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河现在很不好,全身发烫。她睡地板多少天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虽说梭洋市没有冬天,但是地板还是很凉的。
她记得在张宏军他们离开的时间,还听到了一声很脆的声音。转头找了找,果然有一个破了的碗。她想过去,捡那个破碗。只是完全没有力气移动,急得要死,路清河告诉自己。一定要努力,向前移动。一定要加油。
路清河很害怕,隔壁又有开门的声音,所以,她一定要争取时间。在他们都外出的时候,让自己出去。爸妈姐姐们,一定急死了。
死死的盯着那破碗片,再动一下,再动一下就能够到了。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每挪动一点,她身上被张宏军踢伤的肚子就加痛一分。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和今天,她都没被张玉玲灌药,在这狠历的疼痛下。反而让路清河越发的清醒起来。
眼皮虽然还是一如的厚重,但是身上的力气居然在慢慢的恢复。惊喜之余,路清河加快了挪动的身体。
“终于够到了。”
一个翻身。绑在身后的手,扣在了破碗片上,瞬间感受到粘粘糊糊的疼痛感。路清河知道自己的手肯定是破了,太好了,说明这破碗片比较锋利,试了好几次。才拿到手中,慢慢的往绑在身上的绳子磨起来。
一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手终于得到自由,路清河眼泪在流,是高兴的。没有哭出声,也没时间去擦,只是用更快的速度,磨掉脚上的绑绳。在全身得到自由的瞬间,路清河笑了。
又笑又哭的路清河,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还好,他们都还没有回来,我要赶紧走!
赶紧离开!
靠在门上听了听声音,没人,路清河才悄悄的开门,先露出头去看外面居然是一个阳台。艰难的迈着步子,这是一个三层楼的违规用铁皮加盖的。还好,锁可以从里面打开。一路下楼没有任何人,只是路清河头重脚轻的,不小心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很痛,路清河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碎了,却没敢叫出声。额头上被磕破了,血流了下来,眼睛更有些睁不开了,她摸着台阶缓慢的站起来,才勉强的睁开双眼,只见她刚才躺的地方,一滩血水。
赶紧离开,这是支撑路清河最后的信念。
拐来拐去,在出租屋,工厂之间的小路,小巷子,也许是上班时间,一路上,路清河居然没碰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偶尔遇到一两个人,看到她全身是血的样子,跑得更快了。
不知多久,路清河完全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自己的时候,看到了一间极小的房上的门上贴着四个字:公用电话。
扶着墙爬过去,身上没钱。惊见到路清河这个样子,公用电话的老板吓了一跳,路清河用普通话,从脖子上折下白玉佩对着公用电话的老板说道:“老板,我要打两个电话,我和这个玉佩在你这里等着可以吗?求求你帮帮我。”
路清河现在真的是全身都血泪模糊,那老板了带着四川口音的话答应了,扶着她进了电话小隔间,帮她按号码,帮她拿着电话。
接通后,是熟悉的声音,路清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装出很高兴的样子:“爸爸,是我,清河。对,我没事了,我现在梭洋市,什么事也没。对对,就是路逸晨他爸妈找到我的,我想在这里玩几天再回去。不用,不用来接我,嗯,我晚上再让哲恒叔给你电话。”
她示意老板快速挂上电话,又艰难的报了路逸晨家里的电话。现在的路清河真的是感谢自己,把路逸晨家在扣扣上给她的电话号码给记了下来:“喂?路逸晨,来接我。”
坚持着说完七个字,路清河就晕倒在老板怀里,老板接着电话,与电话里的人说了自己的地址。按电话里人的意思,照顾好路清河,不让任何人发现。公用电话老板把路清河直接抱到了,里面的小隔间,让这个陌生全身血泪的女孩休息。
因为电话里的人,叫他不要动这个女孩,很快就会有人来付电话钱,和带女孩走。
“爷爷,快快,开车去娇阳区的安康村。清清刚才给我打电话,快,快,那里的老板说清清晕倒了。”路逸晨脸色发白,又惊又喜的外套也没带,拉着爷爷就往外跑。
“爸妈离那里很近,晨晨,别急,我们先打电话给你爸妈。”路志强给路哲恒打了电话,报了地址,让他们赶紧过去。
没几分钟,路哲恒就回了电话,让他们直接去市一区医院。
“爸,清清呢?怎么样了?”到了医院,路逸晨问站在急诊室的门外的爸爸。
“晕倒了,高烧,多处伤口,情况不太好。晨晨不用担心,清清会没事的。”回答的是王淑。
“给路强打电话了吗?那边该急了。”路志强问。
“打过了,清清在给晨晨打电话前,给路强打过电话了。还说会在我们这边玩一段时间,再回去过年。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报喜不报忧了。晨晨,清清是个好孩子。”路哲恒和王淑到了那个小公用电话厅,听那老板说的话,惊愕得不行。
这孩子真的是又聪明又懂事。
知道先给家里报平安,知道向最近的他们求救。
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能成功的逃出来相当的不容易。她那一身的血和伤就是勇敢的证明。
就是路哲恒和王淑这两个在商场纵横十几年的人,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