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已经阳光明媚,摇晃一下脑袋,驱散那朦胧的迷惑,抱起躺在不远的年糕,回家放下疲累的小狗,跟父母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之后叫上朋友,就出发了。
我要阻止鹿子寒,从时间上看,昨夜他是来不及重生的,而此时的青天白日会大大增加他重生的难度,所以也就只能是夜晚了。
他们不会担心我趁这个时间去转移他的尸体,因为不论怎么转移,都会在路上留下短暂的痕迹和气息,所以不论到了哪里,他在夜里都能够找到。
在路上,把昨夜的经历说了出来,车上一时间静了下来,众人开始沉思。
师傅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是无奈还是自愿,还是说他一直追求的就是这个?
“在传说中,盘古龙首蛇身,伏羲和女娲人首蛇身。”夏临渊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只说了这一半。
“然后?”等待着他的下文,谁知道却没了后续。
“然后我也不知道,只是有这么一些线索而已,或许有那么一些关联。”夏临渊无奈的摊开手掌。“从神话内容中看,盘古的年代要远远久于伏羲和女娲,不过从产生年代来看,也许我们可以把他排除。”
“伏羲和女娲,有伏羲女娲图,传说中是他们繁衍出现人类。”蒋符开开着车,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不过他们是亲兄妹。”昨和明朗补充一句。
“就是近亲结婚呗。”蒋符开看了一眼后视镜,按照我给他的指的路线行进。
我和夏临渊互相看了一眼,好像可能是有所得吧,不过这样的一个结论,肯定会被所有人骂死,实在太胆大妄为、无所顾忌了。
众所周知的近亲结婚所繁育的后代,很有可能出现各种各样不好的情况,不过按照神话中,伏羲女娲通婚所生人类,也就是说人类是近亲婚姻的结果。
是不是说,对于人首蛇身来说,人首人身是一种退化,如果再将盘古的传说加进来,正常的进化顺序应该是人首蛇身、龙首蛇身,再大胆点,以至于龙首龙身,那不就是真正的龙了!
那么何谓龙的传人?
所以有了师傅那么一句话,我们已经不是同一个层次的生命了。
我埋头,发现自己的世界观在不知不觉间被摧毁了,天庭是存在的,人首蛇身是一种进化,那么,后面还有什么?
匆匆忙忙但也不显慌乱,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来准备,鹿子寒尸体的地方也不算太远,我真正担心的是鹿子寒和师傅的联手,就昨晚所见而言,师傅的强大,让人有点心悸,我们是否抵挡的住。
而这其中的种种,鹿子寒必然十分清楚,那么他真的是因为入魔而改变了心智,还是又一次没有跟我商量,自作主张针对师傅的布置的一个局?
我本能的认为是第二种情况。
毫无头绪的胡乱猜想,心里总是难过的,一起战斗的兄弟如今死后都不得安宁,怎么能让人安心。
终于到了葬着鹿子寒的地方,简陋的只有一个看似自然隆起的小土包,没有墓碑,或者围挡,相信过不了两个月,这个松土形成的土包也会因为风沙而消失。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不能接受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连一个可以纪念的地方都没有,尽管这其中有过不少曲折,有过不少疑惑,但是都走了过来,鹿子寒是一个绝对可以信赖如狗一般忠诚的朋友。
但是,不能接受也必须接受,既已入魔,不容于天地,既已身亡,身影留在我们心间就好,一座坟墓总是一个标记,很容易被有心人惦记,魔不是谁都可以入的,而魔死后的躯体对于一些人来说,无异于垂死之时的延寿仙丹。
一杯酒倒满,敬幼时的岁月,我感谢自己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得以能够认识这样一位好友。
第二杯酒,怀念我们再次相遇的日子,猜忌疑惑与共同对敌,每次都是过程曲折却总能化险为夷。
酒倒在干燥的土地上,明亮的水珠裹上了黄黄的沙土。
第三杯酒,很高兴,似乎我们的纠葛并未结束!
酒水在松软的土地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坑,似乎还有很多很多值得敬酒的地方,很多很多想要细细诉说的时间点,但是又怎么都说不出来,摇摇头,扔了酒杯,拿起了铁锹。
挖坟!
亲手挖开兄弟的坟是一种什么感觉?恨不得断了自己的手,折了自己的腿,天上一条雷电劈下来让自己成为焦炭,各种各样突兀而来的灾难把这样的动作打断,交出去自己这条命,也不想继续,但是只要没有这些灾难发生打断,自己就要继续,我不想天地之间永久的失去这样一个忠诚的生命,哪怕是轮回忘却了这一世种种,他依然存在着,这一世没有享受到的种种事情,也许轮回之后就会得到圆满,今生的愿望也有得以实现的机会。
但是重生之后,所有种种都将远去,他不再是人,只能是魔,逐渐被心中的暴虐所支配,不知不觉的消散在天地间。
一下一下挖开坟墓,所有布置都完好的存在,那些影响鹿子寒感知自己尸体位置的布置,那些防止尸体产生尸变的布置,那些以防有人故意寻到这里而反击的布置。
我尽全力的引导开自己的思想,不想让自己过多的沉浸在有关于鹿子寒的情绪之中,但是周围的气氛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在做着多么邪恶、恐怖的事情,我感觉到双手很脏,心更脏,想把他们全部取出来,用消毒液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