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钱府正厅。
“本夫人明人不打暗语,新娘没有回门,钱府也得有个交代,让紫儿出来见见我这个娘~”
韩玉静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出的话表明她并不知道新娘子被抢的事。
如此一来,钱乾的心里就打鼓了,他不相信韩玉静不知情,这女人摆明了就是来敲竹杠的,想让钱家当这个冤大头!
“这……韩夫人,不知事情您有没有听说,令嫒在出了相府门后便被不明身份的人劫持而去,我钱府如今可是人财两空啊,您可得仔细斟酌一下,是不是相府结了什么仇家,却转嫁到令嫒身上了……”
钱乾双眼微眯,盯着韩玉静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眼神变化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
“一派胡言!”
韩玉静砰地一下将茶杯重重放在做工考究的金丝楠木桌上,眼神凌厉,“姓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夫人不知道紫儿被劫之事,更没有什么仇家!”
韩玉静不是傻子,这钱乾刚说的几句话虽然不多,可透露的信息不少,这老东西就是个狡猾的狐狸,竟然说钱府人财两空?那意思是想把嫁妆讨回去?
“老夫的意思是,韩夫人,既然咱们两家没有结成亲家,那说明犬子与令嫒没有缘分,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钱乾轻啜了一口清茶,顿了顿,“钱府也不讨要送出的嫁妆了,只希望夫人心里明白,老夫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若你还想画个圈让老夫带着钱跳进去,老夫我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下去两次,我钱乾的儿子,不愁娶不到女人!”
这几日钱乾思前想后,觉得这可能是相府做的一个局,他去相府要提亲礼的时候,南宫紫已经一年没有音讯了,可好巧不巧的,一提到钱的问题,韩玉静就说南宫紫过两日就回来了。
果然两日后那义女就回了相府,而且他和儿子连那南宫紫面都没见着,长啥样儿都不知道,韩玉静就匆忙催促两家举行婚礼~
而婚礼当日,新娘才出门就被抢了,你**的就在你家门口发生的事,你这女人竟然说不知道被劫之事?这不明摆着是个超级坑吗?
总的来说,为了这桩婚事,他真是赔了钱财还折了本,亏大了!
“你的意思是要撕破脸皮了?”
韩玉静面纱下的脸被呛得一白,钱乾这个老东西,果然不是好对付的,居然把这屎盆子完完全全地扣在了她的头上!
“韩夫人息怒!老夫并不是说要撕破脸皮,而是想请夫人明白一个道理,我钱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你……”
“来人啊!送客!”
钱乾并无心和她打太极,此事本身错不在他,就算告到皇上面前他也是在理的,这韩玉静简直被钱蒙了心了,收了他那么多嫁妆还想上门要钱,这简直就是百日做梦!
“姓钱的,你等着瞧!”
……
“大侠!大侠!”
绿鞘感觉自己身体好了很多,睡了一觉之后直接被饿醒了,可她找了一阵都没见着那人的身影。
不知道他把那个冒牌货怎么样了,前几日还有人送东西给她,现在一整天了都没有吃的,难道他走了?
她走出门,发现这里是一座偏僻的民房,门外有口石缸和简易的锅灶,目测这应该是在一处荒山上,四周除了树木和杂草没有人影,细窄小道上几个脚印的出现,让她的心稍微安了点儿。
不过着荒山野岭的,万一有什么豺狼虎豹的,她这条小命还不够猛兽塞牙缝儿,于是不得已她就只有回到屋子里。
郁闷地坐在靠墙放着的桌子前,正想垂头砸下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却发现桌面靠里有一块石头压着一张纸。
她连忙起身拿下石头,抖了抖纸上的泥土,只见上面清晰地写着:南学院!
“咦?这字怎么有些眼熟啊!那黑衣大侠居然知道南学院?他的意思是让我去南学院吗?可是我现在怎么去?这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万一迷路了咋办?”
……
韩玉静被气得七窍生烟,从钱府出来后才刚到府上,之前派去向谭济世要那个黑色液体查验结果的人就匆忙回来了。
“夫人!”
“如何?”
韩玉静在椅子上坐下,喝了口香茶顺顺气。
“这……小的去了之后,谭大夫什么都没说,从药屉里拿了两味药给小的,说是夫人看了就明白了。”
那人有些为难地拿出一个褐色药袋,双手呈上,却并不上前,因为他们仆役不能无礼地私自靠夫人太近。
韩玉静身旁的庄儿见此,立即上前将药袋取来给韩玉静。
韩玉静放下茶盏敛眉不语,将袋中的药材直接倒在桌子上:一枚灵芝,一颗青果!
“你们几个下去吧!”
“是!”
待人退去之后,韩玉静一把将桌上的灵芝和青果扫到地上,而且还恨不得上去踩两脚!
好你个谭济世!
她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
灵芝、青果,其中的寓意不言而喻,他想告诉自己,要想“芝”道结“果”,就得“亲”“临”!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回房换过衣服后,正准备出门时,南宫凌刚巧回来,二人几乎迎面相对。
她想出口喊他,可南宫凌目不斜视,好像没有看到她这么个人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