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凤摇了摇头,却是抬目望向了远方,轻声道:“昊歌、我已释怀,我不介意咱两仍是良友”。
昊歌苦笑低头,自是明白其意,两个同样骄傲的人,又岂能不明白对方是何等的心性。
浩洁抿嘴,几次欲言,终是开口道:“我想与你同行”。
“浩洁、咱别闹,我去的地方,你去不了,等着,事了,再找你们把酒言欢”,话落,丹凤起身疾行,几个起落,已然不见了人影。
昊歌盯着那远去的背影出神,浩洁却是落寞转身。
丹凤离开后,混入鬼物中多方打听,终是明白,想要回归冥府,必须得上缴人类修士的左耳一百只为凭,方可离开战场。
这下可真是让她为了难,人类修士将此地作为了试炼之地,鬼煞之物何曾不是如此。
“哎,总不至于真去抓修士割耳朵吧?”丹凤轻轻的叹息着,思来想去,自己下不了手,但打劫鬼煞的储物袋,总是无心里障碍,而且能快速的收齐所需!
将先前已然收集的储物袋一一探过,其中确实有不少的修士耳朵,看上去鲜血淋淋,颇为瘆人,大略一算,近有二十来只,这还相差甚远,看来打劫必须要抓紧时间进行。
远离战场中心,专挑落单的或是两三鬼煞同行的队伍下手,神识攻击,加上强悍的岁月之力,时间不大,半天的时间尽然让她斩杀鬼物上百只。
左耳集齐,不再多着停留,快速通过通道,回归冥地,稍是打听,向冥府方向御剑疾行。
冥府,但凡生灵身故,转世重生的必经之地,经过数个时辰的疾行。入冥府之时,丹凤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除了一府邸,明显经重新修葺而成,还算完善外。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冥河无水,横跨于河面的石桥断成了数节,沿河两岸,枯枝朽木。毫无生机。
阴风阵阵,萧瑟而凄凉,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由此处四望,河岸的残垣之中,不少的瓦砾断壁泛动着幽光,还有那青石铺设的路面,虽已坑洼不平,但无不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从哪些遗迹中。那些遍布巨型的大坑,不难发现,这里曾经发生了不可想象的战争,一些残破的刀兵器械,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血痕。
河岸上,一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白须老丈,正在那枯寂干涸的河岸垂钓,长杆挂线、却是无勾。远远的看去,像极了一凡人中的老翁,感受不到丝毫的修为波动。有血有肉,就连气息都异常匀称,与鬼物那阴气深深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景象与环境明显不容,且不符正常思维。
丹凤久久的凝望,不曾贸然上前,也未曾离开,事情太过反常。
“冥河水干,奈何桥断。晨不见君出,夕无君归影,彼岸花不全,此案花魂残,凰者归来亦少魂,六道何日安?”那老者悠悠开口,丹凤不由得四下观望,此地,除她,再无别人。
虽不知老者念叨何意,仍是微微轻笑道:“老丈,句句箴言,可是述与在下?”
那老者缓缓转身,望向丹凤,一双艳红的大眼,与哪张略显苍老的面孔,俨然不相匹配,却让人感到无比的柔和,平添少许的温暖。
只见其微微点头,呢喃轻语:“吾在彼岸相盼,数万年了,总算盼得了希望,凰,可带回了冥君遗魂”。
丹凤听得甚是不解,小嘴大张,半响后方才讪笑道:“凰?我吗?呵呵,老丈,识错人了!小女字丹凤,却非凰”。
那老者却是摇头:“业火伴阴阳,岂会巧合,阎君魂不归,残灵永不全,向东百里,阎君藏地”,话落,只见那老者身型渐渐隐退,数息之间、已然全无影像。
丹凤久久的矗立当场,其它的她听不明白,可那句业火伴阴阳,却是生生的将她震撼,自己的丹田之内正是如此之状。
好半响从震惊中醒悟,急忙出声:“灯灵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不知!”灯灵很是干脆的回答。
丹凤瞬间气结,灯灵定是有所隐瞒,凭它从远古活到现在,怎会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且从始至终,都是它怂恿自己干那补天大义。
生逼着宝灯出得识海,气恼道:“前辈待晚辈如此不诚,识海乃修士的性命所系,前辈还请另寻它地安生”。
“我说你怎生还是如此心性?我被祭炼成了法宝,能恢复多少记忆,那不得看你的修为!”灯灵也冷声怒斥道。
“啊?”
“啊什么啊?看你那德行!本座不嫌弃你,你到反而嫌本座占地方了不成?”
丹凤自知理亏,赔礼、道歉、安抚,灯灵总算是冷哼一声,重回到识海之中。
灯灵不知,那四灵绝对不会不明,觅一僻静之地,闪身进入空间之内。
婷婷却迎面而来,急匆匆的喊道:“师傅,近些时日我总是不安、焦躁、心火难平,你快帮我瞧瞧,我是不是生病了?”
丹凤无语:“你是修士!生病?别闹了啊!静心、平息,好好修炼”。
她心中有事,急于找朱雀玄武求证,安抚婷婷几句,就欲离开。却是突然止步,想起了婷婷曾差点入魔,不会是因此而留下隐疾?
转身正色,抬手就抓其手腕号脉,并未有不妥之处,仍旧不甚放心,又将神识探入其体内查探。
丹凤猛然抬眼,惊骇的半响不言,好半响方才开口:“告诉我你当日在山中历练,为何会突然入魔?”
婷婷也被其情绪影响,更是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