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等到张才下去治伤了,有身边的人问梅若华道。

梅若华派遣张才去丽春院的意图,除了下马威之外,还有就是刺探丽春院的军情,打探那里的情报。

毕竟,梅东在信件里,对丽春院一顿猛夸。其中对梅若华反复叮嘱的一件事,就是让他来丽春院学习。

梅若华的内心里,也是很不服气的。

他不相信,自己一个偌大的梅家戏班,居然还要向一个小小的丽春院学习。

开玩笑?梅家戏班这么大的基业,要给一个小小的青楼当学徒?

梅若华虽然遵照指示,从京城来到了扬州,但是他的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平衡了。

能够得到很多人称赞,达到现在这个地位,梅若华自身,其实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但是这些所谓的真才实学,有的时候,却也成为了桎梏他前进脚步的枷锁。

“少爷,既然张才探查不出什么,那么咱们只能另外想办法了,”随从道:“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再厚的老虎皮,扯得太大了,总有戳破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咱们去看一看?”梅若华眼睛亮了起来,对于这个提议,十分意动。

“是的,少爷。”随从说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丽春院每天都有演出。咱们只要去看一看,就能知道,丽春院这些所谓的新式歌舞,到底是徒有虚名还是真才实学。”

“这倒也是。”梅若华点点头:“那么咱们晚上,就往丽春院走一遭。”

梅若华是个标准的富二代,自小就锦衣玉食。因为在梅家戏班长大,所以梅若华一直饱受当今艺术的熏陶。从开始蹒跚学步,他就展露出曲艺方面过人的天赋,无论什么曲子,听过三遍之后,他都能熟练地唱出来。骆宾王七岁作《咏鹅》,梅若华八岁的时候,独力为这首《咏鹅》谱曲。此曲朗朗上口,流传甚广。因为这一曲,梅若华一举成名,成为小有名气的神童。

再到后来,如今二十三岁的他,已经成了整个梅家戏班的艺术总监。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几乎到了顶端。

但是近几年的梅若华,在创作上,却一直进步很少,几乎可以说是徘徊不前。

除了前年给一首《如梦令》谱的曲还算有点亮点之外,其他的作品虽然很多,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直接导致的,就是梅家戏班在这两年的一个下滑的颓势。没有新的节目,吸引不到新的客人,那么最终只能慢慢落后,最终被淘汰了。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所以梅东才会这么饥不择食,找到了韦小宝这么一个大树,就急不可耐地抱上来。

当然,梅若华自己,是没有这样的危机意识的。

初夏的扬州,已经是相当的燥热了,而且天黑的时间,也在慢慢推后到了一年中最晚的时候。

这个年代的晚上,还没有什么娱乐节目用来消遣时光,燃起油灯又太费油了。所以吃过晚饭,天还没黑,大多数人都喜欢出来逛一逛。

扬州城里的大街小巷,就就多了一些三三两两的人群。

梅若华,就在这个时候,身着华服,带着一个随从,走在了扬州大街上。

虽然在京城见识过大清首都的繁华富贵,但是这座江南古城,同样具有别样的秀美风格。

“俗话说,苏湖熟天下足。江南这一块的农业和丝织业,是我大清立国的根本啊。”梅若华道。

“那是自然,这里大多数人家富裕殷实。不愁吃穿。”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除了农桑之外,苏湖一带,也是最出美女的地点。”梅若华道。

“那是自然,小人眼睛都看花了。这扬州城里,江南美女,窈窕细腻,小家碧玉的,确实有着别样的风情。”随从笑道。

“可不是呢,”梅若华点点头:“听说最近黄、淮水灾,皇上殚精竭虑,亲临视察。有小道消息,皇上这次要在扬州祈福敬天呢。由此可见,扬州城颇入皇家之眼。”

常在皇城根下活动,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肯定会乱七八糟的就像是春天的柳絮一样,飘飘摇摇的,让人分不清真假。

“不是据说皇上要视察的是淮河沿线的治河工事么,怎么会有那个空闲,偏偏跑来扬州祭天祈福呢?”随从有些奇怪道。

“谁知道呢,雷霆雨露,皇上的心思,又是谁能揣摩呢?”梅若华摇摇头:“不过皇上在这几年,确实提到过好几次扬州呢。由此可见,扬州在皇上心中,确实非常的有分量。”

“咦,这些人,都是去哪儿呢?”随从说着话,却注意到,前后左右,人群密度好像慢慢变大了。这流动的人群,都在向着一个方向流动。

就好像是要走向一个什么集会似的。

“这个方向,”梅若华道:“倒是跟我们前进的方向一致啊。难道他们也是要去丽春院么?”说到这里,梅若华哑然失笑。他自己把自己逗笑了。

因为前进的人群中,不仅有男子,还有女人和小孩,不少都是全家出动的。

这个年头,大概也不会有男人,逛妓院还带着老婆孩子吧?

但是事实却狠狠打了梅若华的脸。

“俺们就是去的丽春院。”一个小孩听到梅若华的话,做了个鬼脸,然后跑开了。

“难道,他们真的带着老婆和孩子,去逛青楼么?”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梅若华话里满满的疑惑。

难道扬州的丽春院,还为老婆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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