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近一个月的奔波,我们一家子人加个外人总算到达目的地,那个叫兰县的地方。
兰,算是个高雅的字眼了,本以为会是个很美的地方,直到踏上这块土地,一向不在意身周环境的我这次有些失望了。
我不怕什么,但是我怕卓然难过,毕竟不靠任何势力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路面上不见一个人影,满地的脏乱。街边虽然有不少房子,却是幢幢破败,不是没了窗子,就是檐上的瓦片不全,甚至还有几家大门都没有。
“怎么回事?”卓然出声道。
“难道遭了劫匪了?”我说。
“这么大的地方,真有劫匪,那得有多少人啊?”卓然说。
此时,我们是步行在这个脏乱的街道上的,所有人在错过午饭时间后,肚子已经相当饿了,但这地方,看不出哪家是饭馆,酒楼的。
前面突然有了脚步声,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就见一个人从一条巷子里冲了出来。
“救我!”看到我们,那个人直奔而来,边跑边看身后,嘴里喊着救他。
正在想他是不是被强盗追,他出来的巷子口再次窜出两三个人来,个个凶神恶煞,手举手腕粗的木棍。
“抢劫了?”
我话刚说完,那个人已经冲到了我面前,在他再次扭头看身后时,距离我所站的地方已是近在咫尺。
刚要闪身躲避,突然就有人拉了我一把,下一秒已是在卓然的怀里,而那个撞过来的人,则被红红和青青一边一个揪住了。
就这一顿,后面追赶的人也已到了我们面前。
“来客人了?”那三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他们要打死我。”被追的人说。
“为什么?即使犯了杀头之罪,也只有官府才有生死决定权,怎能你们说杀就杀!”卓然一句话说的气势浩然,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霸气。
“你谁啊?人多是吗?我们也不怕你。”后来的三人中,其中一人说。
“新任知县,卓然!”卓然说。
那三人再次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透着犹疑。
“您就是新到任的卓大人啊?”被追的人说。
“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到县衙去说。”卓然说。
“这个……”四个人全犹疑了。
“怎么了?”卓然问他们。
“大人,我们只是闹着玩的……”持木棍的三人说。
“是,大人,我们闹着玩的。”被追赶的人说。
“闹着玩,又不是小孩子,有这么玩的吗?我觉得你们还是先到公堂上去说清楚的好!”卓然说,语气威严,我再度怀疑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卓然吗?
“既然他自己都说是闹着玩的,你干嘛还要管他们。”我说,突然发觉自己还在卓然怀里靠着,好在这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几个人身上,于是不动声色的摆脱卓然半抱着我的手,跟他保持了点距离。
“大人,也不是闹着玩,是这样的,我们以为是他偷了我家的东西,才追赶他的。是我们认错人了。”其中一个持木棍的说。
卓然沉吟了一下,最后对那个被追的说:“既然你自己不愿配合,而我也是初来乍到,好多东西都没准备好。这样,我先不追究,如果有事就到县衙找我。”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那个人连鞠了好几个躬,然后先走了。
“我们也走吧!”另三人中的一个说。
然而,就在他们正要走时,却被卓然叫住,那三人惶恐的看着卓然,连我都蒙了,不知卓然要做什么。
“为什么从我进城来就只见到你们几个?这里弄成这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卓然问。
“那里不是还有人吗?”一个人指着我们身后说。
我转头去看,还真有几个妇人站在路边房子的大门口看着我们。
“你们可以走了。”耳边听卓然说,突然想起一事,转头正欲叫住那三个人,人已经跑远了。
“怎么了,小黎?”卓然看出了我有事,便直接问了我。
“你不问一下他们县衙在什么地方吗,待会够我们转的了。”我说,身边没一个熟悉这地方的。
“那不是来人了吗!”卓然指着左边一条路说。
我看过去,果然来了几个穿着衙差服装的人。
在我们看到他们时,那些人也看到了我们,并且很快过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事吗?”为首的捕头问我们。
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这几个人看起来相当的疲惫,甚至还有两个人打了个呵欠。
“我是本县新到任的知县,卓然,烦请几位带个路。”卓然微笑着说。
打头的捕头上下打量了卓然,问道:“官印呢?”
卓然叫旁边一个家丁递过一个随身包袱,从里面掏出一个锦缎包着的东西打开,一枚官印郝然躺在其中。
卓然将官印拿出递给捕头,那捕头接过,仔细看了一遍后,还给了卓然,当即就带头跪在地上向卓然行礼。
那个捕头自称姓门,卓然让他们起身后,便由他们的带我们去县衙。
“这就是了?”徐氏首先发问,语气里满是吃惊。
也不怪她吃惊,这所谓的县衙比街边的民房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没少瓦缺门窗就是。
“伍师爷,新任知县大人到了。”门捕头边往里走,边喊。
“然儿,你确定我们要来的是这里?”徐氏不甘心。
“就是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