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血腥残酷的一幕一幕重又出现在眼前,钟大家脸颊痛苦的抽了抽。(..)【驴? 请搜索】
这封信函她实在不想拆开,就好像她万分不情愿再次面对她的过去一样……
“钟大家,您怎么了?”小樱奇怪的问道。
钟大家苦涩的笑了笑,“没事。”定定心神,慢慢将信封撕去,慢慢将信纸展开,仔仔细细、一字一字看了起来。
明明是炎炎盛夏,酷暑季节,钟大家看过信之后,却打了个寒噤。
“您……没事吧?”小樱见她和平时大不一样,很是忐忑不安,犹豫又担心的问道。
“没事。”钟大家声音有些沉闷,“小樱,你替我准备出门衣裳,我想到春常在去坐坐,想念那里的蒲桃酒了。”
“您最喝的便是蒲桃酒啦。”小樱听她这么说,立即笑逐颜开。
钟大家这个人言语行动严谨克制,不过她偶尔也饮酒的,桑落酒、缥醪酒都很喜欢,最的却是由西域传过来的蒲桃酒。春常在这个酒馆环境幽雅,常年有蒲桃酒,钟大家要到这里喝酒,说明她心情还是不错的,小樱自然非常开心。
小樱兴冲冲的替钟大家准备好了出门衣裳,打算陪她一起出门。
“不必了。”钟大家却不许她跟着去,“你在家里守着,替我烧好热水,我回来便要洗漱歇息的,明早还要早起。”
小樱圆圆的脸蛋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让我陪您一起去啊?”
钟大家虽是苦恼烦燥,见了她幼稚单纯的模样也微微笑起来,打趣的说道:“怕你跟着去了嘴馋也要喝,把我给喝穷了啊。”
小樱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和钟大家一样,也是很喝几口蒲桃酒的。
钟大家笑话了她几句,答应回来的时候替她带一瓶让她在家里慢慢喝,然后便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她去了一家名为春常在的酒馆。
早已有人在等着她了,她到了之后,便到带到了个僻静的雅间。
一个年约五十余的男子大模大样的坐在上首,不怀好意的看着她,“钟大家,别来无恙啊。”
钟大家笑了笑,在他对面端庄优雅的坐下了,“多年未见,车骑将军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北魏使臣,武国侯、车骑将军,李安民。
李安民阴恻恻的笑,“钟大家,现在南朝正和我大魏和谈,这个时候我若要求南朝将你这叛徒给交出来,交给我带回大魏,你猜南朝会答应么?”
钟大家脸色登时雪白。
她对于南梁朝廷来说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朝廷哪会在意她这个教导女郎读书的老师呢?如果北魏一定要她,南朝不会有人想要保护她,这是可以肯定的。
她对南朝没有用处,南朝犯不上为了她影响两国和谈。
李安民笑声磔磔,“如果我真的把你要了回去,你倒是猜上一猜,回到盛京之后,你会受到什么样的惩处?”
钟大家大为恐惧,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北魏皇帝儿女众多,可他对昌安公主的感情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当年他一怒之下杀了他最**的女儿昌安公主,过后很快便后悔了,转而怨起昌安公主身边的心腹,“全怪这些奴仆不好,不知道好生规劝说服。”昌安公主的心腹侍从、婢女,但凡被魏军抓到的,全都死得很惨,惨不可言……
李安民慢慢凑过来,定定看着她,语气冷静而又残酷,“你,若被抓回去,会被虐杀。”
虐杀两个字,李安民说得清晰又轻松,钟大家听在耳中,却是不寒而栗。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当中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内容,做为一名在北朝宫廷经历过生生死死的人,她实在是太明白、太了解了。
钟大家连嘴唇都是惨白的,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上牙齿和下牙齿直打架。
李安民傲慢的、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像猫在戏弄老鼠一样,残忍、狡诈、得意。
“车骑将军要我做什么?”钟大家蓦然抬起头,身子依旧颤抖着,直截了当的问道。
李安民一笑,赞赏的拍了拍手掌,“钟大家到底是钟大家,若是寻常女子听了老夫的威胁,大概会吓昏过去吧?钟大家却和老夫讲起条件来了。好,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钟大家,那老夫便直言相告吧,大魏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这件事若是做成功了,便可免去你的死罪。”
“什么事?”钟大家问。
李安民笑道:“三殿下欲向一位女郎求婚,你暗中玉成即可。”
钟大家微晒,“三殿下何等的身份,何等的人才,他想求为王妃,还有哪家女郎会执意不允么?南朝公主,北朝王妃,尊荣之极,多少女郎梦寐以求的好事。”
她语气中含着讥讽之意,李安民却不甚在意,付之以一笑,“三殿下年轻气盛,一时激动便同意把林城和山城交出去了。这哪里使得?可我朝又不能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故此,这林城和山城只能做为聘礼交给南梁,过后还要再陪嫁过去的。三殿下要迎娶的这位王妃可是不简单,将来会享有两座封邑,还要交给子孙继承。钟大家你说说,配享有林城和山城的,得是多么出众的女郎?”
钟大家默然许久,缓缓道:“原来三殿下想要迎娶的这位女郎太出色了,不会轻易答应他。”
“越是聪明尊贵的女子,越是难以求娶。”李安民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