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剪刀脚,是利用自身体重和腰腿力产生的扭力,对对手头颈部施加巨大压力,虽然施展这一招的先决条件很难达到,因此并不算很实用的招数,可一旦成功施展,即便是体重**十斤的弱女流,也能一招ko两百斤重的壮汉。
不过无崖子毕竟是逍遥子的高徒,内力精深的一流强者,哪怕从未见过这样的怪招,但中招的同时,护体内力已自发护住颈椎,因此虽然被丁渔甩飞,却远不到重伤程度,除了头上发髻散乱,一边脸庞沾满灰土,形象狼狈不堪之外,战力分毫未损。
而丁渔,即便胜了这一招,可内力所剩无几,现在光是站着都觉双腿发软,这一场比斗的胜负,已不言而喻。
只是这样的胜利,落在逍遥子师徒眼中,其实等同于落败。以他们师徒的眼力,这时已看出,丁渔的手速比无崖子慢,内力更是弱了不止一筹,招式除了最后那一记怪招,也没有惊人之处。可偏偏他在绝对的劣势之下,能够屡屡出人意表,将自己的战力发挥得淋淋尽致。
反观无崖子,他占尽优势,却因为无谓的傲慢和轻视,一再错过战机,最后若不是他对自己仪表过分紧张,哪怕丁渔的怪招再怪十倍,也剪不住他的脖子。
想起丁渔之前的话,逍遥子也禁不住想到:若是落星的话,定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眼看无崖子翻身跃起,便要扑向丁渔,逍遥子沉着脸喝道:“无崖住手!还嫌不够丢人吗?这就是你这几个月苦练的成果?”
无崖子涨红了脸,一时无言以对。他身旁的李秋水碎步上前,双眼泪光莹莹地道:“师父,不干师兄的事,是弟子的错。这几个月来,师兄一直在指导弟子,以至于自己无暇练功。”
“胡闹!”逍遥子斥道:“无崖的北冥真气正修习到关键时候,正宜一鼓作气冲破关障,怎么还分心去指导你?落星,我临走是吩咐你教导秋水,难道连为师的吩咐你也不听?”
童落星心中委屈之至,起初她确实按照逍遥子吩咐,尽心传功,∫n∫n∫n∫n,只是李秋水故意东拉西扯,问题百出,一句十个字的口诀,她能扯出二十个不相干的问题让童落星解答。童落星发现她故意捣乱,气得掉头就走。孰料这正合李秋水心意,她正好跑到无崖子面前,师姐不耐烦教我,师兄你总不能也撇下师妹不管吧!
其实李秋水哪里真有那么多问题,不过是借故气走童落星罢了。等到无崖子教导她时,她立即表现得冰雪聪明,一即透,还知道该在哪些地方作适度的提问,好让无崖子更有成就感。又时不时掏出锦帕为无崖子擦去不存在的汗水、或是亲手奉上一杯香茗,师兄尽心教导师妹,请容师妹聊作补报。
这样一来二去,无崖子便代替了童落星,成了李秋水的专职教导,两人成日腻在一起,感情也迅速升温,只苦了童落星,眼见心爱之人和师妹日渐情浓,自己则形单影只,心中苦闷却无处诉,到头来还被师父斥责。
童落星正待分辨,李秋水已抢先垂泪道:“师父切勿责怪师姐,实是弟子资质驽钝,不堪师姐教诲,这才将师姐气走。师兄友爱同门,不忍见弟子进境缓慢,有负师尊期望,这才拨冗指导弟子。总之是弟子不好,请师尊责罚!”
丁渔心中暗赞:李秋水武功如何尚未可知,但心机却是不浅。她这番话连消带打,明里为童落星和无崖子开脱,实则暗责童落星。试想李秋水若是资质驽钝,又怎会被逍遥子收为弟子?童落星不肯教她,要么就是性情焦躁,要么就是心怀嫉妒。而她夸无崖子友爱同门,那童落星岂非正好相反?
这番话中的含义连丁渔都听得出来,逍遥子又怎会不觉?他狠狠地瞪了童落星一眼,童落星一见,面色当场一白,但她性格倔强,到了这时候反倒不肯为自己辩白,只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逍遥子见此也是头痛,他索性不理会三名弟子,转头对丁渔道:“和尚天赋不错,我便与你赌这一局。一年之内,无论你能胜过落星或是无崖,我都答应与你一战。不过这一年内,你须得留在逍遥观中,若有所需,不论什么,尽可吩咐道童替你采买。”完也不待丁渔回答,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殿。
三名弟子见师父离开,无崖子第一个跟着走到殿外。而后丁渔便觉一阵香风拂肩而过,接着便看见李秋水袅娜的身姿从身侧经过,走到他前方时,李秋水不经意地驻足回眸,朝他嫣然一笑。
然而就在这美如百花齐发的笑容绽放的同时,丁渔只觉一道阴冷的掌力无声无息地袭向自己的丹田,他不假思索便要跨步闪避,不料他之前内力亏空太剧,此际一用力,便觉丹田一阵刺痛,抬起一半的脚步却迈不出去。
正当他以为这一掌避无可避之时,左边大腿忽然传来一股大力,将他撞得横飞出去,与那道掌力刚好错过,之后余力未衰,让他落地后连滚两圈才堪堪停下。
童落星收回右腿,盯着李秋水一字字道:“他是我的对手!”
李秋水也不动声色地收回左掌,向童落星盈盈一福,轻笑道:“师妹谨遵师姐吩咐。”完转身离去了。
童落星看了丁渔一眼,冷冷地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也出了大殿。
丁渔低头看看,只见左腰处的僧袍破了一个巴掌大的洞,正是刚才被李秋水的掌力擦过之处。他能感应到,这一掌若是打中丹田,虽不会让他毙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