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舞说着,出手就环上了井戈的脖颈,并且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当夏蝉舞开始感到身体里的气流,处于快速流失的状态时,就看到对面的井戈,他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实体化。
事情进展到这里,她堵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可是为什么,眼前井戈的脸越来越模糊了?怎么就连整个卧室,也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
天旋地转。
“蝉舞,蝉舞……”
………
另一边,未知的一片空间里,一男一女的两个人就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遥相对望。
“小美男,听清楚了吗,你是鬼王冷裄的儿子,唯一的独子。”
墨柔再度重申着她的上一句话,一字一句皆清晰明白,而她对面的冷锋也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太多的信息接连向他抛出,砸的他辨不清方向,也辨不清真伪。
“你,你在说什么……”
难以置信,冷锋直视着墨柔,试图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鬼王是什么东西,谁又是鬼王?我怎么会是他的儿子呢?我的父亲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准你这么污蔑他!”
“我说小美男……哦不,准确来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少主人的。”
轻轻勾起一缕秀发,纤长白皙的手指顺着它一路向下划去,却行至半途手里就没了那光滑的触感,这不禁又让墨柔想起了断发之痛。
哼!本姑娘报仇,千年不晚!
“鬼王大人乃是鬼王殿里,高高在上的执掌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法力,可算得上是一位空前绝后的强者。”
说这话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某人脸上流露出的,都是满满的崇拜的神情。
“你是不知道,这茫茫天地间,有多少妖魔鬼怪都想追随鬼王大人呢,而你作为他嫡亲的儿子,居然还这么说他,真是让人伤心呀……”
“够了!你给我住口!不要再说下去了!”
冷锋歇斯底里的吼道。
太多的信息接踵而来,全涌进他的脑海中,它们就如同狂风一般的,席卷那里的每一寸微小的地方,刮的他头痛欲裂。
他也不是凡人之躯,竟然是鬼王的儿子?
那么鬼王又是什么?一群妖魔鬼怪的领头人吗?说到底,不就是和那个人一样恐怖的魔鬼吗?
换言之,他的父亲,冷氏家族的大家长冷裄,他也不是人,而是魔鬼吗?
而他竟然是魔鬼的儿子。
“好了,小美男,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知道,你可能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的这个身份,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想要承认的,因为这个身份将赋予你无上的法力,你会想要的。”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冷锋耳中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他眼前的这片黑灰灰的空间已经不复存在。
定睛一看,竟然又回到了博源公馆,而且此刻,他就站在四楼夏蝉舞的卧室外。
他高兴坏了,想着马上就能看到心心念念想着的女人了,知道她是否平安无事。
想到这些,他甚至都暂忘了,方才空间里发生的一切烦心事。
很是迅速的,冷锋走向门口。
可当他推开门时,眼前刺眼的一幕,却足以将他满怀着的希冀,尽数打碎。
“夏蝉舞,你这是在做什么?”
心里默默的质问着女人,冷锋的大脑一时之间陷入了短路,呈现出了空白格。
他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去哪儿了,都在经历着什么,有没有受伤,难道她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却如此放肆的,与他人在此热烈的拥吻。
她心里爱的那个人,到底是是谁?
是他?还是这个魔鬼?
既然这个魔鬼是她命里注定的另一半,那他算什么?整整五年来,他们在一起经历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又算什么?
一直以来,他都用自己的生命来爱着这个女人,一心一意的守护她,给她全世界最好的。
有人想要冒犯她,欺负她,他绝不允许,哪怕要为此背上残忍凶暴的恶名,招来她的怨恨,他也在所不惜。为的,只是不让她受到一丁半点的委屈。
可到头来呢,他换来的是什么?他只是她的另一半出现之前,用来依靠和避风的港湾罢了。
现在她的未婚夫出现了,身份是那么的尊贵,还身怀着那么高深的法力,所以她理所当然的,就丢掉他而投向她未婚夫的怀抱了吗?
想想也真是可笑,想他冷锋叱诧风云多年,平生第一次倾心相待,早已视作妻子的女人,到头来才发现,竟然只是在为他人做嫁衣,替他人守护着女人。
难怪她说,自己送出的东西虽然样样都是天价货,却在她看来廉价不堪,难怪她说,她爱上了那个魔鬼,因为他懂得在乎她的感受,还多次不顾危险的出手救她,难怪她可以那么轻松的,就说出不爱了的话。
当时他竟天真的以为,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都是言不由衷的,都是骗自己的,她是有苦衷的。
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
或者说,这就是他这个,喜欢自欺欺人的可怜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为什么都要骗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女人是这样,就连我的亲生的父亲也是这样!”
“你们身上,都有着深不见底的秘密,可你们却谁也不肯对我说出来,我在你们的心里,就那么不重要吗!”
“你们都把我当做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