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舌摇头,古颜夕觉得这个人真是疯了。
“赵铭清,说话呢可要有真凭实据,你莫不是忘了我也是庶出吧?金汤匙,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含过呢?那汤匙到底是方的还是圆的,甜的还是咸的,你给我说说呗。”她顿了顿,一脸好奇道。
果然就见赵铭清被气得脸色更难看,古颜夕这才冷笑着恢复常态,道:“在你眼里,只要比你强的就都是出身比你好,但你从来没想过,在你追求不切实际的利益跟完美之前,那些人都只是很努力地在生活罢了。”
“你满心都是埋怨都是不甘,却没想过即便高高在上又能如何?既然你没办法选择你的出身,那就好好选择你的生活!可你呢,出了事只会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但你想清楚,是我们逼你这么做的吗?偿”
“我们有让你为了容貌的完美而去服毒?我们有让你为了看似健康的身形而去安装人腿?我们有让你为了权力跟地位而去出卖良心?赵铭清,我以为你死过一次会明白一些事,但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古颜夕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像是一根根利箭,瞬间便将赵铭清射的体无完肤。赵铭清呆愣望着地面,大脑空白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他的内心不止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古颜夕说的不对,古颜夕说的都是错的,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强弩之弓。
她太了解自己,所以字字都是一阵见血。
“就算你说得对,又能如何?”蓦地,他终于出声,慢慢直起了身子,“事到如今,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古颜夕深望了他一眼,老实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眼底流过一丝嘲色,赵铭清低头掩去更多的情绪:“我真是愚蠢,竟然会去问你,你这个人才是最最自私的,又怎么会替旁人多想半分。
”
这样的结论当真是叫人觉得不可思议,古颜夕冷笑,目光越发阴森:“赵铭清,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以我的立场,凭什么要为你操心?”
赵铭清心中一滞,猛地抬头想要说什么。然而这时他就见到一个黑影正缓步靠近古颜夕背后,手中长剑已经对上她的心口。他心中两股情绪突然在此交缠,想让她死又不愿看着她死,如此挣扎不休,最后却只是浪费时间,看着局面一点点改变。
古颜夕看着赵铭清变幻莫测的眸色,她眉峰一扬,瞬时有了计较。然而还没等她有所行动,一声划破天际的利音突然响彻在这狭窄的巷道中,接着只听“噗嗤”一声,剑身没入血肉的钝感叫人听着浑身发毛,而那股凌厉的杀气也在此刻快速而又精准地停在了她后背半寸的距离。
“你!”震惊出声的正是赵铭清,他双目圆瞪,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没等古颜夕回身去看,她整个人已经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揽入怀中。那般熟悉又陌生的温度也叫她浑身一紧,接着就听一人在耳边道:“当街行刺宫中医士,赵公子,这罪名可是杀一次头都不够的。”
“叶萧!”
赵铭清咬牙切齿地看着来人,目光却不由自主放在了对方紧缠古颜夕的双臂上。似乎察觉到了他眸光中的异样,应墨隐更是紧了紧手臂,迎着他越发阴森的视线笑道:“我耳朵没聋,赵公子不必如此大声。”
古颜夕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她一把推开身后人却不由自主红了脸。应墨隐见状也急忙高举双手一脸坦诚地望着她,那模样分明是在说“我是清白的,我什么都没做”。见此古颜夕只翻了个白眼,却不知此刻二人的表现看在赵铭清眼里,满满都是针芒。
“好,既然你也来了,那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好了!”赵铭清拉下脸,恶狠狠地道。
应墨隐闻言却只嗤笑一声,一把将古颜夕扯向后背,这才笑道:“新仇旧恨?赵公子这话可不对吧,我们之前认识吗?”
“我管你认不认识,反正你们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被应墨隐折磨地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赵铭清怒吼一声挥手下令,然而等待许久,原本该齐齐进攻的人们却没了丁点动静,只留赵铭清尴尬的手在空中,没多久便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应墨隐脸上笑意更浓,“赵公子胳膊疼吗,要我帮你看看?”
赵铭清嘴角抽搐,心底突然升起一阵恐慌。
明明眼前这个疤脸只是齐宣皇宫一个最不起眼的花匠,可为何他此时身上散发的,却是连他都不敢直视的凌厉杀气。这样的针锋相对莫名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可那个人……
这时,“咚咚”几声接连响起,将本就出神的赵铭清惊得下意识往后一缩,急忙四下张望看去。
他这才发现巷道的两头,那些藏在暗处的黑衣人正以奇怪的姿势飞身而出,一个接一个像是堆箱子般累积在了一起。从此番情景来看这群人早已没了知觉,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有些更是被一剑封喉。
心里越发惊恐,赵铭清突然发现这样一来自己既不能前进也没有后路,最后只能重新将目光放回前方,看着面前一脸嘲讽的应墨隐。
“你……”
“赵公子可还喜欢?”应墨隐淡淡问着,抬步上前,“我早就知道太子殿下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都盯着你。不过没想到你先对付的人竟然不是我,赵公子,你这样轻视我也太叫我难过了。”
“你这个疯子!”赵铭清忙不迭地往后退去,口中谩骂