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当今世界的两大强国英国和法国都已经明确宣布了要保护上海,禁止清俄联军在上海动用武力,上海吴军却还是没敢有任何的掉以轻心,早早就做好了迎战准备,没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英法两强的口头承诺上,也做好了和清俄联军死拼到底的决心。
然而以周腾虎、邓嗣源和金安清为首的上海吴军,却很快就发现自己们大错特错了,也发现上海吴军的确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英法列强的口头承诺上。
因为清俄联合舰队的实力实在太强了,光是吴全美所部的清军水师主力,就有大小红单船一百五十余条,火炮超过两千门,在陆地上或许还不是上海吴军的对手,然而光凭舷炮火力,就足以把上海城外的吴军工事设施夷为平地。
沙俄舰队更不用说,大小蒸汽炮船足足有二十一艘,其中两艘还是从太平军水师手里抢来的新式铁壳战船,实力足以横扫长江,无视吴军水师与太平军水师是否联手。
除此之外,沙俄舰队还有风帆战列舰十二艘,趸船六艘,船八艘,总兵力约五千二百余人,且其中还有不少是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沙俄老兵,海战的经验和技术甩常年窝在内河的吴军水师八条街。
还有更糟糕的,得法国人帮忙,上海吴军还提前掌握到了一个重要情报,就是沙皇俄国汲取了克里米亚战争的教训,仿造英法军队使用的开花炮弹成功,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了苦味酸的秘密,所以沙俄舰队中不但有数量不明的开花炮弹,还很可能拥有苦味酸炮弹!
提心吊胆的等待中,实力足以碾压上海吴军的清俄联合舰队终于开抵到了吴淞口,周腾虎和金安清等吴军首领也全都把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怕的就是清俄联军不肯理会英法警告,执意对上海吴军下手那上海吴军除了放弃城外工厂、码头和兵营全面退守县城外,真的是再没有任何办法了。
结果还好,英法两国的口头警告还真收到了效果,刚在克里米亚战争中被英法联军抽得满地找牙的沙俄舰队不敢主动寻衅,老老实实的驻扎在了吴淞口,没有把舰队开进黄浦江,仅只是派出了没有武装的趸船到上海的租界码头补给煤炭和食物。满清水师也同样如此,战船没进黄浦江,仅派了货船到租界码头补给。
在此期间,英法两国当然也向上海吴军发出警告,要求上海吴军保持克制,不得主动招惹清俄联合舰队,否则就将允许清俄联军向上海吴军发起进攻。
事情到了这步,周腾虎和邓嗣源等吴军首领如果还敢主动招惹清俄联军无疑就是脑袋进水,所以周腾虎也只能是一边满口答应,一边采用金安清提出的弦高犒师之计,派遣使者与清俄联合舰队联络。
很有胆量的金安清自告奋勇亲自担任了吴军使者,带着得吴老买办允许伪造的吴超越求和书信赶到了吴淞口,又求得与老吴家交好的法国领事爱裳帮忙引见,还算顺利的见到了沙俄舰队司令诺沃西利斯基,呈上了用法写成的求和书信。
伪造的吴超越书信之所以用法写成,是因为这个时代西方上流社会觉得法语比较优雅,普遍以法语交流,为了表示对诺沃西利斯基的尊敬才刻意为之。然而诺沃西利斯基的傲慢与粗鲁却超过了上海吴军之前的预料,即便是当着法国领事爱裳的面,诺沃西利斯基就把吴军书信给撕了,用俄语骂道:“该死的黄皮猴子,你们找不到斯拉夫语翻译么?给我这个俄罗斯帝国的海军少将写信,竟然用肮脏的法语?”
诺沃西利斯基的运气有点烂,虽然在场的俄语通译没翻译他的脏话,法国驻沪爱裳却偏巧懂一点俄语,听懂了肮脏法语这两个单词。所以爱裳也马上把脸一沉,说道:“诺沃西利斯基将军,如果你不收回对我祖国母语的侮辱,并向我道歉,我有权怀疑你这是有意向法兰西第二帝国的尊严挑衅,上报我国公使,请求我国政府向贵国提交抗议。”
“爱裳先生,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侮辱贵国语言的意思,我只不过是骂清国的黄皮猴子时顺口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请求你的原谅。”
沙皇俄国外强中干的真面目在诺沃西利斯基身上展露无遗,不敢闹出外交纠纷影响自己前途的诺沃西利斯基赶紧向爱裳低声下气的道歉,然后又赶紧转移话题,冲金安清呵斥道:“说,你这个黄皮猴子想干什么?”
满清朝廷派出的通译故意如实翻译了诺沃西利斯基的脏话,金安清则针锋相对,说道:“告诉罗刹老毛子,他如果一定要骂脏话,我奉陪到底。”
满清通译欢天喜地的如实翻译,诺沃西利斯基也马上瞪起了眼睛,还攥紧了拳头,那边爱裳一看不妙,忙说道:“诺沃西利斯基先生,是你侮辱金先生在先,请注意你的风度,不要让你胸前的勋章蒙羞。”
不敢得罪任何一个洋人,满清通译老实翻译了爱裳的话,结果诺沃西利斯基这才稍微收敛了一点,吼道:“说,你来干什么?”
“代表我大清勤王讨逆大元帅吴超越吴大帅,请求与贵军谈判言和。”
金安清也这才换了一副和蔼口吻,说道:“尊敬的诺沃西利斯基将军,贵我两国世代友好,我国京城不幸发生非法政变,乱党逆贼无耻窃占我大清朝廷,吴大帅兴兵讨逆,恢复清国正统,西方诸国纷纷支持,惟有贵国被京城乱党蒙蔽,与我大清讨逆军敌对。”
“吴大帅为贵我两国的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