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好几天,王越除了贵族日常三餐都在成室藏室内度过,甚至晚上都是未归馆驿。
对此虞子期又敬又配,更感震惊。
在他看来,王越之才能已是天下少有,成就的功业更是站到了多数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巅峰,不日之后就是一国之主,一个这样的人,竟还能用功至此?这甚至有些令人感到可怕了。
震惊之余,又不免有些好奇。
好奇他的能为,更好奇蛇余国的种种。
或许他在想,像王越这种能人,治理国家的手段也必定是不同且不凡的,多了解些可以借鉴一二。
虽说成天子将成室看成一座活坟墓,他也觉如此,然而心底,毕竟还是存了几分希望。
有些事,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
于是他将对王越和眼下汲地了解最多的南仲礼文叫了过来,问起王越种种,更多的是眼下汲地的状况。
南仲礼文与王越相处也并不多,顶多是尹阴南下淮上那一阵,之后更多的也只是听说。
不过好歹在汲地也呆了小段时间,四处都转了,对汲地状况,他还是有些说头的。
南仲礼文仔细整理了一番汲地所行种种记忆,对虞子期道:“对于汲地,最让我震惊的是刚到达汲地自旁人口中听说蛇余公子自汲邑大夫手中夺取汲地后将汲地的土地以每人五亩的数量尽分给了汲地黎庶,又焚烧借据免除了他们的所有债务。”
“虞大夫,汲地大半之地,几乎所有债务…这可不是个小数啊。”
“光是分出去的土地,就是几个小些的大夫领、不知多少武士封邑了。”
“果然是干大事者,气魄不同凡类。”虞子期听着大为感叹:“蛇余公子此等大手笔,可叫他短时间内就得到汲地所有黎庶之拥护。”
“谁说不是呢?”南仲礼文道:“如今汲地之民众,早将昔日汲邑大夫忘却,甚至害怕汲邑大夫、又或蔡国大军、其他大夫打回来,仅我之所见,蛇余公子治下治安军…也就是相当于缉盗,定期组织黎庶中的青壮进行军阵训练,汲地之黎庶可是人人踊跃。”
定期组织军阵训练,汲地青壮人人踊跃?虞子期惊道:“这样时常有过训练的武卒,战斗力恐怕不下于寻常大夫领的常备武卒,加之平常时常有组织,战时也是极好召集。”
“以汲地六七十万人口来看,青壮当占三成左右,只须有足够武器,在有需要时,蛇余公子岂不是极限可动员两千乘兵力、并且还不是寻常农兵的兵车投入作战?”
“两千乘…汲地才多大?”南仲礼文顿时就被惊呆了,他当时可没想过这么多。
“是啊,汲地才多大。”虞子期深吸一口气道:“汲地无论领地人口并不比我成室大的了多少,只是其不同天下任何一处的军制,竟可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备力量…不,不仅仅是战备力量。”
“蛇余公子更可因此时常组织的训练,将军、政管理皆达至每一位黎庶,并且长期训练的黎庶除却战力可比其他大夫领常备武力外,对蛇余公子具备更强大的服从性。”
“其于汲地一切其他法令的推行和诸般管理手段…中间可不受任何人阻碍。”
“南仲大人,你且继续说下去。”
“蛇余公子此制虽好,却须有处基础,那便是要有足够的钱粮才可。”
南仲礼文道:“听闻蛇余公子此次统领淮上联军援申、败蔡所得钱财极多,仅是入汲得汲南败汲南守军一役,其下发麾下武士、武卒的奖励就不下于五万铜,能下发此多…得到的必定更多。”
虞子期摇头道:“此制乃长期制度,须得有长期源源不断获得的钱粮方可维持,所以蛇余公子于钱财方面,必定也有治政手段…不过。”他猛的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来,紧盯着南仲礼文:“不断的扩张、掠夺?”
“应当不是。”虞子期的话,南仲礼文显是听明白了,断然否定。
“汲地当下似乎并未有任何扩张之迹象,反倒是组织不分男女皆投入在建设中,就我几日所见,各村、各镇处处都在新修房屋,修整道路、开挖沟渠…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啊。”
“大行建设?你与我细细说来。”
南仲礼文便将几日之见闻,什么蛟龙修路,各种建设,以及种种不同之制,一一说与虞子期听。
虞子期有些东西能明白,像道路之类,陈国的富强和国内四通八达的驰道显然是有大关联,不明白的却是王越竟为黎庶建房以及更多此类事情…他只知道王越如此做,必定有其深意。
疑惑之余,他暗自决定亲自去看看。
有些东西,光凭南仲礼文这张嘴是说不清楚的。
再说南仲礼文才能也是相对有限,见事难以深入,同时传话本身也会有所偏差。
不如亲眼目睹、亲耳去听。
正好此次小公主要嫁至蛇余国,他可以作为送亲者一同前往。
成室藏室,王越轻轻将最后一卷羊皮合上放归了原位。
花费几天时间,成室藏室之书,到此时他算是都读完了,收获也是极大,尤其是对本世界的历史更为了解,也由此推测、知道些未来可能面临的对手跟脚。
仅此就可算得上大收获,更不用说其他。
未来可成为他对手与阻碍者,蔡国以及地主尚文已经不是大问题,北方被蔡国压着打的随国更不是,荆国远在南方,国虽大、国力似乎也强,但其国人心性、国内种种难以将国力整合一体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