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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御弘龙颜大怒,陈椁那个老东西,前几日上表的奏章说,水势和瘟疫都已基本得到控制,百姓也已经开始重建家园~
可没想到何多海的折子却奏明,陈椁不仅克扣救灾的钱粮悄悄运回揽月城,还任灾民自生自灭,病死的人都被悄悄烧掉毁尸灭迹……
这算盘打得好啊,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瞒天过海!
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江公公!”
“老奴在!”
君御弘脸色难看,紧紧握了握拳头,“传朕旨意,治水大臣陈椁玩忽职守,中饱私囊,赐江南总督何多海尚方宝剑,将陈椁即刻革职查办!让大理寺查抄陈椁所有家产用于江南赈灾!将陈府的男丁发配边疆,女人全都充作官奴!”
“老奴遵旨!”
江公公心惊,陛下此次是真的生气了啊。陈大人也太不识好歹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他居然还敢明目张胆地钻这些空子,这不明摆着往刀口上撞嘛。
“边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君御弘拧着龙眉问道。
“回陛下,北王殿下并没有传回任何消息,暗卫来报说王爷每日都在对边城进行整治,骚乱已经逐渐被压下了。”
江公公停住准备往外走的步子,回身恭敬地回禀暗卫送回来的消息。
“嗯,去吧~”
君御弘满脸疲惫地挥挥手,用手揉了揉有点涨疼的太阳穴。
最近失眠得厉害,希望边城那里北弟能够顺利地镇压下隆国的骚乱,要不然他这个皇位真是保不住了,这皇帝真特么的不好当啊~
“陛下,皇后娘娘在门外候了多时了,还端了安神汤……”江公公突然想起外面还有个主子在等着。
“她怎么来了?让她回去吧,朕不想见她~”
君御弘停住了揉太阳穴的动作,抬头疑惑地看着江公公。
其实他也不知怎么了,总感觉近来上官清婉怪怪的,说话和表情都十分僵硬,让人看着十分别扭,由此已经多日不去她殿里了,没想到她今日竟主动来找他,可她仅仅是为了送安神汤么?
虽然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不见更好……
“娘娘说,要是见不到陛下,今日便一直候着~”
即使江公公也觉得皇后娘娘有些奇怪,尤其是说话的语调让他大白天都感觉挺渗人的,但他一个太监,就算是总管也不敢多嘴说什么……
“你出去传朕口谕,让她先回去,待会儿朕会摆驾凤月殿。”
御书房自古以来都禁止女眷进入,更何况上官清婉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可不敢让她进来,联想到曾经出现在敬神殿的“苴子”,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江公公,秘密将有关隆国‘苴子’的书籍全都给朕找来!”
“老奴遵命!”
江公公一一记下君御弘的吩咐,飞快地退下,皇上一个又一个吩咐他却只有一双腿,但也马虎不得,每件事都必须又快又好地办到位,否则自己的小命儿随时都会有危险。
开玩笑!
能当皇帝身边的太监,还能混到太监总管的地位,没有两把刷子怎么行?
……
凤月殿。
“臣~妾~参~见~陛下!”
皇后上官清婉见君御弘进殿,面无表情恭恭敬敬地行礼,只不过嘴里说的话,一字一句让人十分不舒服,虽然不至于刺耳,但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咳~平身吧!”君御弘在离她较远的位置坐下。
“谢~陛下~”
君御弘仔细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眼中无神,面部和四肢都比较僵硬,甚至走路时膝盖都几乎没有弯曲。
他心里叹息,自己的皇后何时竟变成这样了?
正在思虑时,耳边却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清儿参见父皇!”
只见一肤色稍暗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宫装,大摇大摆地从皇后寝殿的后花园走了出来,她的身后跟着四五个黑衣女侍卫,那架势好像她才是这凤月殿的女主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君御弘皱眉看着浓妆艳抹的女子,他对这个隆国女人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她在皇后寝殿如此放肆,心里的怀疑又更加深了些……
况且,如果他刚才没有看错的话,皇后在隆芙清出来的时候,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并且还低头,像是在行礼,这太不正常了……
太子好像也多日不曾回东宫,这个女人是隆国公主,对“苴子”的了解和掌握一定十分纯熟,倘若她想对皇后做些什么的话,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君御弘心里的警钟直响……
“回父皇,清儿是来陪母后说说话的,母后,您说是不是啊?”
隆芙清并没有等君御弘叫平身的命令,直接起身靠近上官清婉,故作亲昵。
“是。”
上官清婉机械地回答了一个“是”字,此刻的她心里十分着急,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自己就像一具傀儡一样,只能按照指令做事,大脑就好像被禁锢了一样不能有自己的思维。
她好不容易趁隆芙清没在的时候去御书房找君御弘,可君御弘却不见她,回到凤月殿后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只要看到隆芙清,她从内心就会有种恐惧和莫名的臣服感,那让她作为一国之后感觉很羞耻,却也无可奈何。
“皇后去御书房找朕有何要事?”
“安~神~汤~”
“哦?!原来母后是去御书房给父皇送安神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