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刚刚还心悸绞痛难忍的她,在被人从头上用什么罩住的一瞬,痛感就立时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她不会再向上一回老老实实地被抓去丢进河里了,她拼命挣扎并且用她纤细的手臂格挡了一下那欲隔着布袋击昏她的手。
此时残天羡就在这一层楼上,还有谁那么大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全桐琴郡最火的酒楼强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独活师兄——”呼救的喊声刚刚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身子一轻,好像是被谁夹在了腋下,但是她死命挣扎那人似乎没有立时带她逃走的意思。
“哐啷——”一声房门大开的声音在下一瞬响起,布袋里扭动着身子的玉花湮忽然觉得很庆幸。
庆幸残天羡这回没带着她选择一个毕竟的角落雅间,不然她一定会被人扛走,喊了也没人听得见。
夹着她向二楼回廊另一边跑的人就像没听到门声一样,只是一味地向前奔逃。不清楚来人的目的,玉花湮也实在是挣扎不动了,可是她却听见了独活的声音。
“咦?”似是什么事情出乎了独活的预料,追到楼梯口的瞬间,他没有马上再次追上去抢人回来,而是怔怔地望着斜前方回廊那头的消瘦男子身影发呆一下。
只闻耳边残天羡阴冷地传来一句,“人跟丢了,昔日再受宠,老头子也不会放过你!”
独活回神时候,残天羡的身影已经不在身边,他刹那之间的凌身纵跃引起楼下的一阵唏嘘。只是转瞬的工夫,残天羡就夹着一个黑布口袋回到了独活身边。
“这是什么乌龙?”注意到残天羡并没有如以往那般向对方痛下杀手,任凭那人闪身之际消失在客盈门的出口,独活莫名地觉得这不是残天羡的行事作风,所以讶异地发问。
残天羡也没急着把玉花湮从口袋里放出来,找准了位置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里面的人就不动了。
默然地夹着人返回自己先前的雅间去,完全无视独活未能求得答案的痴怔神情。
……
独活再回到玉花湮他们所在的雅间时候,小丫头已经好端端地趴伏在寥寥几碟小菜的桌子上。
她嘟着唇,眼梢上挑,似是很不满意面前的清汤寡水。
“可想通了?”残天羡没理会玉花湮对他的极其不满,反而主动向独活问起了话来。
玉花湮身姿微动,不过那纯粹是为了好奇残天羡在问独活什么事情。她就奇怪了:难道这一次又是这个没事闲的家伙找人绑我的?为什么他一点儿也不为刚才的惊魂之事问问我好不好?
说来就觉得抑郁,所以,玉花湮并不是为了饭菜清淡不高兴,她是觉得自己在残天羡的心中根本就没那么重要,觉得之前自己以为的,可能完全都是她自己臆想出来的美事。
“没有,不过,你为什么就放他走了?胆敢这么来招惹你的,哪里回事省油的灯?”就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独活百思不解地看着气定神闲的残天羡。
“你想多了。”残天羡蓦然间回了独活一句,没有多余的神情,就只是单纯地否定了
听了他这话,玉花湮仿佛从独活的脸上看见了释然。目光在二人的脸上流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间也弄不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打的是什么哑谜。
“小师妹,往后的日子,你必须待在有我们其中一人的地方。要是在乱跑,就不见得有今天的幸运了。”很明显,独活这不仅仅是小孩子彼此的警告,玉花湮自己也体会到了刚刚的惊魂。
默默地将视线移到残天羡的脸上,见他也是出奇不反对的样子,不免乖巧顺从地颔首答应。
……
隔壁雅间中,两个男子相对而坐,无言之间相视而笑,似是因为外间的喧嚣乍息,也好像是因为互相之间的较劲终于有了结果。
“如何?想在他手上请走一个人并不容易吧?”墨色衣袍的男子讪讪地笑着对面那个有些不悦颜色的持杯人。
一身月白的衣袍外仍旧罩着一件上好的裘皮,某人单手托腮瞪了对面的男子一眼又一眼:
“那又怎样?若是他太过寻常,何以劳烦你堂堂千机楼楼主出面请人?只是,为何你要趟这趟浑水?对方的价码,明明不足以让你亲自劳心。不就是请个出诊的大夫么?兴师动众的,至于么?”
“阿月是小瞧了这个被老神医隐藏于暗处的高徒,依我看!他此时在医学上的造诣,最少也可达到不属于老神医的境界。”
乾墨眉眼弯弯地看着气得鼓鼓的贝爷,为她斟了一杯佳酿,浅笑为她消火。他早说这招是行不通的,可是人家偏偏不信。这下可好,在自家的店铺内闹得翻天覆地她不担心,反而觉得没抢着人审视气闷。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搁下杯子她单手拍在桌子上,瞬时间站起身,“不行!既是爹爹交代的事,就不能让他老人家小瞧了你。那个没用的家伙,亏我还出了不少银子,我去想办法!”
未走出三步,衣摆就被乾墨扯住,贝爷蓦然回首之际,仍旧看着平时对下属不苟言笑的人笑望着她。
“笑笑笑?你还笑得出来?!你明知道我爹爹那倔脾气,你是打算和我一拍两散怎么地?”看见乾墨不急不躁地面对她的挫败贝爷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能怎么样呢?打从认识他那时开始,他就是这样的。
“我觉得比起这个,阿月你现在有更紧要的事情去处理。要是处理的不好,恐怕是要为未来的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