样的品貌才学,因而这对夫妇从小对他娇宠异常,恨不得将天下间最好的都捧到他跟前,唯独是在薛家六郎的婚事这一桩上算是操碎了心。”
沈莙好容易才听到一回真正有意思的八卦,消失了许久少女心终于成功复苏。
“要真是这样,京中的小姐们对薛六趋之若鹜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要我看,你比那些个姑娘们有竞争力多了,怎么你就偏偏喜欢了萧楚瑜呢?”
慕容淳说八卦是说的挺开心,不过火烧到自己身上来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看着沈莙这么一张促狭的小脸蛋,心里恨恨地伸出手来狠狠揪了一把,痛得沈莙嗷嗷直叫唤。
两人闹了一回,慕容淳对沈莙提议道:
“在这里听这些老妈子你算计我我算计你实在是没意思,不如我们两个往园子里逛逛,苏相府上别的没有,花花草草却还算看得。”
对于她的提议沈莙心里是再同意不过,两人一拍即合,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南湖园。
正如慕容淳所说,相府里的奇花异草都用炭盆供着,到了冬日还有大半是没有凋谢的。两人一路走一路聊,一会儿说到沈莙在内庭里的见闻,一会儿又聊到慕容淳在闺阁里收集的八卦消息,走走停停的玩得不亦乐乎。
偶尔遇到的小丫头们也都认得慕容淳,见她们聊得起兴,都自觉地绕开她们走。
沈莙正说着掖庭里一个半老徐娘的花边趣事呢,见前头一个穿戴比相府里的丫头要贵重许多的丫环匆匆忙忙地绕过长廊往后边去了。
慕容淳也是注意到了那个丫环,奇道:
“那不是惠福郡主身边的丫环桂枝嘛,她不在自己主子身边伺候往这边乱逛什么?”
听到‘惠福郡主’这四个字的时候沈莙总觉得有什么想法在自己胸膛涌动,转头向慕容淳问道:
“这附近都是些什么地方呢?”
慕容淳听她问起,若有所思道:
“亏得你问起,咱么可不能再往后头去了,再走一段路就是相府里男眷呆的地方了,苏相办公的地方咱们不好过去的。”
沈莙心头一跳,不敢在慕容淳跟前摆出异样的表情,笑着挽起她的手来,道:
“那就再往西边逛逛,我难得出门,可要捞回本来!”
慕容淳被她急切的样子逗笑了,紧贴着沈莙道:
“你那刻薄的嫡母如今原意带你出门大约就是解了你的禁了,虽不知她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以后我叫弄玉给你送帖子,你也能常来我府上找我说说话,至少这是个好消息。”
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前去了,刚才短暂的插曲便被慕容淳丢在了脑后。
沈莙回到王氏身边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王氏也已经和苏相夫人告辞了。沈莙来得也算正是时候,孙嬷嬷领着三人一路出了苏府,月苋和沈葭身边的素晴一直等在马车旁。
沈莙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心思有些飘得远了,王氏大半日都没见着沈莙的人影,虽然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也就没有了搅坏沈莙名声的机会,整个人在回程的马车上又有些郁郁不乐。
沈莙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苏相和南诏王的关系搞清楚,下了马车也没有理会沈葭一路的冷言冷语,直接甩下她往随雅居去了。
沈菱这处正是打算用晚饭呢,冷不丁地就看见沈莙带着月苋风风火火地撩了帘子进门,
“急匆匆的做什么,一点都没有姑娘家该有的样子!”
沈莙脸色有些急促,对月苋吩咐道:
“你回听雨阁,告诉秋桐我晚些回去,不用留饭了。”
沈菱见她是真的有些着急,吩咐自己的大丫鬟书墨替沈莙添了一碗饭之后便也把屋里的人都支出去了。
“说吧,什么事情急得这样?”
沈莙一点没有要和沈菱打太极的意思,直奔主题地问道:
“二哥,你知道多少关于南诏王和苏相的事?”
沈菱没想到沈莙会问她和前朝有关的事,牵扯到的还是两个炙手可热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