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野整理文件的动作只顿了一秒,“由于很多的档案不能带出公司,所以明天我一整天应该都会呆在公司,到晚上才会回来。你自己好好吃饭,不要在等我。”
深酒面无表情,又问了一遍,“你会吗?会不会等到她被别人抢走的时候,你才幡然醒悟,原来你……”
“爱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傅玄野掐断她的话,一贯沉郁的神情间此刻全是过分的淡然,“如果没有发生,那是最好。如果发生了,我也可以轻易将它埋葬。傅深酒,我支持你的爱情,但并不代表我允许你插手我的感情生活,知道吗?”
听到这话,深酒又气又疼。
为什么她傅深酒遇到的男人,一个个都是这么自我而强势呢?为什么每一个都活得那么苦呢?
“对了。”傅玄野凝了她一眼,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傅深酒放在桌上的手机,“刚刚他来电话了。”
看见傅玄野这样不太自然地表情,深酒刚才的情绪被冲淡了不少,注意力也被转移。
“那,他说什么了?”深酒学着傅玄野的口气,问道。
“自己打过去问,我没听。”傅玄野隐在眼镜后面的长眸敛了敛。
实际上,薄书砚刚才打电话过来,听见傅玄野的声音后只说了一句话,“那我等会儿再打过来。”
傅玄野已经不自觉地对薄书砚改观,接到他的电话时是愿意帮他传达消息给傅深酒的,结果薄书砚的姿态还挺高,一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傅玄野不高兴了。
深酒从傅玄野嘴里问不出话来,只得自己给薄书砚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今晚没工作,你选一家你喜欢的餐厅,我们出去吃。”薄书砚顿了下,“我明天还有一天休假,全交给你安排。”
听到这些,深酒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可以休假么?不会又被突然叫回公司处理事务吧?”
“小酒,相信我。”
“不相信也没办法。”深酒抿唇而笑。
薄书砚默了下,也在那边笑起来,“对,你这辈子也只能栽在我手上了。”
薄书砚鲜少这样用开玩笑的调调说话,倒是让深酒有些意外。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比往常要好些。
“那我回房间去换套衣服,就来跟你汇合。”深酒怕搅扰了薄书砚的好心情,将声音放得又低又柔,让人听起来连骨头都能酥一酥。
果然,她挂断电话转过身,就看见傅玄野正拧着眉嫌弃地看着她。
深酒脸上一热,故作镇定地往外走,“我有事先出去了,你别忘记让阿姨给你做饭。”
“要不要给你留饭?”傅玄野明知道傅深酒要出去吃,却故意这样问。
“……”深酒的脚步顿了下,更加不好意了,却还是假装淡定道,“不用了,我在外面随便吃点。”
傅玄野轻笑了声,没再说话。
深酒的步子加快,快步回了她和薄书砚的房间。
虽然傅深酒和薄书砚已经有六年多的夫妻关系,更是连孩子都有了,但是两人其实没有正经地约会过。
这一次薄书砚好不容易有时间,深酒便打算好好地收拾一番再出门。
她在衣帽间找了一圈、最后找出几套自己比较偏爱的衣裙,但是穿过后总觉得每一套都差一点她想要的感觉。
最后她又将衣柜翻了一遍,终于找出一条偏森系风格的、长及大腿中部的黑色吊带吊带连衣裙。
穿好裙子后,深酒又将自己微卷的长发编成慵懒范的辫子垂在右颈侧。
等她完完全全地收拾好自己,已经是40分钟以后,深酒最后在镜子前面转着圈照了一遍,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但她刚刚走出房间,迎面来的酒店工作人员看到她时,顿时移不开眼睛了,眼眸生亮。
深酒心道这个工作人员太夸张、也没在意,搭乘电梯到了1楼,但当她穿越酒店大厅的时候,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年轻外国男人甚至倒退了几步只为再看她几眼、一会儿用英语夸赞她脱俗的气质、一会儿又用蹩脚的中文说深酒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中国女人。
深酒一开始还会礼貌致谢,但当她发觉自己被越来越多的目光注视着的时候,她就有些窘迫了。她不太习惯被别人过多关注、也不喜欢成为焦点。
于是,深酒加快了脚步,低着头朝酒店大门而去。
眼看着酒店大门在即,她的肩却被人撞了一下。
由于惯性、加之她本身就穿着高跟鞋又毫无防备,突然被撞,她控制不住地就往后退了两步,因为重心不稳,她几乎就要摔倒。
腰支,就是在那一刻被一只有力地臂膀给圈住的。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深酒愕然回神抬眸去看的时候,就看见薄书砚那张颠倒众生、英俊绝伦又似笑非笑的脸。
“小姐,你没事吧?”他故作陌生腔调,一本正经。
深酒从未被男人这样当众调1戏过,彼时身子还向后弯着的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薄书砚,你再闹我要生气了!”
薄书砚展唇笑了笑,用手臂将她勾了起来,顺带按进了自己怀中。
他到底是性子淡漠的成熟男人,即便是一时兴起也不会闹得太深。
被这么多人围观,还有人起哄,深酒已经被羞恼的神思恍惚。
她咬着唇,捏着拳头在薄书砚胸口砸了一拳,“原来你也是这么不正经的人!”
薄书砚垂颈,将薄唇落在她耳边,用低沉好听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