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在骤然之间,多出了一群人的影像。
王越和昭穿看向一旁,只见原本空着的四张几案前同时出现四位头戴君王冠冕,身着子爵一等五章上绣宗彝、藻、粉米冕服的王者,毫无疑问,他们正是除庸国以外景、陶、姜、仇四国君主。
除此四位,亭台前也有雾气幻化,尽幻化出此次庸国新君继位未亲至的大夫,吕里大夫都赫然在其中。
“您就是庸国新君吧,寡人姜国姜元有礼,此次国内有事,未能前来庸王之继位典礼,还望见谅。”
庸国国君道:“姜王国事繁忙,能派使者前来观礼,已是寡人的荣幸了。”
“真是奇妙的神术,寡人于淮阴神庙中,竟能看到千里之外的诸君,淮伯之威能真是深不可测啊。”
仇国国君问:“庸王,刚才听上曲祭司说,您在继位典礼上遭遇了蔡国所派超阶武士潜入行刺?”
庸王道:“确实如此,此次蔡国实在是太过分了,今日却是多亏了大陈来的盖先生,不但发现叫破刺客行藏,还将其斩杀当场。”
他指着旁边王越介绍道:“这位就是盖先生,昭大人诸君当不陌生。”
于是各国君王又与昭穿一一见礼,不时将目光落在王越身上。
片刻后,各国君王、大夫渐渐熟悉了淮伯此门神术,水面上淮伯之力掀起的水波再一次荡漾起来,猛然间,一股无以伦比、绝对强大的威压自无限遥远处传来,并且以闪电般速度飞快临近。
整个淮伯神庙上方陡然间幻出一只无比巨大的旋龟影像,然后骤然收拢径自落在最中心的几案前。
这时再看几案前,已多出了一位同样头戴冠冕、身着冕服的中年王者。
这位中年王者。正是淮伯。
相比淮上五国之君王五章冕服,淮伯身上七章冕服更见华丽。
原来淮伯自古以来就是淮水正神,昔日成天子伐象。虽是为其他天神、地祗以及形势所迫而加入其中,但后来成天子毕竟伐象功成。他也是有功之臣,许其主祭淮地不变,更以天子之大义册其为伯。
如此,淮伯不仅淮上人敬奉之淮伯,更是成礼规制伯爵一等的淮上君王,淮伯之称名正言顺已极。
今日淮上五国会盟,他不仅以神祗身份出现,更以伯爵一等君王现身。
相比而言。淮上五国君王皆是子爵一等君王,无论是神人之别,又或是世俗爵位,都比他低上一等。
淮伯一出现,不论五国君王,又或各国大夫,齐齐起身大礼而拜:“拜见淮伯。”
淮伯微微颔首,抬手虚虚一扶:“诸位平身、免礼。”
随此一言,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将所有人托起。
等到众人皆自落座。淮伯环视左右,道:“各位淮上君王、大夫,此次会盟乃是由我淮上盟主国大陈使者昭大人和盖先生发起。本伯应盖先生之邀,几番奔走,既为全盟国之义救援申南,也求于蔡国兵锋下自保,终于将诸位聚聚一堂来商议此事,昭大人与盖先生既为发起者,自当先由他们发言。”
“昭大人、盖先生,两位请。”
昭穿微微点头,王越与淮伯拱手一礼。站起身来,又朝各国君王、大夫各自一礼。
于各国君王、大夫的目光中。王越略微整理思绪,徐徐说道:“我的名字叫盖列。各位或许听说过,也有没听说过的,但听说过的,也只是近日来淮上,诸位方得闻之。”
“在此之前,天下无盖列之名号,但这并不奇怪,因为我盖列本是隐居山野无名之人,只因昔日昭襄子大人之恩,此次受其临终所托,为报其恩方有此淮上一行。”
“但昭襄子大人托我淮上来做什么呢?”
说道这里,王越扫过众人关注之目光,道:“或许有人会说,当然是请我盖列来淮上维护陈国在淮上之霸业,也有人说是为了会盟淮上救援盟国申南。”
“但是,我要告诉各位,你们都错了。”
“我就是为了淮上而来,而昭襄子临去之前担心可不是什么陈国霸业,而是淮上盟国之安危。”
“他担心他死后陈国一旦陷入内乱,无力顾及申国及淮上,蔡国必定对申国和淮上有大图谋,并且这个图谋不是什么复霸,而是借复霸之名行兼并灭国之实。”
“此事却叫昭襄子大人临终前不幸言中,如今蔡国汲地兵车已入申南,数千乘兵车竟袭攻盟国象国,或许就在不久之后,就会带着数千乘兵车来淮上。”
“这时或又有人有疑问,问我盖列既未带一军一将,也未带一兵一卒,仅是一人,能救得了淮上安危?”
顿了顿,王越笑了起来:“我可以很清楚肯定的告诉各位,我盖列不能,但同样可以很清楚的告诉各位,能救得了淮上安危的力量,就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
“我盖列所能做的,就是将此力量组织起来,然后告诉你们如何去运用他。”
“所以,今日有了此会盟之议。”
“所以,我为淮上五国之盟请了一位可以为淮上带来胜利的统帅。”
“除此之外,我盖列还带来了昭襄子大人二十年前就试图告诉淮上人的一句话。”
王越大声道:“淮上是淮上人之淮上,淮上人有能力不看任何大国之眼色主宰自己的命运,但他们唯多年卑躬屈膝事大多年,已经无自己站起来挺直腰杆的勇气和自信。”
“淮上人,大声告诉我,值此大国兼并日盛,淮上五国已面临生死存亡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