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便听有宫人来报:“摄政王殿下已在城外十里处。”
小皇帝先是一喜:“总算回来了,有王叔拿主意便好。”随即又想起对摄政王的一股天然畏惧来,不免兴奋之情稍减,迟疑的道:“……朕,还是去迎一迎吧……。”
曹太后笑盈盈的:“好,好,王叔一番奔波,也辛苦了,皇上该好好多谢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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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回朝第二日,就下令镇北军整兵备马,准备开战。
消息被快马传回元国,元国上下哗然。
不说上头君臣连夜议事,就连薛池都感觉到紧张气氛了。
首先那些个孩子们就紧张兮兮的看着她。薛池该应幸,成国与元国一战最近是在十五年前,这些孩子不过十岁,对成国倒也没有刻骨的仇恨,要不然现在她可能会被人用眼针扎成刺猬。
看来……她不以为自己是成国人,但她身上始终还是被打上了成国的铬印啊。
好长时间珠珠儿才悄悄的来问:“姑姑,你们成国,真的要打咱们元国吗?”
薛池挑眉:“我怎么知道啊,我就是小老百姓啊,管他什么成国元国,平民百姓总不愿意打仗的。”
珠珠儿闻言舒了口气:“就是,打仗了吃什么喝什么?我爹当时去打夷族,我家田地没人种,都荒啦!要不是萧将军收养我们,我早饿死了。”说着她神情有点黯然。
另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男孩,叫草根的,也呸了一口:“不管是咱们打夷族,还是成国打咱们,都不应该!好好种地不行吗?”
另一个小些的孩子怯怯的说:“种地,不也吃不饱吗?就因为要抢好一点的地,才去打夷族的。”
大家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也并不是正义的,可是大声说出我情愿饿肚子也不去抢别人这样的话,谁也做不到。
薛池默然,闲聊中她也了解,元国现在主种小麦,但可能是品种未像现代那样经过优化,亩产不高。
这些朝廷官员真应该将精力放在择良种、定向培育上头,光想着战争了。
萧虎嗣在朝中呆到很晚。皇帝视他为一把利刃,上回长公主居然进言,要将萧虎嗣绑了送到成国请罪,被皇帝怒斥一通。此番皇帝更是询问萧虎嗣对此一战可有胜算。萧虎嗣只能默然,兵力相当他自是不惧,可以如今的条件与成国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等他回来时,看到薛池窗内还点着灯,不由走过去扣了扣窗子。
薛池立即推开了窗,手中还拿着卷书。
萧虎嗣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道:“这些日子忙,闷着你了。我让草根和珠珠陪你四处去走动游玩,他们虽然小,但很机灵,身手也很好,可以保护你。”
薛池大喜,她和萧虎嗣这一路游回元国,路上心都野了,再让她重新关起来真是难受。偏偏如今也没她什么事,到了年底正是生意红火的时候,想买几间铺子宅子都没有出让的。
萧虎嗣这提议正得她心,虽然现在已经入了冬,天气寒冷,但总比在屋里闷着好呀。
第二日起珠珠儿和草根就奉命陪着她出门去玩啦。
毕竟是孩子,平常装得跟小大人一般,真要玩起来比薛池疯多了。
三人先还在城内,渐渐的越玩越远,渐渐的出了城去。
虽然说成国兵马调动,让元国上下心慌,但大家都知道,要打也就是明年开春后的事了,天寒地冻,再下场雪,人能穿厚实点,马也受不了啊。因此虽紧张,到底也没影响到日常生活。
只是她们离城越远,三五不时便见到有衣衫褴褛乞讨的人。
成国不是没有乞丐,但在国都平城附近是绝对没有的,就是其他郡县也绝没有这么频繁的见到。
珠珠儿叹了口气:“等明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要更惨呢。”
薛池不说圣母,但任何一个有良善之心的人见到这情形,也不免同情。等她回了屋子,便找了纸笔来,画了张玉米的图案出来。不管怎么说,略尽点力吧,玉米产量比小麦高些,也能稍微缓解下粮食的紧缺问题了。
萧虎嗣从不作画,家中也就并无颜料,薛池预备找到颜料上了色再交给萧虎嗣。
但在她画成之前,元国朝廷已经作出了决定,派出了巧舌如簧的能臣去成国游说,争取赔款请罪,止兵戈战乱,可以预见赔偿的银两不在小数。
若说为了替曹太后帮手,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元国值不值。这其中却是另有考量,若说是真心诚意的帮曹太后,那是笑话。起意也不过是试探一二,乱成国内政,给自己创造可趁之机罢了。此番赔偿,来日也是想着要从曹太后手上收回来的,甚至曹太后已经暗里补贴了过来也未可知。
薛池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番明里暗里的缘由,只是听人议论着双方在割地与否上的拉锯战。最终元国的赔款翻了个倍,才算把此事落定。
薛池听到消息也松了口气,不打仗就好。此时她是万万没想到此事和她能扯得上关系的。
于是,在一天清晨,窗外飘起了小雪,萧虎嗣一大早被召进了宫,她还裹在被子中暖烘烘的睡懒觉。
突而门外一阵轰响,薛池还在揉眼睛呢,就听得珠珠儿几个在外头喊叫:“你们干什么?知!道这是萧将军府吗?”
“住手,不许进去!”
一阵兵器相交的声响,薛池都给吓清醒了,立即起身穿衣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