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舞在哪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话出口,井戈的语气很是生硬,但仔细听来,内里却尽是满满的焦急。 ?? . r?a?n??e?n`
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那个笨女人,好看看她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至于眼前的这片环境和这对父子,却是已无心再去关注他们了。
父子重逢的喜悦被外力打断,惹得冷锋一脸的不悦,他迅速的转过身子,怒视井戈道:“大胆!这里是无界之界,岂容你如此放肆?!”
“你才大胆!”
有人找上门来蓄意挑衅,那么堂堂的帝阴子也必不是吃素的,他大步上前逼近冷锋,以同样凌厉的的眼神回敬给他。
口气,是前所未有的狂妄:“我乃堂堂冥府的帝阴子,你一个非人非妖的异类,有什么资格和我这样讲话?!”
井戈略带震惊的表情盯着冷锋,心想,为什么夏蝉舞伤得那么重,他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是谁没有资格那样说话!”
就这么盯着井戈,冷锋一双微微泛红的眸子里,不时的有杀气闪过,很快,强大的气流便从他的体内不断涌现出来,似有爆发之象。
“诩儿,不可冲动行事。”
冷裄的开口,适时的阻止了一场战争,他将目光从儿子的身上挪开,转投向井戈:“帝阴子不必忧心,那位夏小姐,本座已吩咐墨护法,带她到血池去疗伤了,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她在血池?”
探听到了夏蝉舞的所在,井戈哪里还有闲心在此耽搁?转身就要离开去找寻夏蝉舞,却被冷裄叫住。
“帝阴子且慢。”
止步,转身,语气淡淡:“有什么事,等我见过蝉舞再说。”
逻辑罗嗦的老头子,井戈简直都快要没了耐心了。
这时,他就看到冷裄又将目光返回了冷锋身上,拍着他的肩膀道:“去吧,诩儿,到血池那边看一下夏小姐的伤势怎么样了,也好让帝阴子放心,本座有些事,想要和他谈谈。”
“是,鬼父。”
冷锋接到命令,便转身向着大殿外走去,路过井戈时,很是随意的朝他看了一眼,但就是这一眼,却让井戈的心里有着非常不安的感觉。
怎么会?一个有思想,会思考的人,他的眼睛里为什么除了冰冷,就什么情愫也看不到呢?
…………
再来说阳世间。
正如兰颂所说,他开小艇的技术真的是高超的没话说,仅仅不到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们就追上了那艘大船。
可当小艇靠近时,海面上到处都漂浮着的残渣碎片,却顿时令曲笙歌傻了眼。
很快~
“冷师兄!”
“不!”
女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声,引得旁边的兰颂当即一阵紧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兰颂不明白,眼前这些大小不一的残渣碎片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个女人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强烈?
不自主的,他的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是啊,他是不明白,可是特警出身的曲笙歌,又怎么会看不清楚,这是一场大规模爆炸后留下的现场呢?
“他们……他们都被……”曲笙歌泣不成声的转向兰颂:“船爆炸了,他们都被炸死了。呜呜……”
“什么?!”
“不可能……”
望着曲笙歌伤心欲绝的表情,兰颂嘴角硬是扯出一抹带着颤抖的弧度,以示排斥她的说法,可是女人一脸难过的表情,却又是那么的真,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就被打入了最低点。
如果照她所说,船爆炸了的话,那么夏蝉舞和那个卧底警察,是一起被安宏带走的,那她岂不是也……
一念至此,他强行掰过曲笙歌的身子,直视着自己:“你说慌,她不可能会死!不可能!这里也许是发生过爆炸,可是他们并不一定会死啊,他们,他们也有可能,是在爆炸之前就……”
“够了!”
兰颂的话,让曲笙歌的情绪瞬间大爆发,似是找到了发泄点,她以最最无情却又无奈的方式,对着兰颂狂吼道:“我们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行不行!
这么大规模的一场大爆炸,下面又是万丈的深海,他们怎么可能躲得掉?如果他们真的是提前离开了,他就会带着她原路返回,争取尽快让她就医,可我们来的时候,你看到他们了吗?啊!?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你别说了!不会的!不可能!她不会死的!”兰颂怒吼着,以此来发泄内心底的不安和狂乱。
一想到夏蝉舞是死在了熊熊烈火中,他就只觉得世界都要崩溃了,那个虚弱的身影,之前已经都受了那么多的苦了,到最后还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老天是何其的不公。在他的认知里,她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子啊,娇弱如她,又何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在这里要说明一点的是,在知道冷锋的双层身份后,兰颂就坚定了伤害安雅的事件,绝对不会是夏蝉舞所为。想来应该是她的那位特警出身,又卧底****这么多年的男朋友,心疼她之余做出的过激行为吧。而夏蝉舞之所以会承认此事,那都是因为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她想要为他赎罪。)
可老天却又为什么,给了她一个如此凄惨的结局?
“冷师兄,冷师兄,冷师兄……”
呆呆的望着海面,曲笙歌呢喃着,嘴里不停的唤着冷锋的名字。
人死了,梦碎了,执念也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