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南部南蛮之地更往南的一座海岛,天下北地早已为寒流笼罩,这里却仿若未受丝毫影响仿如初夏。
在海岛西北端,一座巨大的海港城市依山靠河临海而立。
这座城市就是陆地上少有人能至的巨港城,位置牢牢卡在东海国往南绕过大陆跨海西去海路要害之地,也是南海往西海航陆唯一的一座临海大城。
此时,港城最内里处靠山的宫殿内一片歌舞升平。
“来来来,诸位且满饮此杯,共敬蹈海尊者。”为首座上,一位身着蓝袍,如同富家翁似的七旬老者,正襟端坐,直身捧起酒橐谎铮对左侧一位年轻人点了点头:“蹈海尊者,今日多谢了,请。”
“老龙君,请。”年轻人起身还礼,大袖掩面,酒水一口而尽。
老龙君也自满口饮甚,却见年轻人面上无半分喜色,不由疑道:“尊者,可是我南海国宴乐不盛?”
“非也。”蹈海尊者摇头道。
“那又是为何呢?”龙君奇道:“今日尊者助我大败敌手,此宴乃为尊者庆功,尊者却是闷闷不乐?”
蹈海尊者道:“非是闷闷,实是今日地主之行有几处疑虑,似内藏阴谋,先前本待想将他拿下,一切自然清楚,不想地主狡诈若斯,竟宁受龙君摆尾一击逃去。”
“唉,老龙君的宴乐是好,但本尊只感如山压顶,如何能快?”
龙君摆了摆手,侍者、宾客会意,三两下间宴乐便自撤去,宾客也走了个干净。
“尊者有何疑虑,说来听听,以我两之实力,必要时还能请动其他三海龙君,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奈何我们?”龙君冷笑:“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阴谋算什么?”
蹈海尊者道:“老龙君,地主已然重铸真身,却刻意隐藏实力而来,分明有意引龙君出手。”
“引本龙君出手,地主能得什么好处?”龙君问。
蹈海尊者道:“龙君可还记得源主会盟事?”
龙君面色一变,蹈海尊者所言源主会盟事乃是发生大虞圣皇临世之前,源主召集北方中原大河流域八十三部落以及各地神类与会共建部落联盟之会,当时有十余部落以及少数神类生物未至,却是大驳源主之脸面,后为源主亲手一一覆灭,部落联盟共分其人与土。
此事之后,于大虞圣皇降临前,天下间再无任何部落和神类胆敢与源主与部落联盟作对。
“尊者是说蛇余公子王越有意效仿源主?”龙君随即摇了摇头,道:“王越不过一介新神尔,听闻槐下一战斩地主真身都还是设计围攻,他哪有什么能力、威望召开盟会?更遑论寻我源主后裔立威?”
“当真是笑话。”
蹈海尊者道:“老龙君,蛇余公子此人绝对不简单。”他想了想说:“龙君与东海、北海龙君同出一源,当有方便之法交谈,我观地主既请天下诸神与会,都能南至南海…北海、东海必定也事先去过。”
“龙君可向北海、东海两位龙君问询地主北海、东海之行究竟如何?”
又补充一句:“老龙君,小心方能驶得万年之船啊。”
龙君稍稍一思,立刻通过自身渠道沟通东海、北海两位兄弟,片刻之间已满目寒霜,惊道:“地主北海、东海之行,皆是隐藏了真身之实力,诱了本君两位兄弟出手。”
蹈海尊者叹了口气道:“看来本尊者所料不差,那蛇余王越确有觊觎我源主后裔之心,其请地主出使邀请与会,我们不应他都有足够理由对我们出手。”
“如今我们可不止是不应,还对使者动了手,龙君以为那蛇余公子会善罢甘休?”
龙君皱眉道:“要对我等出手,也须足够实力才可。”
“以蛇余公子之威望,想请动陈国、荆国强大天神位其助阵万万不可能,而真龙之体虽不及源主之躯,论及力量却乃天下至强,龙君各自又身处本国神域之中…”
蹈海尊者道:“蛇余公子此人,乃是兵家,长于征战、算计,地主乃是天神中精于算计者在他面前却浑然不是对手,被斩杀真身不说,如今真身已复都是臣服且甘愿为其奔走。”
“此等厉害角色不出手则以,出手必如最狠厉的毒蛇一击致命。”
“老龙君,蛇余公子既有觊觎之心则必定有觊觎之力啊。”
“若仔细想想,蛇余公子本身实力必定惊人方可叫恢复了真身之地主心悦诚服,仅他与地主或就有与龙君于海国神域一战之力,而其起家与淮伯那只老乌龟分不开关系,必要时随时可请他助战。”
“这般就有三位神主级战力啊。”
“若三位神主联合对某位龙君出手如何?”
龙君点了点头:“淮伯能为源主列为昔日龙宫相位确实有其过人之处,其诸般水脉神通于龙君算不得什么,可虑的是他有一道神光,对天下一切水法者克制极大。”
“这就是了。”蹈海尊者冷声道:“如若此谋我们不知,其三神联手就可将各岛龙君一一击破。”
龙君道:“幸好此事发现的及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又问:“以尊者之见,我等当如何应对呢?”
蹈海尊者道:“蛇余公子想要各个击破,我们偏不与他如愿。”
“不仅不叫他如愿…这却还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一声冷笑:“近千年来,东海龙君得南北海路之便大得其利,享乐之下又明天下诸神皆以我源主一系为敌对绝不许我等上陆,其意冷已无回陆地之心,但我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