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森独身一人离开山谷,下青牛山进入白水县。
卫立想要跟着过来,但他稍加思索就拒绝了:谁也不知道那位县尊为什么主动发出邀请,好事也就算了,若是坏事,多个卫立就不方便应对。
所以出现在白水街县衙前的,就只有卫立一人。
和穿越前那些官僚机构不一样,作为白水县执政机关的所在,这个县衙简单朴实的过分,就是简简单单一间院子,两扇朱红木门当面,顶上横挂一面刻有‘县衙’字样的牌匾,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特殊之处。
“伏虎门好歹还有两个石头老虎摆在门口,这里却连个石柱都没有,如果不是顶上的牌匾,我都以为找错地方。”
这个超乎想像的低调景象让林森挑眉:他不相信官僚这种东西会低调简朴,尤其是处在天元世界这种封建皇朝中的官僚,这简直和做梦差不多!
轻敲门扉,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粗布麻衣的小厮出现在眼前。
林森干脆道:“通天宗宗主林森,应县尊之约来访。”
小厮慌忙弯腰鞠躬,言语十分恭敬:“武老爷快请进,我马上去请县尊老爷。”
林森点头,跟随小厮进入县衙会客厅。
会客厅布置的也十分简朴,就是一间方正大屋,当中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下方是一张太师椅,两侧是座椅小桌交替拜访,当作客椅。
林森坐了片刻,此地主人就出现了,这位已经见过一面的李元县依旧穿着一身官服,满脸亲和笑容,一进来就拱手连连致歉:“林宗主,本县有些事务处理,怠慢您了。”
林森也起身拱手相迎,笑道:“我才刚刚坐下,何来怠慢,县尊客气了。”
两人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又分主宾坐下,都是笑容满面,客气非常。只是李元不愧是官场中人,即使是坐下后也场面话不断,左一个对您仰慕已久,又一个对您敬佩非常,林森开始还能撑着笑脸应对,后来却是实在忍受不了,干脆开口询问。
“县尊大人,您说有事相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李元楞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森这样直捣黄龙,但笑容依旧洋溢,表情也十分恳切:“林宗主,是这样的,本县担心将来您将来会遭受一些人的报复。”
林森皱眉,心思一转就道:“周越?刘平?伏虎门的弟子?”
报复这种事总要有由头,林森自自穿越之后就只和伏虎门产生仇怨,虽然不知道李元是怎么提起这个的,但真要有报复,其人是谁根本就不用考虑。
谁知李元却摇头道:“并非伏虎门弟子。林宗主还不知道吗,伏虎门已经解散,那些弟子都各自返回家乡去了。”
伏虎门虽然有二十多位弟子,但并非都是白水县人。作为周围地区唯一存在的武道门派,许多外乡人都赶到伏虎门拜师学艺,如今傅彪父子死亡,他们没了师父,自然返回家乡继续各自生活。
“这些弟子们都不用在意,您击败傅彪的那天当晚,他们就收拾包裹四散返乡,本县听说他们将整个伏虎门的家当都给分了,还因为此事起了冲突,似乎分赃不均,非说有数百两银子和一些杂物被人藏起来了,吵闹了一整夜,真是笑话。”
这话让林森想起了自己的战利品礼包,刚刚建造起来的精舍和仓库,还有仓库里那些杂物们——他眨眨眼一言不发,权当什么也不知道。
李元接着道:“那个二弟子刘平也是跑了,据说卷走数百两银子。最后只剩下大弟子周越将傅彪父子安葬,然后才离开白水县。”
林森大为疑惑:“那您说会有报复?”
弟子们都四散回乡了,哪来的报复?
李元道:“本县所说的,是傅彪的师门,河阳府大日门的报复。”
原来在在武道门派之间,有一种被称作本宗与外门之间的特殊关系。
比如说傅彪,他少年时前往河阳府拜入大日门修习武道,后来又返回白水县建立伏虎门,经过大日门和伏虎门之间双方认可,就能结成本宗与外门的关系。
这种关系是由武道传承奠定的,维持起来却靠利益。以伏虎门为例,每年傅彪收录弟子所赚下的银钱,都要上供给大日门一部分,而作为回报,大日门对伏虎门就有保护义务,如果有人对伏虎门造成伤害,而傅彪又无力抵抗,大日门就要出面维护。
林森一听就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大哥与小弟吗?小弟被打了,大哥就要出头找场子!”
“林宗主此言精妙!”李元一拍自己胖乎乎的大腿,叫道:“就是如此,您将傅彪父子打死,灭了伏虎门,大日门虽然现在不知道,但没有利益供奉,他们必然是会派人来查看情况的。等到那时候,您绝对是会被大日门找上门的。”
这个可以理解,或许有死了亲兄弟也不管不顾的,但绝对没少了利益不闻不问的,到时候大日门派人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必然会对通天宗发难。
“大日门,我明白了。”林森点头致谢:“多谢县尊提醒,这情分我记下了。”
不管这位县尊是什么意思,这份提醒对他总是好意,需要记在心中。李元听明白这句话,顿时笑的更加热情,连连说“林宗主客气了”。
只是事情说到这里显然还没完,这位胖县尊端起茶杯嘬了一口,又开口道:“林宗主,本县还有一事要问您。”
“请讲。”
李元收敛笑容,正色询问:“您知道我大雍皇朝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