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话何尝不是她想说的,可她不能。拒绝的话含在口中说不出,双手却鬼使神差地上移环住应墨隐宽厚的背。能感觉到应墨隐突然僵住的身子,古颜夕缓缓闭眼,靠在他的肩上。
她想,欺骗感情的自己最后一定会下地狱,可即便这样,也想先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她活得太久了,也活得太累了撄。
**很快过去,古颜夕早早便起了**。应墨隐并未对她做任何过界的事,或许是知道她心中还有犹豫,所以并没有**她。俯身看着他躺在**上的睡颜,修长的睫毛,淡红的薄唇,俊逸的侧脸——这个人,是她的枕边人。
不自觉伸手想要触碰上去,可古颜夕的手刚伸到一半,敲门声就忽然响起。应墨隐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长发披散的古颜夕尴尬地伸着手站在原地,窘迫羞红的小脸那般让人心动,他低笑一声拉过她的手,在上面印下一个吻。
古颜夕如遭雷击,闻着他低低的笑声,她瞪了他一眼抽回胳膊,转身去开门偿。
然而古颜夕忘记了自己此刻正身着里衣长发披散的模样,是以当她打开门,看到门外的流若瞬时惊变的脸色,接着就看他捂着眼睛后退,口中尖叫:“救命啊!要长针眼啦!”
不等古颜夕回应,应墨隐已经闪身而出将她推了进去。他的女人怎么能应许其他男人看,这样想着,他眼微眯,表情不善地一步步冲流若走过去。
古颜夕悠哉躲在屋中换衣服,门外流若撕心裂肺的喊叫听起来别有一番乐趣。很快就见应墨隐踱步回屋,刚刚“晨练”过的他看起来神清气**。
他走过去弯身看着镜中的古颜夕,唇角轻扬:“你长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只要再调养一阵,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要去看她!”难掩高兴,古颜夕起身就要过去。应墨隐按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人还没醒,你现在过去也没用,倒不如告诉我你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
扬眉诧异,古颜夕渐渐收敛起笑意,疑道:“你怎么知道?”
淡笑却还带着几分傲然,应墨隐?*鹕恚道:“若真有刺客,比起皇后和荷妃,还是抓你更有价值一些。?b>
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欠扁……但古颜夕不得不承认应墨隐说得是事实。比起应帝,应召国最有价值的当属他这个应候王爷,那么同等只有控制住了应候王妃,应候王才会听话。
“难道你光凭这点就猜到是我?”仍旧不信,古颜夕皱眉问道。
应墨隐摸了摸古颜夕的头顶,接着手下移,停在她右臂受伤的地方。心疼地轻抚片刻,他道:“在场其余人独独只有你受了伤,若不是为了避嫌,你何以做到如此?”
不得不佩服他敏锐的判断力,古颜夕无语地笑笑,只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碰上如应墨隐这样的对手。
而事实的确如他所说,昨天为云山上那场刺杀,是她一手策划。原本她怂恿白落珂下手,就是为了让白盈盈处于一个命悬一线的地步,这样刺杀出场,效果才会极致。
只可惜碍于她腹中孩子,古颜夕最终妥协,虽然效果没她预想的那般好,可因为有荷妃无意中的推波助澜,她相信结果也不会差。
至于最后想要的结果……
古颜夕低声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应墨隐,事实证明这种有人分享的过程是很快乐的,更因为她内心已经把应墨隐当成了依靠,所以有他在,他总会安心很多。
应墨隐静听古颜夕的计划,一双眸子却没从她身上移开。直到她说完过了很久,他才道:“你确定,真的要站出来?”
“即便我不站出来,他们也会**我不是吗?我想我还是自己决定最好,这样起码有不同的路可以选择。”
就是喜欢看她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应墨隐修长指尖穿过她三千发丝,慢慢将她拢入怀中。
即便自己什么都没说他相信古颜夕也会明白,她既是他的女人,那她的决定就是自己的决定。
做了这么多年的甩手王爷,他想也是该向某些人收点利息了!
眼下要做的只有等待,古颜夕倒也不急,安心照顾着古流烟的身子。第二日晌午后古流烟转醒,待她看清面前的房间布置,多多少少也猜到了缘由。看着古颜夕明显瘦了的脸,她不由心生歉意。
知道自己长姐的心思一向重,古颜夕握着她的手,苦着脸自责道:“是我没用,若不是我思虑不周,她们也不会至于对你……”
“你当我还不知道?若不是为了护我,你何以把三妹推出去?颜夕,小时候我就是你的拖油瓶,现在你都嫁人了我还要过来麻烦你,我这当姐姐的才是真得没用。”
古颜夕不肯再说话,古流烟的性子她清楚,出了事总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原本带她来王府就是缓兵之计,待她身子好些,她自是还要寻个更为妥协的住处将她送去,如此,才能让她别胡思乱想。
正在姐妹二人闲话时,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古颜夕抬眸就见流若走了进来,眼色复杂说门外有人找。
这种时候还有谁会找她?古颜夕诧异扬眉,很快猜到只有一个人会让流若的脸色如此难看。然而当她站到王府大门看到台阶下站着的两个身影时,却是自己都难掩异色。
月色长袍的自然是范御熙无疑,而他身边那个身姿挺拔、英气十足的墨袍男子……
“大哥!”激动地急忙冲下去,古颜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