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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翰匆忙赶回府之后,相府已经全都挂上了白幡,进出的人也都穿上了丧服。
他脸色凝重,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他甚至都不敢迈步走进大门,他不知道进去之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难道是南宫凌出了什么事?
可若南宫凌真的出了事,他该怎么办?
“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派人四处找您都找不到!”
梧桐从门内跑了出来,他的身上也已经穿上了丧服,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见到南宫翰之后只出现片刻的惊喜,而后便哭丧着脸。
“梧桐!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人……”
南宫翰正想问什么,却被梧桐一把攥住了袖子。
“少爷,您就别问了,进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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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府内,南宫翰见廊内柱头上都挂了白幡,到了正厅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改成了灵堂。
灵堂正中央,摆放着一口崭新的金丝楠木棺材,灵前安放了一张桌子,悬挂有白桌衣,桌上摆着香炉、蜡台、长明灯,以及很多贡品。
据说,在没收敛之前,长明灯不管白天夜晚都得有人看守并时时加油,万不能让其熄灭,否则就会让亡魂不安,甚至发生不好的事。
“爹!”
南宫翰发现他爹还好好地站在灵堂外面,一颗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了起来,他爹没事,还会是谁?
没看到南宫钰,难道是钰儿出了什么意外?!
“你这个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南宫凌现在看到南宫翰就是一肚子气,昨天找了那么久他都没见踪影,到今天才慢悠悠的回来,真是气死他了!
这小子现在是最不让他省心的一个!
“爹,孩儿知错,府上出了什么事?钰儿呢?”
南宫翰四处张望,并未见到南宫钰的身影。
“钰儿?钰儿已经在棺材旁边哭晕过去了!”
南宫凌看着南宫翰那懵懂的模样,心中那个痛啊,他本想随着韩玉静一起去了,可南宫翰这个样子如何能抗下这么大的家业?
“什么?!”
南宫翰这一仔细看,果真棺材旁边有个穿丧服的身影正歪倒地靠在棺材上,连忙上前将南宫钰扶起来。
“钰儿!钰儿!快醒醒!”
南宫翰用手轻轻拍了拍南宫钰的脸,近来一看,发现南宫钰的眼睛都哭得红肿不堪。
“……大哥!大哥!呜呜……娘她……娘她……呜呜……娘!娘!我是钰儿啊!你睁开眼看看我!”
南宫钰说着又站起身,趴在棺材上看着棺材里的韩玉静,死劲儿地哭个不停,还不忘用手去摇了摇她的尸身。
他的眼睛都哭得好疼好疼,可是还是忍不住,娘就这么离开了,以后他再也见不到娘了……
“什么?娘?”
南宫翰站起身,不敢置信地看着棺材里的女人,果然是韩玉静。
“娘?!娘你怎么会?爹!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在鲁府吗?姓鲁的杀了她?”
南宫翰倒退两步,转身看着逐渐走进灵堂的南宫凌。
“就算是他杀了你娘,你想干什么?去和他拼命?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
南宫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的儿子。
南宫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至少曾是军营的少将,为何一点英雄气概都没有?
“我……”
南宫翰犹豫了,他之前去鲁府试探过,他自己干掉一两个守卫都有些吃力,别说鲁先均本人了,就连南宫辰的师父无忧都曾说过,姓鲁的深不可测,若独自上门去找鲁先均的话,无疑是去送死!
“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南宫翰拂袖而去,带着浓浓的失望。
“对不起!娘!是孩儿没用!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孩儿不孝!”
砰!砰!砰!
南宫翰看着他爹远去的背影,而后转身面对着韩玉静的棺材跪下,一个劲儿地开始磕头,力道之大,很快便将额头磕破了。
“大哥!你留血了!”
南宫钰发现南宫翰的额头上冒血了,跑上前将他拉住,红肿着眼睛大声道,“大哥!呜呜……你别磕了,流血了娘会心疼的!”
“钰儿,大哥对不起爹娘!你就让我多磕几个头向娘请罪吧!”
南宫翰一手挡住南宫钰,继续不停地磕头,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和能力与鲁先均抗衡,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减轻他心中的愧疚和罪孽感。
“大哥!你磕钰儿也磕!”
南宫钰也在一旁跪下磕头,他的心中也一直有个心魔,每夜都睡不好,想借着给韩玉静磕头的时候,减轻自己心中的负罪感,希望那个假南宫紫在天之灵不要怪他,他当日真的没想过要了她的命,只是想吓吓她。
砰!碰!碰!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以为死劲磕头她就会醒来吗?!”
南宫凌去而复返,见两个儿子竟然疯狂地在棺材前面磕头,地板上都有血迹了,痛心疾首地吼道。
“爹!你告诉孩儿该怎么做?孩儿到底该怎么做?孩儿没用,不能手刃杀母仇人,孩儿只能磕头祈求娘的原谅!”
南宫翰跪着转身,仰头看着南宫凌,他额头上的血顺着眉头快要流进眼里,可却顾不上擦。
“将血擦干净,到书房来!钰儿你不要再磕头了,你娘会心疼你的!她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怎么忍心让你受伤?”
南宫凌看着南宫钰,再看了一眼屋内的棺材,本欲背着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