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震家二少爷也继承了他爹的优良血统,欺软怕硬,实在是个怂货。此刻他听到有人喊了一嗓子要抓自己,居然调转马头,直接就逃,连自己的亲兵都扔下不管了。“悍马”根本没理会那些小喽啰,从人群中直接穿了过去,奔着那个逃跑的就追,他也知道那是个领头的。几名老兵胯下马不行,只能围住震家二少爷落下的几名亲兵,跟不上“悍马”的步伐。李得一瞅着自己从那些护卫亲兵中穿了过去,知道自己不用跟那几个精兵过招了,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抬头一看前面就一个震家的二少爷在猛逃,心说:俺还制不住你这个怂蛋?打起了精神在后面猛追起来。
“悍马”到底是龙种,就是不一般。震家二少爷胯下那匹枣红马虽然是他爹千金给他配置上的,但哪里跑得过“悍马”,冲出去没有百步,就被“悍马”撵到了后头。此时“悍马”好似猫戏耗子一样,每次追上了,用头拱一下那匹枣红马的侧身,惊的马上的震二少猛抽一鞭子,赶紧加速逃开,“悍马”等他跑开一段,接着再发力追上去。这可坑苦了他背上的李得一,“悍马”时快时慢,追的潇洒惬意,自己可被颠惨了,只觉得黄胆水都要吐出来了。“悍马”又追了一会儿,大概是玩的腻歪了,觉得无趣,忽的刹住了四蹄,紧接着前蹄扬起,直立起身长啸了一声。只见前头那匹枣红马听了这声长啸,奔跑中忽然间四蹄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那马上的震家二少爷猝不及防,直接追落下马,一条腿挂在马镫上,被压在了战马身子底下,惨叫一声,疼昏了过去。李得一看到这幕,心里那叫一个美,用手摸了摸“悍马”大爷的脖子,说道:“真行啊你!俺回去给你请功!晚上饭给你多加两块肉!”“悍马”打了个响鼻:“这不过是小菜一碟。说话算话,可一定记得给我加肉。”
李得一高高兴兴地跳下骡背,掏出绳子把这位震家二少爷捆了起来。此时威北营一众兵士已经砍瓜切菜般收拾了这伙儿贼兵,开始打扫起战场来。李得一逮住了贼头,立了大功,骑着“悍马”这瞅瞅,那儿瞧瞧,心里得意坏了。刚得意了一会儿,就有兵士慌慌张张地跑来传话:“小小医官,小医官叫你马上回车幕埃李得一这会儿还不敢违背,立刻拍了拍“悍马”说道:“师哥叫咱回城。”说也奇怪,平时拽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谁的话也不听的“悍马”,一听是小刘医官传唤,居然也老老实实地驮着李得一往回跑去。边往回走,李得一骑在“悍马”背上,边开始意洋洋地想着一会儿见到师哥该怎么夸耀。
小刘医官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了,李得一还在想待会儿该怎么跟师哥吹牛的时候,他胯下的“悍马”已经识相地老老实实减速慢跑到小刘医官面前,停下了步子,耷拉着脑袋,再也不复之前趾高气扬的那副模样。
李得一正想着自己该怎么跟师哥吹嘘,正是美得冒泡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下坠落,直到自己一只脚踩到地面上。耳边传来熟悉的呵斥声:“上阵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啊?胆子大了是吧,敢冲到最前面!居然敢把你师哥我的话当耳旁风!”说着话,小刘医官手上使劲儿,猛扭李得一的耳朵。李得一疼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咧着嘴哭道:“师哥,师哥你轻点,疼,揪掉了。”咬着牙求了半天情,李得一却很有义气的没出卖“悍马”,没说是“悍马”驮着自己冲上去的,只承认是自己莽撞,忘了师哥战前再三的交待。
旁边“悍马”倒也会做骡子,讨好的用头轻轻磨蹭小刘医官,给李得一求情。拱了没两下,“悍马”也发出一声惨叫。小刘医官一把也揪住了他的长耳朵,喝骂道:“别以为师弟不说我就不知道,我在城上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带着他冲到最前面的是吧!”这下好,小刘医官左手揪住师弟的耳朵,右手揪住一头骡子的耳朵,一边骂着他俩,一边“高高兴兴”把家还。
进了伤兵营,在一群女子诧异的眼神中,小刘医官揪着一人一骡子来到伤兵营后边。这里正在营建新的营房,以安置伤兵营新来的一群女子,不过紧邻着旁边也正在营建一溜宅院,这却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了。
小刘医官把李得一拽到一处已经营建好的屋里,说道:“这是你以后新的住处,从今天起,一天没修到气壮境,一天不许你上阵。你给我老老实实修原气,先把保命的本事练成了再说!”李得一这会儿也顾不得跟师哥夸耀自己战阵上的事迹了,他怕自己再一夸耀,又惹怒了师哥,白挨一顿打。李得一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答应着,并再三保证自己再也不敢了。
小刘医官训了师弟一顿,看他也接受了教训,转身往外就走。外面还有好多事儿等着他呢,师父组织春耕,把家里扩建伤兵营这块都交了他负责,事情多的要死。今天也就是师弟第一次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