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河对于爷爷奶奶对自家这强买强卖的行为,很是无语。
她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知道妈妈肯定是有些气不顺的。不过无所谓,那几间厕所买回来了,自家的地方又大了。过了年,让爸把厕所给拆了,家里的空气到夏天也会好很多。
路清河听着爸爸让妈妈去给人说饭,中午家里请客,感谢那八位一直借钱给自家的叔叔们。
“老左,你什么时候借了村长的一万块?不是说那破烂房子,买下来只用了两万三吗?怎么就成了四万了?”张一梅很是不解,路强为什么要买那么一堆破房子。让她开店,不是得买临街的房子么?
想想又欠下一万元的巨债,她就头痛。张一梅可是记得,路强手上不只两万了吧?
路强在谢长松和梁乡长的帮助下,确实用高于市场价,买到了三百多平方的破烂房子八十年的土地使用权。他签完合同,付完钱,存折里还有将近三万八的存款。对于,突然整个村子里都传出他用‘天价’四万元和欠村长一万元这样的事,路强真心不知。
但又多少猜到,可能跟谢长松这位好友有关。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去三哥,四哥家,还有路雷他们一起八个说饭。让他们中午来我们家吃饭。你再顺便去地里摘着蒜,香菜回来。”路强没解释,但他说的话,张一梅也就听了。
路强最难受的不是爸妈今天的态度,而是整个村子里都在传清河是个‘短命鬼’这样的话,他真的不能忍。他打算,过完年一定要带着女儿去大城市看病,一定要把她好好的养活。
张一梅还想再问,最后还是乖乖的去说饭。路强坐在床边,摸了摸清河的额头,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低烧。去厨房煮了姜茶喂她喝下,才吩咐女儿们干活。让大女儿去去摘猪草,让二女儿去开始淘米煮饭,让三女儿则洗菜,顺便给自己打下手。
昨天,路强就知道路三民他们几个回来了,大家都忙,还没来得急碰面,聊会天。路强就打算在过年前,请他们八个到自家吃个饭。这么多年的帮助,可不是一顿饭就能表达谢意的。
路强也知道,不过,礼轻情意重嘛。他们的关系好,大家也都彼此心里清楚,不说那些伤感情的话。
十二点准时开席,路强抱着已经退烧的路清河坐到了桌上,路三民和路四才兄弟,还有路雷他们三个远亲兄弟,以及另外三个年龄大些的哥哥。
“小强,你真是太客气了。”路四才笑着给大家倒酒,倒酒的时候直接越过路强,他们都知道路强基本是不喝酒的。
“四哥,这些年一直都靠你们照顾我,才有我路强的今天。请吃个饭也是应该的,你们别客气。”饭桌上的菜,公鸡汤、血鸭、薰河鱼、腊肉、蛇羹、剁椒泥鳅、迷你黄鳝、猪头肉再加上四个素菜,十二个菜绝对的‘贵宾客’标准。
过年,条件好的家庭也就八个菜,鱼还只是新鲜的塘鱼;蛇羹更是在冬天吃都吃不到。泥鳅和黄鳝也都需要去泥地里挖,这都快下雪的天,泥地里的水可不是一般的冰,最主要,这些全都是林古村的特色菜,路三民他们常年不在家,这么全的宴席,根本就吃不到。
“小强,你这么多年也不容易。对我们,就真不用这么破费。”路振雄做为他们八个人当中年龄最大的,话说的也直,确实,这一桌子菜不仅需工功夫,还得心思。前面好几年,他们几个都是看在路三民的面子上,才借钱给路强的。
他们跟着路三民出去做建筑,虽然路三民算不上包工头,但是做为他们的老大的好兄弟,路振雄他们这些人也会帮上一把的。
“大家,都不容易。小强下次,别这样。我们都懂,太客气,我不喜欢。”路三才其实有很严重的口吃病,小时候别人都不爱跟他玩,还喜欢欺负他。但是谢长松和路强却不跟别人一样。
不仅不欺负他,还教他识字算数。特别是路强,教他说话的时候,不要着急,每次三四个字的说,就不口吃了。路三民和弟弟路四才爸妈死的早,小时太可怜,赚工分也少,又不识字。那会子,路强帮了他们很多,他们一直记着,后来路强找他们借钱,二话不说就借,就算一直没的还,也还愿意借给路强。
“行,我就听三哥的,不跟你们客气。你们也别跟我客气,今天吃好喝好。我嘴巴笨,性子闷什么好吃的话也不会说,大家都随意。”路强给自己倒了杯开水,以水代酒,敬大家。
这么几年,如果不是他们一直愿意借钱给路强,那他家的日子过得更惨。经常喝米汤,经常就吃半点油腥的大白菜,白萝卜。薰河鱼、泥鳅、黄鳝这些就算有了,也都舍不得吃,全都是拿到集市上卖钱的。
九个大男人,边吃边喝边聊天,说说他们在外面给人建房子的趣事;说说在外面的发展。
张一梅和三个女儿在厨房吃完饭,她就出去打麻将了。男人上桌喝酒,没个两三个小时,是完不了事的。至于她和三个女儿,做为女性是没有资格与客人同桌吃饭的。
对于这种大家都遵守的习惯,张一梅和三个女儿都没什么意见。就像很多男人都不扫地,不洗碗,却愿意做菜,是一个道理。大男人主义并不只是在北方,南方也是有的。
“明年,你们还出去吗?”说到最后,路强问道,还不忘给坐腿上的女儿喂食。
路三民听着大家说话的同时,眼睛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