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迪威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之后突然扭头看向我,深深一鞠躬,“抱歉李察,我为我下午跟你说的那些话感到抱歉。”
我连忙站起身来摆手说不用,弗劳尔则是站在一旁淡淡道:“道歉的就算了吧。如果吃饱了就带着罗兹和婕斯走吧。记得过几天给罗兹请一个假,今年社区游泳比赛第一的奖励是一千磅和布莱顿的来回机票,罗兹正好也好久没出去走走了。”
史迪威无奈的点点头,走回自己那张桌子抱起罗兹和婕斯一起走出了老约翰串吧。桌上留下三份没有动的牛排。
等到史迪威一家离开后,老约翰从厨房里走出来,无奈的看了弗劳尔一眼,“你就算想敲打他又何必用这种方式呢?你不觉得这样太激烈了吗?”
弗劳尔看了一眼老约翰,“你懂个屁,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再不给他下点猛药这小子估计往利益至上主义者那边就撒腿狂奔了,就这样估计我还得想想办法继续下点功夫,掰弯容易掰直了难啊。再说了,我媳妇都没拦着我你跳出来抱什么不平。”
“学好….学坏…一…溜…”老约翰紧紧皱起了眉头,“该死的你说的这是什么东西。该死的貌似你说英文我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掰弯容易掰直了难是什么意思。”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句话老爷子是拿京片甩出来的,也难怪老约翰听不懂。
露丝笑着把两句话解释了一遍。让我感到诧异的是露丝居然知道掰弯和掰直的意思!不是字面上的,是关于男人的那种意思!
听完露丝的解释之后老约翰大惊失色,看着弗劳尔惊异道:“你要把史迪威变成gay?”
弗劳尔满头黑线,“滚!你丫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老约翰嘟囔道:“露丝不是说掰弯就是把男人变成gay的意思吗。等等,你说的是掰弯容易掰直了男,难道史迪威一直都是个gay?伙计那我建议你赶紧去查一查罗兹是不是你亲孙子。”
我一下子喷了,“哈哈哈哈哈。”
这老约翰的脑洞,也是大到了无边无际的地步。
弗劳尔看着老约翰眼神中带着杀气,“你再说一句话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的舌头拉出来塞到你那该死的屁-眼里。史迪威不是gay!他不是!”
露丝也是被老约翰的这话弄得哭笑不得。
“ok,ok。”老约翰举起了双手,“我不说了,别激动,别激动。我去给你们把串拿出来,不过伙计,我得提醒你,有些事情,如果发生了你就得接受。这就是生活。伯德当初不也最终接受了你和露丝的这件事而且还原谅你了吗。”
弗劳尔和露丝同时怒吼,“滚回你的厨房!”
“好好好,你们是两个人。而且是夫妻,我打不过你们行了吧。等杰娜来了看你们怎么嚣张。”
老约翰耸耸肩,嘟嘟囔囔的走回了厨房。
我则是注意到老约翰话里的那个人命,好奇的看向老约翰,“杰娜……是?”
弗劳尔朝着厨房一努嘴,“那头熊的妻子,一个真正称的上是美女的女人。认识老约翰和杰娜的都认为他们结婚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且是被太阳晒了十几个小时已经干裂的那种牛粪。”
成一好奇问道:“那杰娜现在在哪?她没跟约翰住在一起吗?”
“没有。杰娜是联合国的志愿医生,一年几乎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哪里艰苦往哪里跑,她现在估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呢。除了老约翰没人知道她的具体位置。”
我突然有些明白弗劳尔那句杰娜是一个真正称得上美丽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说着,弗劳尔朝厨房吼道:“约翰,杰娜现在在哪?她什么时候回来!”
“在哪?我想大概是在叙利亚,总而言之就是哪里打仗去哪里。我常常说她经历过的战争比英国那些将军还多。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想今年圣诞或许有机会。如果今年圣诞回不来的话我可能就得等到明年圣诞了。”
老约翰的声音从厨房里飘了出来,片刻之后老约翰就端着两大盘的串走了出来,大笑着把盘子放在桌上,“串好了,赶紧吃吧。”
成一看着老约翰道:“你不想她吗?你可以跟她一样成为一个国际志愿者啊。”
“国际志愿者?”老约翰一愣,随即大笑着摆摆手,“我就是个厨子,去了有什么用。我曾经也想这么干过,但是我听杰娜说有的地方的人还在吃泥饼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过去干嘛?给他们捏泥饼然后看他们吃了拉肚子吗。我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伦敦,让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个人能做饭给她吃就好了。”
说着,老约翰顿了一顿,嘿嘿一笑,其实,“有时候我还挺后悔自己是个厨子而不是个医生的。不过换一个角度想想,结婚到现在一个结婚纪念日没过过,这也是挺酷的一件事不是吗。”
看着这个满脸灿烂笑容的老头,我陷入了沉默。可能这世上结婚几十年一个结婚纪念日没过过的夫妻不止老约翰和杰娜这一对,但是因为见不着面而导致这样的,我想应该没有几对。
老约翰让我想起了另一种特殊的群体——军嫂。老约翰就有些像是一种另类的军嫂,甚至比军嫂付出的还要多的多。毕竟他当军嫂的时间,比绝大多数军嫂都要长。
别人是三五年,再长一些七八年十几年。而老约翰,毫不夸张的说是半辈子。
我默默拿起了桌上的啤酒递给老约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