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紧张回了一句:“对,我是。”
她瞧脸色紧绷的模样,便笑得无比甜美解释说:“是这样,请问您的丈夫在吗?”
我疑惑的问:“没在,怎么呢?”
那护士翻看着手上的病历夹说:“是这样,因为昨天您的孩子失血过多,血库内rh阴性血又比较稀少,所以想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是否方便输下血。”
我以为他们是不知道孩子是我们领养的事情,我便笑着说:“我和我丈夫都不是孩子的亲身父母,孩子是我们领养得,所以我丈夫可能也没有办法……”
米莉看向病历夹上显示的资料说:“可是,你丈夫昨天做了体检,显示的血型和孩子相符啊,夏小姐难道不知道您丈夫的血型?”
我说:“什么?”
米莉又说:“您丈夫的血型和得得的血型是相匹配的,而且就在前段时间他还在我们医院做了一个亲子鉴定。”
我问:“什么时候?”
米莉说:“就在前两个月,正好是在我们医院做的。”
米莉在说出这句话时,发现我脸色瞬时间冷了下来,她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什么问题,脸色起了微妙的变化,立马将手上的病历夹给合住,干笑的说:“哦,有可能是我弄错了,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将手插在口袋内,慌张的离开。
我没有追出去,也没有追过去追问什么,而是很冷静的转过身走到病床边坐下,目光落在得得的脸上,我盯着孩子的脸看了整整半个小时,詹东终于回来了,他回来后,我们两个人还是如往常一般很正常对着话,我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
我们两个人在医院待到晚上,得得终于醒了,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爸爸。
当时詹东因为在医院内守了一天一夜了,正在沙发上仰躺着休息,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小孩这句微弱的爸爸从口中一出,他整个人便从沙发一弹,脸上睡意还来不及消散,立即走到病床边抱起得得,手拍着他后背,睡眼惺忪的说:“爸爸在这里呢,得得,爸爸在这里呢。”
孩子窝在他怀中没有动,只是双手紧紧捏着他衣角似乎是很没安全感一般,眼睛却落在了我身上,清澈的双眸里是得意是欣喜是开心,更多是示威,对,我从一个六岁孩子的眼中看到了赤裸裸的示威。
忽然所有答案,从小孩那双带着敌意的双眸中,变得清晰无比。
詹东根本没有发现这细微的一幕,现在的他正处在后怕与庆幸当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的婚姻,早就在我婆婆那些中药当中兵临城下了,可悲的是,我竟然还后知后觉。
我默默的退出了病房,给了他们父子一个交流感情的空间。
外面依旧在淅淅沥沥下着大雨,我一个人站在医院大门口仰头看向黑漆漆的天空,用力的输出一口气,便了拦了一辆车,打了个电话约好友一起出来喝一杯。
在和张小雅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并没有和她提起我最近的生活状况,只是询问她婚礼筹备的怎么样,即将新婚的张小雅小姐在面对我的询问时,自然是满脸幸福外加向往,语气高昂的说都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就只等着结婚了。
我听了,望着她幸福的微笑,有些羡慕的说了一句:“有时候真的挺羡慕你这个家伙,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张小雅翻了一个白眼说:“拜托,小姐,你现在也很幸福好不好?除了每天都处在备孕这点难处以外,每天都是老公婆婆宠爱,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酒杯内的酒,笑而不语。
张小雅似乎并不知道我最近生活中所发生的事情,拿着筷子一个劲的夹着菜狼吞虎咽,吃饱后,还不忘感叹说:“讲实话,你没和他在一起这件事情,到现在来看我,我都觉得莫名遗憾。”
她提到这个话题时,还不忘抬脸看我一眼,发现我情绪并没有多大转变后,她才继续说:“十八岁那年,你为了林容深,可是从南方坐了整整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跑去他所在的学校看他,那个时候,我就在心里感叹,夏莱莱拥有这么大的毅力,怎么会追不到林容深这颗高冷之花?可事实证明,有些东西并不是靠毅力就能够得到完成的,若是欠缺一点缘分,什么都是嗝屁。”
我轻笑了出来,喝了一口酒说:“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还提做什么。”
张小雅扬眉说:“那可不,怎么说林容深好歹也算是我暗恋过的人啊。”
我抬起脸去看张小雅,有点惊讶了。
张小雅在我惊讶的视线中,竟然有些羞涩,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都没告诉你这件事情吧?其实在你喜欢林容深的时候,我也一直喜欢着他。”她耸了耸肩说:“他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头脑好,长相好,家世好,每一样足够让女生痴迷若狂,可惜……”
张小雅说到这里,一脸遗憾,没有说下去。
反而是我,顺势问了一句:“可惜什么?”
张小雅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端起酒杯摇头说:“我不告诉你。”
我切了一声,也懒得在猜测她那没有说完的话,继续喝着手上的酒。
张小雅见我不追问,又再次提起说:“你怎么不问我后面的话?”
我说:“有什么好问的。”
张小雅说:“说不定林容深是真的喜欢过你呢?”
我和酒的动作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