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
玉花湮也不废话,看样子玉红檀知道的事情真不少,看样子,自己又睡了不知一时半刻。
悠扬的箫声扔在屋外飘荡回转,玉花湮此时听得甚是心烦。
“缙云国十皇子,婴孩时候,就被送到泽国瑶林玉家做以内应。十岁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十岁那年遇袭,哦!也就是从桐琴回来的路上那次,大约是缙云国潜藏在泽国的探子救了他。所以,才变成了现在的性情。”
这一次,玉红檀不再犹豫,索性外面有个“刀枪不入”的人为她们守着,对方的身手她见识过,想来这玉家大院里没有一个能过压过他的。
“你的主子何时将你和我原本的二姐掉包了?”
听到玉红檀那么精炼的把玉墨的身份说出来,并对她和玉墨的行程那么了解,玉花湮已在心中踩到了她的身份三分。
“四岁吧,就是你母亲生下你和你哥哥那年。”玉红檀直言不讳,反正她只负责搜集消息,伤天害理的事情,她可是一件都没干过。
玉花湮听了这话忽然觉得很想笑,想她那个父亲聪明一世,却接二连三地被人换走自己的亲子。
她平了下自己的心绪,想当年自己又何其不是如此,这一点玉银筝还真得到了真传,不然玉银筝的儿子也不会被换给了自己。
侧目对上玉红檀的眼睛,玉红檀敏锐的捕捉到了她想知道的下一件事,微微扬起嘴角,“原本的二小姐在被掉包之前就夭折了,缙云来换人的时候,似乎打算为他们的皇子铲除异己,可是毒蛇没咬死玉银筝,却阴差阳错地堵死了二小姐。”
“你就一点而不留恋玉家的财富?一点儿也没想过我会得到了消息以后,就翻脸不认人,不答应你的交易?”玉花湮的另外一只手在被子里摸到了两团毛茸茸的小东西,那是什么她当然知道。
“重感情的人,不会轻易为小人之为。敢说,就信得过。”玉红檀对于玉花湮的人品是下了赌注的,因为玉花湮不会久留在瑶林玉家,明日圣旨下来瑶林玉家以后,她也相信玉花湮会想方设法地离开。
“重感情?我?”
玉花湮好笑地看着玉红檀,她才见过自己几次,凭什么就一口咬定她是个重感情的人?
“佐证有四!玉家负你,你两车顶级玉石不负玉家。玉丘峰爱子有甚于你,你虽义愤终究只是说说气话。玉墨身份你早在归家之前就有所怀疑,晓其为实,仍不言弃。还有外面那位,觉得他骗了你,你可有怨毒一句?”
玉红檀一番侃侃而谈,惊着了玉花湮。她没有想到这天下将她看穿若此的人,不是残天羡、不是至亲之人,而是一个见面未及十次的陌路人!
“千机楼果然名不虚传,可是我见乾墨也是有手段的。不知外面那个家伙的身份可查清了?”
玉花湮本是有些不适应被人对她的了解,但是此时她反而释然,既然她信任的、依赖的都不可信了,那么至少还有钱信得过。玉红檀说得没错,两车顶级的玉石,那可是原本不该出现在此番年月的极品玉石成品。
既然他们都不能让她相信,那么她也算是“水中捞月未必空”,不就是几个男人么!
这么想着的时候,伴着那该死的箫声,玉花湮还真是觉得有些肉疼刺骨。
“你说的是外面的域王爷?”玉红檀突然明白玉花湮在较劲什么,她也些许知道外面那个为何宁可在外面吹冷风都不进来。
“嗯哼。”有两个小家伙在身边,她才勉强撑得起身子,靠在身后的床栏上,静听其言。
玉红檀望着脸色尚且苍白的人还能做的起身,显然是习惯了这种病怏怏的日子。至此,她也不禁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小,心智却不逊色于自己的姑娘心生敬佩。
“皇帝新封的王爷,赐封号‘域’,寓意大抵是踏疆拓土。”这是近来黄榜上张贴的榜文,有图有文,受万民敬仰的新晋王爷,怕是除了兀自生闷气的人,没有哪个郡中的百姓不知道了。
等了片刻,垂眸从被窝里掏出两个小家伙的玉花湮还是没有等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就这样?”她蓦然地抬眸,将小白双手捧着,凑近自己的脸颊取暖,她好冷。
她虽然面无波澜,可是心里却希望自己残天羡能够呆在自己身边,那样的话,她便可以不这么冷,浑身的骨骼也可以不这么疼。
令她不可置信地是,玉红檀却出乎她意料了颔首了。
他们千机楼不是无所不知么?
难道是玉红檀觉得她在耍戏她,所以没将实情全都说出来?
“他的身份很神秘,楼主试图打探许多次,可是都没能成功。只是我们也很奇怪,那么沉郁的人,为何忽然被皇帝封赏?”玉红檀余光瞄到玉花湮的脸色微变,小丫头的心事摆明了受到那人的波及。
“还能为什么?若他不想,没人能将他的面目描摹出来,还不是自己有意而为之。”玉花湮似在自言自语一般,将小白托在一手上,掂量了一下,似乎重了一些。
“说的也是,能够将自己保护得这么好,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姑娘我很好奇,你是比较中意皇后的大位,还是更钟情于王妃的闲适?”
玉红檀渐渐地觉得玉花湮开始活络,只是她仿佛喜欢自己一个人冥思,并不喜欢与人说起自己的心事。她不禁在想,这样的一个小丫头,既不张扬,又不失得理不饶人,是会让诸多师兄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