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雨了?几乎所有的叛军都是这样认为,当被鲜血刺激的头脑发晕,内心里那渴求杀戮的yù_wàng被激发之后,所有感官都下降的叛军士兵,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不是雨,而是催人性命的油。
当然,总还有一些略微清醒的人在,东面,躲在披甲士身后的那300人里就有几个比较明白的人。
“队长,这雨有点古怪。”一个叛军士兵对走在自己身边的队长说。
“有什么古怪?”队长微红的双眼仍旧看着那就快被推倒的栅栏说。
那个士兵看了眼西边天际的太阳说:“天上一丝云都没有,哪儿来的雨啊!还有这雨的味道不对。”
“嗯?”队长的眼睛里恢复了一丝清明,他伸手接了点雨滴,放在鼻子下嗅了嗅,立刻做出了一个欲呕的动作:“这是什么啊,这么腥。”
“队长,不光腥,还有一点点酒的味道。”那叛军士兵继续说。
“酒?”队长瞪大了眼睛:“不好,这是灯油!”
那士兵也愣了愣,不自觉的就停下了脚步。
队长也停了下来,两人面面相觑的看了眼,那士兵说:“队长,要不要和大家伙说啊?”
队长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拼命往上挤的叛军,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些雨是什么。队长想了想说:“对通知我们队上的,大家走的慢一点,尽量都走在最后,只要发现村子里的那些人点火,我们立马跑。”
大雨时断时续,空气里的腥气也越来越重,每一面都有一些聪明人发现了不对,这些人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动作,就是不声不响的缩到了后面。
雨终于停了下来,从村子里冲出来几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火把,他们奋力的将火把投到了栅栏上,正在全力破坏栅栏的叛军很奇怪,这么一支火把这能引燃这些栅栏吗?
答案是肯定的,火哄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不光将栅栏点着了,还有扑在栅栏上疯狂破坏着的叛军。
火焰顺着灯油扩散出去,几乎有一半的叛军被围困在火海之中,那些发现不对的叛军,在发现村里有人冲出来的时候就开始后退,等火一起,这些人更是发足狂奔,直跑出去1、2百米才停下来,他们纷纷转身看那些火焰地狱。
那些在栅栏边的人,都在大声的呐喊着,他们拼命的推着自己身后的人,只是希望能离开,至于自己身上的火,他们已经顾不得了,只有离开这火焰的中心,才有可能将身上的火焰扑灭。
不过等待他们的并不是逃离,他们身后的人同样在燃烧,他们也想尽快逃离,结果就是大家如果打了结的绳子,越是拉,越是拽,这个结就越死,越大,只过了不到两分钟,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就烧干净了,接下来,他们的皮肤被点燃,大片大片的水泡出现在他们的皮肤上,但这些水份根本阻止不了火焰的扩散。
当这些水份被火焰蒸发之后,皮下的脂肪开始参与燃烧,每个人的身上都冒起了冲天的黑色浓烟,这时候,他们的意识已经完全失去了,人们纷纷扑倒在地,他们扭结在一起,摆出了各种各样的姿势,这些姿势证明了他们为了生的渴望进行的最后的挣扎。
只有一小部分身上起火的人逃了出来,他们奔跑着,嘶喊着,乞求着,希望远处看着的人们能给予他们哪怕一点点的帮助。
不过现场太过惨烈,那些逃出去的人完全处于呆傻状态,直到那些奔跑的火团一个接一个倒下,嘶喊声越来越小,这些人才反映过来,一些脱下自己的衣服冲上去准备扑灭那些火,但他们忘记了,他们的衣服上也沾上的灯油。
又是几堆火团升起,又是几个牺牲者,让那些想要冲上去的人们望而却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昔日的袍泽慢慢的死去。
大火烧了足足有1个小时,各处的火势才慢慢小了下来,叛军足足损失了有差不多300人,加上前面两次进攻的死亡人数,这个风车村让叛军足足战死了500多人,受伤的也有近400人。
战死的500多人里还有50名披甲士,这个损失不可谓不大,叛军的三分之一战力已经消耗掉了,换作平时,唐吉诃德就准备退兵回罗马尼亚,可这次不同,他要让那个不听话的军师看看自己没有他也能打仗。
桑丘小心翼翼的靠过来说:“大人,要不我们先退回去,让军师再派一些人过来,到那时我们再进攻?”
“不行,军师那里也只有2000人是老兵,其他的都是刚征募的新兵,不可能有兵力支援我们,况且军师还要防备阿登堡,那样就更不可能有兵力抽掉给我们。”唐吉诃德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这样退兵真没面子,回去后肯定要被军师数落。
“哼,我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村子,我们这么多人还拿不下来,亲卫队听令,和我一起冲阵!”唐吉诃德知道,这时候只有自己和自己的亲卫们才能让低迷的士气振作起来。
桑丘这时候很逗比的问了句:“大人,我们往哪里冲?”
唐吉诃德斜眼看了他一眼说:“往哪里冲?看见那个风车了没有?就向那里冲!”
“小的们!让这些顽冥不化的家伙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历害!”唐吉诃德率先冲了出去,在夜幕降临的战场上,他的脸被火光映的狰狞无比。
200多名亲卫队的骑兵打着呼啸,追随着唐吉诃德向着风车村的风车冲击而去,他们越过一处处人形的火堆,不算雄健的马匹“希聿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