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了?”糖糖吓了一跳。

南宛听声音隐约觉得是丁瑶瑶,于是拍拍糖糖的后背送她回房,“我下去看看,你先睡觉吧。”

南宛下了楼,见丁瑶瑶独自坐在沙发上,一脸的气急败坏。

薄黎站在泳池边抽烟。

见南宛下来,丁瑶瑶抚了一下头发站起身来,“你来干什么?”

南宛瞧了眼她有些红肿的眼圈,又瞧了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叹了一口气,“天晚了,你回去睡吧。”

“要你管!”

丁瑶瑶恶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过身想走,忽然又记起薄黎无情的话,眼底划过一抹狠辣锐光。

“即便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什么?”

没等南宛反应过来,丁瑶瑶突然扑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南宛下意识往后退,“你干什么?”

“啊--”丁瑶瑶发出一声尖锐惨叫,长指甲用力划破了南宛腕上的皮肤。

南宛吃痛,想推开她,但考虑到她是一个孕妇,伸出去的手又硬生生收回来。

但是丁瑶瑶还是往后飞了出去。

高挑的身躯背朝后撞在沙发上,南宛赶紧去扶,她又自己站了起来挺着肚子猛然撞上了坚硬的茶几。

小腹顿时一阵抽痛,丁瑶瑶拧起眉头渐渐滑倒在地。

“来,来人啊--南宛要杀我的孩子--”她不忘大声喊叫。

玻璃窗外的薄黎惊而回头,看到丁瑶瑶捂着小腹蜷缩起来的痛苦模样,他脸色一沉。

摔了烟蒂,他赶至客厅。

南宛已经查看了她的状况,大惊失色,“流血了,快叫医生!”

丁瑶瑶怀孕才三个月,刚才撞得那么用力,此刻下体出血,大概怕是保不住孩子了。

那可是薄黎的孩子!

南宛心里难免滞闷,下意识看了薄黎一眼。

薄黎当机立断地抱起丁瑶瑶安置到沙发上,李婶被他们的吵闹吸引过来,乍一见丁瑶瑶下体出血吓了一跳。

“快去叫医生。”薄黎冷静吩咐李婶,“先别走漏消息,先去把医生叫来。”

南宛盯着丁瑶瑶身下越流越多的血,心里头凉了一片,“恐怕是来不及了。”

丁瑶瑶痛得面色苍白,额头有密麻的汗水淌下,一句话都说不了,只是死死抓住薄黎的手。

“刚才……”薄黎转头问南宛。

“她自己撞的。”

南宛太震惊了,这种狗血桥段居然也会出现在她的人生中,丁瑶瑶果然是个不折手段的女人,为了嫁祸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孩子。

“真是疯了。”薄黎将手从丁瑶瑶手掌里拽出来,面色突然变得冷淡,“我说了让你回去睡觉,怎么又下来?”

他摆摆手,让她回房。

南宛眼角的余光里一直是丁瑶瑶痛苦流汗的面容,双腿怎么也迈动不了一步,“这是你的孩子……”

“不是,南宛,我说过,她的孩子不是我的。”薄黎斩钉截铁打断她的话,“但是不管是谁的孩子,我还不至于残忍到要剥夺这个无辜孩子的生命!”

南宛看着他严肃的面容,突然很想笑,“你的三观原来这么正。”

“每个人都有原则。”薄黎伸指指住自己的心脏,“我有生而为人的最基本原则。”

“但是她的孩子……保不住了。”

“那我很遗憾,我会把她送出鹿苑。”

“薄黎。”南宛认真盯住他茶色眼眸,“不是你的错。”

薄黎眉梢一动,看定她。

南宛知道,一定是刚才薄黎和丁瑶瑶说了什么,她才那么激烈地要撞掉自己的孩子--她已经濒临疯狂的界限。

但是刚刚薄黎看到丁瑶瑶匍匐在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刹那是错愕的,这表明他一直都不愿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一直都说过,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但是孩子是谁的?

南宛认真审视薄黎的眼,突然发现,薄黎一定知道丁瑶瑶孩子的生父是谁。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所以……”

南宛止住话头,看到薄黎俊美的脸上凝重渐渐松懈。

她走上前飞快地拥抱了他一下,“就当……是我撞了丁瑶瑶。”

薄黎伸手一抓,她已经极快地从她身边闪了过去。

这件事,李恒宜还是大半夜的知道了,她披着睡衣赶至偏宅。

丁瑶瑶已经稳住了身体状况躺在客房里休息,但是孩子流掉了。

南宛和薄黎并肩站在李恒宜面前。

南宛深吸一口气,站出去,“是我……”

“我推倒了丁瑶瑶。”薄黎拽住南宛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身后,“妈,现在好了,孩子没了,可以把她赶走了吧。”

薄黎面色无畏,一派坦荡,背脊却是挺得笔直。

李恒宜看着这样子的儿子,忽然想起七年前的那桩命案。

七年前,薄黎也是这样子挺直了脊背站到她面前,声线平稳道:“妈,我杀了人,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李恒宜眼底动容,半晌无言。

“妈,给个话吧。”

“这是第二次。”李恒宜正色,“阿黎,但是我依旧觉得那不是真的。”

“确实是儿子做的。”

“不是薄黎!”南宛反拉住薄黎的手,一下子拔高了声音,“是丁瑶瑶自己撞的,她想嫁祸给我,牺牲了自己的孩子!”

没等李恒宜诧异,穿着粉嫩睡衣的糖糖突然从楼上跑下来。

“不关小哥哥和阿宛姐姐的事,是那个坏女人自己撞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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